听到徐辉组这么说,徐妙锦则是缓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沉思之色。
“澎湖王做事情虽然说从来不拘一格,但是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开玩笑。”
“除非是他想从此以后跟我徐家为敌。”
徐辉组愣了一下,他没有反应过来。
“小妹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他把事情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缓和的余地不成?”
听闻此言,徐妙锦悠悠叹了一口气。
“既然大哥已经求到了门上,澎湖王现在已经开始帮我们解围了。”
“那么唯一能够做的,那就是相信王爷能够妥善解决。”
“就算是到了最后事情闹得不可开交,那我们徐家也不能现在就表态。”
“这段时间,大哥也少出去,等到这件事情出了结果以后再说也不迟。”
徐辉组没有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自己的小妹对于朱允熥还这么有信心!
于是长叹了一口气之后点了点头。
“既然小妹这么说了,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而把这件事情闹出来的正主朱允熥,则是毫不担心。
一旁的孙若薇,将荔枝剥开之后送入到他的口中。
“我说王爷这事情肯定已经传到金陵了,王爷就没有想过跟陛下解释一下?”
将荔枝核给吐了出来,朱允熥哼了一声。
“这个事情我怎么说,总不能说是二哥给我挖了一个坑,我不愿意往里面跳。”
“所以才想出来这个法子脱困吗?”
孙若薇听到这话以后摇了摇头。
“王爷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而是王爷一向做事情都是先斩后奏,对于任何皇帝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这次的事情不用说一定闹得很大,而徐佳在大明权贵里面的位置超然。”
“就算是陛下得知以后肯定会勃然大怒。”
“难不成王爷还想再次返回天牢之中不成?”
朱允熥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而是他不能这么做。
原因就是因为他是个男人,所以理解男人之间的思维。
如果他什么都不说讲这件事情,用自己的办法给遮掩过去。
那么到了最后,朱元璋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便会理解他的苦心。
因为不管怎么说朱允炆都是储君。
而且告密这种事情,朱允熥是从来不会去考虑的。
他觉得这么做很掉价。
男子汉大丈夫,事情能做就做,不能做退一步就好。
总不能为了眼前的利益,就放弃做人的原则吧?
于是他当下便说道。
“无所谓,又不是没去过,怕个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刘安来到面前低声说道。
“主子,宋大人求见。”
“来的挺快的,让他进来吧!”
刘安得了命令,便匆匆而去。
不多时宋忠便被领进来了。
朱允熥抬手一指旁边的荔枝。
“来的正好,这是刚采的新鲜荔枝尝尝吧,正好能够解渴。”
“这天气又闷又热,着实让人难受。”
宋忠这个时候哪有心思吃什么荔枝,他左右观望一眼。
“王爷还请摒退左右,下官有事要跟王爷详谈。”
朱允熥挥了挥手,众人退一下。
宋忠看到人走光了,叹了一口气在旁边坐下,很是无奈的说道。
“我说王爷,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怎么能如此的逍遥自在呢?”
“难不成王爷是准备彻底得罪徐家不成?”
“要是这样一来的话,恐怕整个大明的权贵都要跟王爷成仇人了。”
朱允熥伸了一下懒腰,坐直了身体,笑眯眯的说道。
“不做已经做了,你说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我还能做些什么?”
“要是说送一些贵重的礼物,徐辉组就能够接受,那我现在就去做。”
这话听的宋忠一阵头大。
感情这位爷就打算这么着了!
于是他压低声音说道。
“无论如何王爷都要表个态,认个错。”
“就算是改变不了结果,至少也能让人感受到诚意不是?”
“最重要的就是赶紧给陛下上个请罪表。”
“陛下说到底,年纪大了,知道了以后一定会雷霆震怒。”
“若是气坏了身子,王爷可吃罪不起。”
朱允熥呵呵一笑,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你也太小看我皇爷爷了,那可是刀山火海里面杀出来的人物。”
“这种事情在他老人家眼中就根本不值一提!”
“再说了,请罪怎么请?总不能说我馋人家身子,所以请人画了春宫图吧?”
“这话他好说不好听啊!”
“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王爷,脸面要不要了?”
您还要脸?
宋忠好悬一口气没上来,把自己给憋死。
这位王爷可真是一个奇葩啊!
事情都做到这种地步,居然还想着自己的脸面?
他要是出去打听一下,绝对没一个人说他的好话!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
宋忠这才再次开口说道。
“那王爷就打算什么都不做吗?”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天塌下来有本王顶着,你怕个什么劲?”
“不瞒王爷,我已经收到了来自于金陵的密信。”
“哦,皇爷爷吩咐你做什么?”
一边说朱允熥一边慢慢坐直了身子。
宋忠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提起来,这件事情太古怪了。
他是想要讨好自己?
还是说有别的目的?
朱允熥一时之间有些拿捏不定,便想要看看他怎么说。
宋忠看他认真起来这才继续说道。
“陛下因为这件事情非常的生气,让我彻底查明此事原委。”
“不瞒王爷这次前来,就是想要从王爷这里知道前因后果。”
“而且我也不相信王爷能够做出这种糊涂事情来。”
“另外陛下明说了,要是王爷拿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那就直接去金陵当面说清楚。”
去金陵?那还是算了吧!
每次去都跟坐牢一样。
很明显,朱元璋这应该是猜到了什么,所以才会专门让宋忠过来询问。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缓缓的躺到了椅子之中,很是随意的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这幅图的确是我命人画的,但是这人可不一定是徐妙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