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四起,在苏子栖不在的期间,边关发生了很重大的事情!
几乎所有的小国在落霞国的招募下,纷纷归入其麾下!就连西凉国周边的小国都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但是这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边关虞城之外,出现了一个让人惊慌恐怖的事情!但是苏子栖不在宫中,只好由边关将士决断!
寒风吹得人耳朵都已经失去知觉,只呼呼的刮出一阵阵令人恐怖的声音。
司礼站在城楼之上,远望着对面的情形,眉头紧皱。
无锦来信说还有两三日才到,暂时只能由自己撑着!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禁不住一皱,这里的一切都看起来有些不寻常,至少落霞国大军在这里出现了几日时间!但是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任何动作!
至少这样看去,对方根本没有任何要攻城的打算,每日例行将旗帜挂上,然后开始生火做饭,甚至顺着风吹来的还有饭菜的香味,只是偶尔才道城楼下来叫喊几声,倒也无关痛痒!
“大人,今日也是如此吗?”一位随从赶紧给他披上衣服,递过一个捂手的暖炉。
司礼走下来,拧着眉道,“嗯。”
“他们这是打的什么鼓啊?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司礼也有些想不明包,按照他看到的情形,对方至少有着十万之众,这里还是寒冬,军中不比其他,就基本开销都需要大量的资金,落霞国并不如西凉国富裕,是如何在短时间之内能够凑足这样庞大的数目的?
“大人,有您的来信!”一位小卒将一封信送过来道。
司礼接过拆开来,只是寥寥几眼,就已经惊骇不已!
“果然!我就说为什么在这里驻扎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任何的行动,原来是其他的人到了玉林关!”
随从道:“那这里怎么办?”
司礼考虑再三,“走!回帐篷!”
帐篷里,司礼将所有将军聚在一起,表情凝重,对着众人道:“这是丞相大人来的信,各位将军大人看一下吧!”
几位大人相互传着看了几眼,纷纷露出凝重的表情。
“如今玉林关的情况紧急,丞相说恐怕是有着不下三十万的军队,然而那边却只有十万的军队,这里距离玉林关最近,丞相已经回信给京城,届时会有处理,将其他地方的军队拨过去,但是时间上肯定会不下十日,而那边的攻势迅猛,估计想要撑过十日有些困难!”
几位将军也是面色凝重,相互看了一眼,于是为首的吴将军对着司礼道:“大人,恕在下直言,玉林关的情况虽然紧急,但是这里乃是西凉国的重兵把守之处,主要是因为其地势易守难攻,城中本就只有二十万之师,外面驻扎着不下十万的队伍,若是在这个时候调兵走,恐怕这里也会变得十分危险!”
司礼皱了皱眉,“的确如此,从目前的情形来看,我觉得他们很有可能耍的手声东击西的手段,让我们既不敢调兵走,又不敢开门迎战!就是料定了我们不敢调兵走,所以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生火做饭!再加上将军大人说的,此处易守难攻,一个聪明的谋士都不会选择从这里开战,因为那无异于鸡蛋碰石头,没有什么好结果!”
他目光凝重的看着诸位将军道:“所以,在下以为,可以调走八万之师,留下十二万的军队在这里,一来解了玉林关的燃眉之急,至少能够撑到十日之后,让这里不至于那么快被攻破!二来,这里的军队应该也足够抵御虎狼之师!”
这时一位年龄较大的将军站出来对着司礼道:“在下不同意大人这样做,虽然在下从未见过这样公然大张旗鼓的生火做饭的军队,但是这里毕竟地势险要,又是直取要害的地方,当留下更多的军队来守护!在下反而觉得,这一切只不过是对方的阴谋,只是为了将城中的守卫调到他出,从而降低我们的防备,再趁机进攻!若是倒是城中军队被调走,那是恐怕就已经为时已晚了!”
另一位将军道:“但是玉林关的要紧也的确时不可待,根据丞相大人的描述,恐怕对方是做了十分的打算,才会以这样迅猛的方式进攻!而且玉林关的重要性,也是不可小觑!其后便是临海城,那里几乎是一个平原地区,只有一些丘陵起起伏伏,若是那里失守,恐怕就算这礼拜守住了也一样没有什么多大的作用,敌人照样可以从后方攻击,将我们所有士兵困在此处!所以玉林关与这里是一样的重要!”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这下意见更难统一了。
玉林关里有十万之师,这里有二十万之师,城外的军师却刚好相反,玉林关外至少有二十万,这里至少有十万之师!
“诸位将军,时间有限,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决定,否则玉林关一破,这里恐怕也将沦为一座死城!”司礼最后激将道。
经过一番劝说,最终那几个不赞同的将军点了点头,由吴将军带领,将城中士兵调走八万以解玉林关的燃眉之急。
送别的时候,司礼站在风口上,以茶代酒对着吴将军道:“那就多谢吴将军了!”
吴将军举起碗道:“大人辛苦了!这里就仰仗各位将军以及大人了!”
说罢扬长而去,随之离开的,只剩下雪地里深深浅浅的马蹄和脚印。
城外帐篷里。
一个士兵悄悄潜进去,对着面前的人道:“报告军师,城中八万兵马已经离开!正在前往玉林关的路上!”
上面的那个人轻轻咳嗽几声,苍白着脸道:“知道了,去通知下面的人做好准备,务必在两日之内完成!”
士兵拱了拱手道:“是!”
原本军里没有人愿意相信这个孱弱的军师大人的,但是他竟然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将所有人治理地心服口服,这一点,全军上下没有一个人不服气!
