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人，似乎还与京都的一起银两丢失有关。我已经暗中通知了张晋轲张大人，不知他那边进展如何。”她说的不冷不淡，似乎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此次的流寇来的有些奇怪，先不说是如何在众军士眼底下能够成立如此庞大的组织，他们是如何在如此戒备森严的城池中，夺得主动权，还在短短的时间内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呢？”
“的确有些奇怪之处，我已经命人去调查清楚！”他回到。
“再者，在华府地下发现一条通往一座破庙的通道，张晋轲的人在破庙中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你可知是何物？”
苏子栖饶有兴趣的问道:“哦？是何物？”
“我的人回报说是一块散银，上面刻着‘狄’字！但张晋轲告诉其他人保密，只说是一枚铜钱！”
“张大人恐怕是害怕事情泄露，此事关乎重大，恐怕需要些时间处理！”
他思忖片刻，“此事我会安排，不过……谢谢你！”他突如其来的谢谢让她有些动容，或者说，吃惊，生硬的回了一句，“不客气！”
“姝儿……”他喊道。
她惊愕地抬起头，这个称呼……
呵……
“我写给你的信，你可曾看到？”
对方点点头。却仍旧宠辱不惊，没有任何特殊反应。
“多谢殿下厚爱！”那红唇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却好似一字千斤，字字沉重……自己本就无意……这场婚姻也如同一场笑话，他们不过都是盟约者，盟约之间有几分真，几分假，谁也说不清。
“事情已经送达，相信殿下能够妥善处理！臣妾在京都还有事，便先告退……”她转过身，正准备离去。
却在转身的一瞬间，被拉入怀抱，“不要走！”
“我想你……”
“为什么我说了那么多次，你却不信……为何……”
被他紧紧抱在怀中，说不清什么感受……其实回想起来，自己刚刚说的一切也不算是什么大的问题，却仍旧在风雪交加的夜晚连夜出发，来到荆州城……她究竟是怎么了？
脸颊之处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抬起头来，竟看到不可置信的一幕，他……哭了？为了自己？
“你……为什么……哭了？”
“因为，你要走……”
慕容静姝不懂，他明明有一个很爱的人……
黎歌，也许是一个永远都不能触碰的伤疤，是他们之间永远不会逾越的一条线，也是他们永远不可能的条件……
更何况，她爱的根本不是他……
也许，她只是下意识的把他排除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如果……她醒了，你还会说这话吗？”
苏子栖一怔，那颗晶莹的泪珠还挂在脸庞不曾落下。
如果，歌儿醒了，是否又会不一样？
他不敢问自己……
这个答案，太沉重。
见他不再回答，慕容静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强自笑道:“殿下，也许……您只是把臣妾当做了一个替身幻影，梦醒了，就会抛弃，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还不如早早醒来，以免伤己伤人……”
就这样，看着她，离开这间屋子，披着那件外套，打开房门，消失在夜色中……
只余下窗外呼呼而作的寒风，刮着早已叶落无痕的树枝，撞得嘎吱作响。
想起二皇兄说过的话，“你对黎歌，真的是爱，还是……愧疚？”
她也说，如果……她醒了，你还会说这话吗？——您只是把臣妾当做了一个替身幻影，梦醒了，就会抛弃，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还不如早早醒来，以免伤己伤人……
自己真的爱吗？爱或者不爱？
他拎得清吗？
这思绪，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