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返回京城的,可并不是只有邓庸一个人。
还有燕王府长史葛诚。
朱允炆亲自召见,当面就开口问道。
“葛长史你在北平之时,可有察觉燕王叔叔是真病还是假病?”
葛诚听到这话以后,满脸沉痛之色开口说道。
“陛下被燕王给骗了,燕王根本就无病在身!”
“虽然我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那道衍大师时常入府与燕王密谈!”
“这和尚虽然是一个出家人,但是智计百出,颇得阎王信任!”
“而且自从燕王回府之后,并不见有大夫进入其中替燕王治病!”
“更重要的就是燕王妃在燕王没有回转之前,整日愁眉不展。”
“可是燕王回转之后燕王妃脸上优色进去,此种种迹象证明阎王是在装病!”
朱允炆听到这话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
“葛长史此言当真。”
“陛下臣没有半句虚言!”
看他说的言之凿凿。
朱允炆慢慢坐了下去,眼光变得深邃起来。
片刻之后他这才开口说道。
“葛长史你的身份可曾暴露?”
“回陛下,臣平时小心谨慎,并不使人见疑。”
“如此甚好!这一次你返回北平之后,为朕充作内应,你可愿意?”
“臣愿意!”
“葛长史真乃忠臣也!”
他们这边在说话的时候。
另外一边李景隆手握酒杯,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面前的徐增寿。
“我说徐三公子你这时候居然有心来找我喝酒!真是难得啊。”
“哥哥这话是怎么说的?这时候是什么时候?”
“难道你不知道北平来的百户已经被齐尚书给拿下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就在中午时分,正好我手下将领看到了,所以告诉了我。”
徐增寿听到这话脸色就是一变。
不过他故作镇定,低声问道。
“那哥哥可知道这百户是因何事而被捉拿?”
李景隆喝了一口酒,然后淡淡的说道。
“能为什么事情?无非就是想知道燕王如今在做些什么!”
“那要是屈打成招,岂不是会酿成冤案。”
李景隆听到徐增寿这么说哈哈大笑。
“徐三公子,真是想不到你能说出这番话来!”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不要说朝中大员,你就是问一问京城中的百姓!”
“恐怕有人都会告诉你,燕王会造反!”
“因为你要知道这燕王可是当今最能打的王爷!”
“而且身份自然是贵不可言!这连百姓都懂的道理,你不懂吗?”
徐增寿有些尴尬的端着酒杯喝了下去。
什么滋味都没有尝出来。
然后故作姿态的说道。
“哥哥无缘无故跟我说这些事情是何道理?”
“既然你听不懂,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来咱们继续喝酒!”
可是接下来徐增寿明显有一些走神。
没喝几杯就推脱,自己不胜酒力告辞而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李景隆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
“就你这份道行,如果不是生在国公之家,恐怕不知死多少回了!”
“该做的已经做了,也算是为将来留条后路吧!”
说完之后他给自己自顾自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而此时的徐增寿,出门之后被冷风一吹,整个人顿时机灵灵,打了一个冷颤。
他急匆匆的朝自己家中走。
只是走到了一半,他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掉头。
过不多时,他来到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的住处。
门子开门见到是他连忙让进来。
这时候朱高煦和朱高炽脸上一片慌乱之色。
看到是徐增寿,这才松了一口气。
见到两人神色有异!
徐增寿心中就猜到了几分,拉着两人进到房间之中,便开口问道。
“是不是姐夫那边要出手了?”
朱高煦和朱高炽对望一眼,朱高煦开口说道。
“舅舅猜的不错的确如此,而且父亲已经通知我们二人秘密离开京城!”
“我兄弟正在做准备!”
徐增寿听到这话叹了一口气,赶紧说道。
“你二人可要抓紧机会,明日一早趁早离开!”
“舅舅发生了什么事情?”
“北平来京城述职的百户被抓了!”
“不会吧,要是真的这时候朝廷的人马应该上门抓人了!”
“都已经这种时候了,你还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先走再说!”
“那舅舅跟我们一起走吧?”
“不用担心我,再怎么说我们徐家也是大明勋贵第一!”
说这些话的时候,徐增寿非常的自信。
“到时候我就是咬定我不知道姐夫会造反。”
“就算是陛下也拿我无可奈何!”
“是我想知道姐夫到底有几成的把握?”
朱高炽听到这话叹了一口气接口说道。
“事到如今是不得不反,这是被逼的如何谈把握啊?”
徐增寿听到这话,默然良久,然后起身说道。
“既然你们已经做好准备,那就尽快离开!”
说完之后他也就不再多留急匆匆的出门而去。
回到府中之后,他便进入书房。
将一张宣纸裁成很多小纸条,然后每一条上都写了相同的内容!
京城有变,势在必行!
写完之后他便来到了后院之中,这里放着一个个的鸽笼。
负责喂鸽子的下人听到动静便走进了院子来查看。
徐增寿摆了摆手说道。
“出去无事不得入院!”
下人告退,他抓出一只鸽子将密信绑上放出,然后再抓一只。
这么做也是担心这鸽子,万一迷了路信就送不到了。
此时刚刚睡下的朱允炆。
突然听到动静,片头一看王忠来到近前,便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王忠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拿出来一张小纸条,双手奉上。
“陛下,这是今日截获徐增寿从后院之中放出来的信鸽!”
朱允炆一听脸色就是一变翻身坐起,将纸条拿在手中,展开一看。
他的脸上顿时就是一片愤恨之色,咬牙切齿的说道。
“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的吃里扒外!居然还敢往北平送密信!”
“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执迷不悟,实在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