帐中只有他一人,还在不断地咳嗽,外面的人一阵担忧,恐怕军事大人这次的风寒有些严重了。
项哿掀开帘子走进去,在看到她还在不断咳嗽时,连忙命人将帐中的炭火加足!
等到帐中只剩下二人之时,才走过去握住她冰冷的手,“可是觉得难受?去休息一下吧!这几日你一直在这里苦思冥想,都不曾好好地休息,这样迟早要将你自己的身体累垮,若是真的恨他,就应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能够不那么快死掉!而不是这样加快自己死亡的脚步!”
她摇摇头,看了一眼那双被握得紧紧的手,不甚在意地道:“左左右右都只剩下这一点点时间,还不如用来好好思虑一番,想来许是许久不曾用脑,以前明明只需要一炷香时间,现在却需要一个时辰左右,才能够将事情想清楚。”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亲情的尊敬,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这让他不禁有些反感,又仿佛怕她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于是道:“我说过,若是这一仗打赢了,我回去便娶你为后,不会有丝毫怠慢,我还是会如以前那样,对你一心一意。”
“我知道。”她低下头,那里藏着无数情绪,许是真的额已经快要死了吧,她竟然一点都不在意这许多。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他将她揽入怀中道。
一如那时小时候,他早已经是翩翩少年,拉着她的手道:“你若嫁给我,我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只不过,那时的她,不明白情为何物,只是觉得哥哥很好。
后来他离开后,自己就逐渐将之淡忘,直到遇到了无锦。
想到无锦,也许要对他说一声对不起,她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这样兵戎相见。
“玉林关那边要加快脚步,将军队的数量掩藏到十万之师左右,按照我告诉你的那样,他们的军队定然会大受重创,即使我们没有能够将之拿下,也足够让他们后怕。”她慌忙将思绪拉回,生怕自己陷进回忆,以前所有的美好,如今都变成了一颗颗毒瘤,寄存在她的心里,怎么也抹不去!
“我知道!但是此时你最需要的就是要休息!”他将她打横抱起,来到屏风之后,替她掩好被子。
她摇头道:“我并不困,趁着我还有一丝清醒......”
他直接拒绝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几晚没有睡了吗?我还在这里,快点睡一觉!等到你醒来之后,我就走!若是你一直不睡,那我就一直不走,你可要想好,这个后果!”
这个威胁比什么都有用。
慕容静姝点点头,只好闭上眼睛。不是她不愿意睡去,只是一闭上眼,就是一幅幅梦魇重复上演,让她再也无法安睡,只能睁着眼睛到天亮。
可是只要一闭上眼又是那一幕幕令人心寒的场景。
父皇被害,哥哥被杀,家国被灭!这一切都来自自己陪伴在身边许久的男人之手!想想都觉得心中一阵脊背发寒,在这寒冬时节显得更加明显。
她仿佛还能够感受到当时的父皇有多么绝望,自己亲手将女儿交给了一个恶魔,而这一切,她却毫不知情!她被他蒙在鼓里,根本一无所知!
真是可笑啊!
回忆就像是毒酒一般,越是去想,心就越痛,可是越是想,就越想要想起一切。
还有那两个未曾出世的孩子!还有那许许多多的委屈,在梦中就像是梦魇一般紧紧萦绕着她。
“小殊,小殊?”身边传来一阵阵喊声,她这才从梦魇中清醒。
她睁开眼,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他将他轻轻抱住,“对不起,我不该告诉你的,我也终于明白了你的侍女为什么没有告诉你这一切,宁愿自己担受着所有的痛苦,也不愿意让你知道。对不起......”那单薄的身子就像是一片秋天的枫叶,在寒风中随时都有可能被吹落。
她伸出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最终拍了拍他的背,“我应该谢谢你,若不是你,恐怕这一辈子都只会被蒙在鼓里,这一世都没办法给父皇还有哥哥以及族人报仇!”
“走吧!外面的风声正紧,不要在这个时候出任何的差错!你放心吧,没见到苏子栖死的那一刻,我是不会死的!我要亲手将他杀死,以解杀我族人的心头之恨!”
她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她只好嫣然一笑,那早已经瘦骨嶙峋的身上没有任何的骨肉,几乎已经只剩下了骨头,在一张皮囊下强撑起整个身子。虽然军中早已经为她准备了大夫,可是依旧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的作用,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让伤寒早点褪去,却不能治疗这心疾。
他一阵心疼,但是此时能够做的,就是尽快将整个西凉国拿下,然后让她早些放下这一切。
用膳之后,军中士兵端来一碗药,见到项哿竟然也在,于是对着他道:“陛下,军中大夫让卑职将药端过来,说是让军事大人尽早服下,莫要让药凉了。”
项哿点了点头,示意他道:“给我,出去吧!”
“是。”说罢,退出了军帐。
“我自己来吧!”她想要将药接过来,却被项哿拒绝,“还有些烫,莫要伤了自己。”
待到药冷了许多之后,他才将药给她,只见她没有丝毫犹豫的一饮而下,几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待他再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报告军师,西边已经准备妥当!”这时,帐外跑进来一个士兵,单膝跪下对着慕容静姝道。
慕容静姝挥挥手,“知晓了,让所有人待命!”
“是!”
过一会儿,“报告军师,南方准备妥当!”
“待命!”
“报告军师,北方准备妥当!”
......
慕容静姝看了看帐外的天空,嘴里悠悠吐出几个字,“北风降,风雪临。”
黑夜来临,风雪降临,将一切掩盖在黑幕之下,没有人看清那些在城下悄悄移动的白色衣衫,只知道那晚风特别大,几乎快要将城楼上的士兵都吹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