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
是个好称呼。
但是用在姜幼的身上却实在不合适。
她哪里像是金丝雀，明明是一头桀骜不驯的野马。
“留下来，在我身边。”
靳斯略过了姜幼的问题，直表达自己的想法。
姜幼却摇头。
“我这样的人，靳先生觉得我会为谁停留吗？”姜幼微微抬起眼皮，眼底流动着分明的理智。
她太清醒了。
这种清醒经常给靳斯带来一种莫名的距离感。
明明他们很已经做过了最亲密的事，但是姜幼仍会给靳斯一种若离若离的感觉。
像是风，会萦绕着自己，但是从来不会属于自己，自己也抓不住。
在听到姜幼这句话的时候，靳斯会下意识的在心底自问。
她真的会因为一个人驻足吗？
得出来的答案是否定。
不得不承认，现在自己所拥有的东西都没有办法让她折腰，那些曾经自以为傲的财富、名利，仿佛在姜幼的面前都是一滩可有可无的泥沙。
她想要什么？
靳斯第一次看不明白一个女人。
就像谜一样，他以为自己解开了，但是还是会有下一层等着自己，仿佛无形中有一双大手暗中操控着一步步推着自己往下走一般。
明知道这是一个可能万劫不复的陷阱，他却根本不愿意停下来。
那种上瘾的感觉，让靳斯心甘情愿的沦陷痴迷，如同中了魔咒一般难解，也不愿意解开。
就这样纠缠着吧，好过这样放过她。
“你想怎么样？”靳斯压下眼中的情绪，眼神很淡，语气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压，大抵是他不愿意将主动权如此轻易的交出去。
与其说是针对姜幼，更不如说是针对自己，那是一种情绪的自我厌弃。
就像是察觉到喜欢上了一个自己根本不想爱上的人。
那种挣扎，纠结充斥着靳斯的内心，同时演变成此刻的对峙。
“不怎么样。”
“靳先生在我身边就好。”
“这房子我很喜欢。”
“我会住下。”
“对了，我要三楼的主卧，我喜欢阳光。”
姜幼主动开口，甚至都没管靳斯会不会同意，就径直抬脚朝着楼梯间走去。
这样的作态，实在骄纵。
但是更怪异的是，靳斯竟然默许了姜幼这种做法。
他不动声色，盯着姜幼的背影，手指摩挲着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表针转动的声音，滴答滴答遭扰着本就不安静的情绪波动。
靳斯的别墅真的很奢侈，每层都配备着电梯，姜幼进入的那一瞬间突然转身看向靳斯。
“靳先生，谢谢。”
娇俏的眨眼，褪去之前的妩媚，像是活泼的少女。
如果褪去所有的面具，仿佛此刻才应该真是她的真实状态，靳斯垂眸细细深想，好像她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岁。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
姜幼嘴角的笑容立马跟着消失，
眼底一闪而过的暗沉。
可惜……
这也不是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一层又一层的面具罢了，面具带的时间久了，姜幼自己都分不清楚原本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