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病房里，李天真的头就从未抬起过，甚至对于他而言，用眼神稍微地瞄上林瀚宇一下，现如今那都是无法动用勇气的事情。
他真的从未在林瀚宇的面前如此卑微过，他也未曾想过自己会是以这样的姿态和他再见，并且毫无反驳的机会。
对于他这个人来说，做朋友做兄弟，做得好就是最高的标准，而且要是打架历害能够到达让他心服口服的程度，他其实不介意称呼一声人家为“老大”的。
然而林瀚宇，曾经的那个受气包，钱袋子，现在成了他所谓的标准当中最符合的那个人，而他自己却恰恰违背了兄弟之间的情谊，做了背叛兄弟的事情，因此他非常愧疚且没有任何狡辩的理由。
“继续说吧，宜年在外面是绝对听不到的，泄密者加上你一个，还有一个是吗？”林瀚宇也不想浪费时间，眼前就有个愿意全部坦白的对象，他自然不必浪费时间去揣摩。
“是还有一个，不过我不知道他是谁。”
“不知道对方是谁？”
“嗯。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工厂里的员工，还是周景天他们派来的外来人。”李天真回忆道。
“就算那天晚上再乌漆嘛黑，那人的样子你应该清楚吧，是从未见过的面孔？”
“都说了不认识了……”
李天真回答完，林瀚宇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他本来还想着把最大的嫌疑放在众人都没怎么注意的福贵身上的。
话说回来，能拿到工厂的钥匙，放李天真进去，应该就是有工厂内员工的帮助，加上最近几天福贵对他们干脆面的事情非常积极，林瀚宇其实是怀疑过他的。
但是李天真咬定着说不认识，那几乎就排除了福贵的可能性了。之前也了解过，因为董宜年的事情，他们两个人有一面之缘，李天真不可能不认识福贵。
而且李天真要撒谎的话，大可终止话题，也没有必要和他透露那么多了。
“我清楚了，那我就再问一个问题吧，我还想知道周景天他们为什么会找上你？如果是商业计划书的话，他们应该已经知道内容了，还找你干什么呢？”
“什么商业计划书？”李天真疑惑道。
“呃…”
这一句反问，反倒把林瀚宇整个人问懵了。
他强压住心中的疑惑，淡然道：“你说你是泄密者，那天晚上不应该就是开了董事皮革厂的大门，去董卓办公室偷看商业计划书了嘛。”
说到这里，林瀚宇自己也从他的想法当中捉出了漏洞。
商业计划书还在董卓的保险柜当中，并没有失窃，那天晚上的时间应该没有很长。福贵说过工厂的灯是转瞬即逝的，也就是说留给李天真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对于李天真他这样一个不怎么读书，做事情也是直来直去没个急性的人，要他去记住和分析一份计划书未免太难了。
“难道说，是另外那个陌生人去办公室偷看了？”林瀚宇心中暗自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