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这时候看他把话说到了这种地步,就赶忙劝说到。
“王爷可万万不能胡来啊。”
而朱允熥则是对此有自己的看法。
“随便你怎么说,我是绝对不可能看着这些人白白去死的。”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想救他们一救。”
“另外老和尚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为什么在京城还能够有这么大的势力?”
“如果背后没有人的话,我是绝对不相信的,所以这个问题我要搞清楚!”
说完之后他直接起身。
“既然老和尚你不愿意帮忙,那么就帮我跟皇叔转达这件事情。”
“至于皇叔准备怎么做,那就要看皇叔怎么选了。”
“请你转告皇叔,要是相信我的话,这点事情给我一段时间。”
“我必然会给皇叔一个交代。”
把话说完,他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姚广孝这个时候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一言不发,端起茶杯来慢慢的喝了一口。
朱允熥出了寺庙之后,想了一下,便到了一个纸铺。
那老板一看便迎了上来。
“这位大爷有什么需要?”
“我想借用一下你们的文房四宝写封信。”
说完之后,他摸出一两碎银丢在桌上。
那老板一看笑着将银子收了,客气的说道。
“那这位大爷请随我来。”
入内是一间卧室,看起来是平时有人居住,那老板说到。
“这是平时伙计的住处,虽然说简陋了一点,不过还算清静。”
“大爷在这里安心写信!必然不会受打扰。”
朱允熥轻轻点了点头。
过不多时文房四宝取来,他提起笔来一边想一边写。
这信写的十分艰难,并不是说他不知道如何写。
而是他写的是一封秘信。
简单来说,这是他跟孙若薇之间的约定。
在紧要的时候,为了避免信中内容被他人所知,就要通过这种方法来书写。
而这种方法是比较笨的一种。
就是定下一本书以及内容转化成某种格式和代号。
还好他的记忆力超强,整本书我看过一遍,倒背如流,写起来还算比较快。
就这样还花费了将近一个时辰。
写完之后,从纸铺里面走了出来,站在几个饭店门前矗立良久。
此时有一位乞丐,抬眼看了过来,将破碗伸了出来。
“大爷可怜可怜吧!”
朱允熥台步走了过去,在碗里面丢了一两碎银。
那乞丐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不少人都看了过来,只是没有人注意到。
在朱允熥的袍服下摆有一封信被留在了地上。
那乞丐不着痕迹的用脚盖住!
一切做得天衣无缝。
朱允熥迈步进了酒家,点了餐吃过之后也没有回自己的住处。
到了无人之处,取出那本名册看了一下!
将上面所记载的地址全部记在心中。
而此时皇宫之内。
朱棣静静的等着姚广孝把话说完,他的表情显得非常的难受!
“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安分,刚到京城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
“他是嫌朕这个皇帝太清闲了不成?怎么跟白莲教之间也有牵扯?”
姚广孝听到这话连忙说道。
“陛下,瀛王应该是跟白莲教之间没有瓜葛,只不过他的身份特殊。”
“所以白莲教觉得有机可乘,所以才会趁机找上王爷。”
“而且以我对这位王爷的了解,他决定的事情很有可能会一条路走到黑。”
“当务之急是朝廷应该怎么做!”
等他把话说完朱棣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说出了跟朱允熥同样的猜测。
不过他的语气更加的肯定。
“白莲教能够在京城立足,肯定少不了有人背后支持,这件事情一定要严查!”
“既然大小子想要做些事情,那就由着他去,朕给他时间。”
“这件事情交给别人去做,朕不放心,少师就勉为其难吧!”
对于这个结局,姚广孝并不意外。
朱棣并不糊涂。
如果朱允熥真的有心造反,当然不可能去找他商量。
这说明他是真的想要解决白莲教的问题。
这件事情对于朱棣而言当然是有好处的。
如果将白莲教问题解决了,他也能够松一口气。
至少大明能够解决一个暗藏的隐患。
如果解决不了,朱允熥肯定也会有所获,至少能够将白莲教的脉络摸得比较清楚。
到时候朝廷就可以直接发兵,将这些白莲教的老窝一举给拿下。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谁在背后支持这些白莲教乱匪。
山东的事情朱棣是清楚的。
从某种情况上,他也是在默许这种情况的出现。
毕竟跟着自己打天下的那些功臣们,也需要出口气。
尤其是大将张玉。
在东昌被盛庸击杀,现在回想起来还让朱棣痛彻心扉。
要知道一个皇帝身边能够信得过的人并不多。
张玉就是其中之一。
可惜死的太早了。
更重要的就是山东当地对于铁铉十分的敬佩,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所以如今的情况是种种原因促成的。
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把白莲教给引了出来。
这时候,姚广孝轻轻点了点头。
“贫僧责无旁贷。”
而这时候朱棣则是轻声开口说道。
“主要就是要想办法将白莲教此事给解决了!”
姚广孝眼中精芒乍现。
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的太透。
能够瞒过朱棣在京城之中安插白莲教的人,那身份可以说是呼之欲出。
锦衣卫是朝廷的耳目,大明首屈一指的谍报机构。
而如今锦衣卫是掌控在赵王朱高遂的手中。
最后这人是谁根本就不难猜。
这一点朱棣略作考量,就已经有了结果。
等到姚广孝离开之后。
朱棣的脸上露出一抹愤怒之色,他起身在大殿之中,来回走来走去。
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最终他站在窗户口朝外眺望许久,脸上的神色也逐渐的变成了无奈。
“自古有言,养不教父之过,看起来正对于自己的儿子太过于纵容了!”
“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今日之祸?”
说完之后,他重重的一声叹息,透过窗口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长显得异常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