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轻捻,琴弦微动,听起来或缠绵悲切,或泉水叮咚,或如走马摇铃。那筝音有如桥下潺潺的流水,孤鸿飞过时的几声清啼,以及易安的婉婉叹息;有如看薛涛的浣花小笺,看一朵淡淡的兰花,静静的开放在遥远的夜空;又恰似那一树紫丁香的缤纷。有时仿若低低的哀叹,声声悲诉,泣不成声泪先流。忽而又如黄河泛滥,万马奔腾,号声鼓鼓,一场战斗即将爆发,那紧张的气氛、悲亢的心情、激烈的号角、冲锋的战马,等待最后一场胜利的到来!忽而又低低泣诉,犹如一个闺中女子,在等待着丈夫的归来,却迟迟等不到归来的消息,独自一人白头,华发已生。
一曲《静安归》就此而止。
众人还沉浸在那女子孤苦一生,华发而终的悲伤之中,不曾注意到原来琴弦早已停止了跳动,可那份悲伤却留在心中,无法解除。
直到慕容静姝那轻柔而温雅的声音响起,“这曲《静安归》送予所有在边关保家卫国的战士,他们不能够如我们一般与家人相聚,只能等到白发渐生,甚至尸骨未寒,希望每一位边关将士都能够凯旋而归,与家人相聚。”
殿中掌声不断,喝彩不已,就连皇帝也连连说好。
孰高孰低,已然分晓。
“看来朕的儿媳才是真正的真藏不露啊!竟然还有如此情意,真是难得啊!子栖应当珍惜才是!”
苏子栖转过头与她相视而笑,“儿臣本应如此!”
李玉茹被气的要死,竟不知自己这般的琴技竟然还是为她做了嫁衣!却也无可奈何,这次父亲能够破例带自己来,还是自己说自己保证不向祖母告发他外室的事情,他才破例带自己来的,若是自己做的过分了,恐怕不知道到时候要被嫁到哪儿去!
这时候有人认出了她来,“这不是上次在齐王殿下府中闹事的那个李玉茹吗?”
这话一出,其他见过她的人也纷纷表示,“好像是呢,我就说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她不是和那个徐……有牵扯吗?怎么还敢在这里抛头露面!”
“我记得好像那人名字叫徐凤山!”
“对对对!就是他,去去小小之流,也配自称是哪位大人!”
“就是就是,这个女的还真是恬不知耻啊!上一次在齐王府对太子妃出口污蔑,今天竟然还敢来,真是厚脸皮,这李家的脸都被丢光了吧!这是哪个李家的女儿啊,如此恬不知耻!”
“你还不知道吧!这好像是那个太州知府升上来的一个七品官李大人的女儿……”
听到众人议论纷纷,那位李大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虽然只是由一个县官直接升上来,但是也是凭着他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的,今日若不是这个小贱人!趁着自己不注意,便自作主张上前挑衅堂堂一国太子妃,自己又怎么可能遭受如此谩骂!
若不是因为她还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他真想上前去抽她几耳光!真是丢人现眼!技不如人还不知廉耻!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便去和堂堂太子妃斗,不管输赢,她都会死的很惨!连这点觉悟都没有,真是白白教了她那么多学识!跟她的娘一个样,眼皮子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