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借你愚蠢透顶的脑袋,恐怕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手下败将!”
被这样嘲讽着,宋瑶瑶心底却并不觉得有多么气愤,只是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心底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南悦音并不知道所有的真相。
她扯了扯嘴角,同样丝毫不肯退让地回怼道。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我们走着瞧!”
若是只凭借她方才拉拢乞丐们的那些手段,还当真不值得南悦音将她放在眼里。
时间本就紧迫,南悦音可不想全部都浪费在她身上。
“那你可要争气一点,让我好好见识一下你的手段。”
她敷衍地笑了笑,便转身离开,去寻潘泰宁。
看着那抹纤细的背影渐渐汇入人潮,宋瑶瑶眼神闪烁几下,总觉得心中有所疑虑。
南悦音在京城过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回到平州?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偷偷跟了上去。
乍一看到南悦音,潘泰宁心中颇为几分惊讶。
“老板,您怎得突然回来了?”
南悦音在桌子边上坐下,一边拿起账本翻了几页,一边随口解释道。
“有些事情路过,顺便过来看上一眼。”
她拿出了一份单子,叫潘泰宁按照上面的内容,将需要的食物各自准备好。
潘泰宁点头称是,忙叫人下去办了,却又站在她身边不肯走,搓着手,讪讪笑着。
南悦音早就看到了,只是权当不知晓罢了,他不问,她便也不说。
过了半晌,潘泰宁果然有些忍不住了,出声询问道。
“老板,我家晚舟,怎得还不回来啊?”
南悦音心道一声果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将手里的账本又翻过了一页。
“我有些事要外出,穆玄瑾也并不在家里,几个小崽崽没有人照顾,便将晚舟留下主持大局了。”
“平州这边有潘叔你看着,我放心的很,私自将晚舟留在京城,潘叔你应当不会有什么顾虑吧?”
“这,自然是不会的。”
潘泰宁呐呐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但毕竟跟在南悦音的身边久了,也并不是特别怕她,想了想家里那副愁云惨雾的样子,还是厚着脸皮道。
“但,毕竟晚舟她现在已经嫁为人妻了,虽然还有生意上的事需要忙碌,但家中的事,却也不能全然不管吧。”
南悦音唰地合上了账本,双腿交叠,坐直了身子,唇边勾着一抹亲和的笑。
“这是自然。”
“只是我不清楚,潘家究竟是有什么样的要事,非要晚舟亲自来做不可呢?”
她摆明了,是要给张晚舟撑腰的。
潘泰宁顿时觉得心虚的紧,但是潘老大整日埋怨着他,怪他让张晚舟野了心,这才成日里的向外跑。
一大把年纪了,他却不得不还要照顾儿子一家的琐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大事,只是晚舟毕竟是个女人家,家里的事,多少还是要照应一二的。”
“潘叔不妨直说的好,所谓的事,应该是回去做家务,洗衣做饭,伺候公婆吧。”
南悦音眼底不由闪过几分失望,亏得潘泰宁平日里跟人精似的,最懂人情往来,竟也难以摆脱这等偏见。
她也不多言,直接抽出几本账本,甩在了桌上。
“潘叔你不妨亲眼来看看,上月我们店里,有一半的收入,全都是晚舟的功劳。”
“是她兢兢业业地操持着店里的大小事务,到处跑着联络生意,她在商业上的天赋,我们有目共睹。”
“她做出了这么多的贡献,若是换做是你,难道会甘心一辈子锁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
潘泰宁一时间羞臊的红了脸,呐呐着说不出话来。
“是,您教训的是。”
南悦音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也并未有什么要训斥你的意思,只是你们家里也算的上是人口众多,有人在外赚钱,就要有人操持家务。”
“总不能把活都给一个人都做了,好让某些人闲暇的过头,便只记得挑事吧。”
她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又顺便帮张晚舟收拾了一番家里难缠的长辈,便也不再多待下去。
伸了个懒腰后,便直接道。
“潘叔,这些时日便辛苦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是,您慢走。”
她要的食物,堆了整整一车,便安排了几个店小二,帮衬着将东西都送到城外去。
南悦音在心里盘算着抵达府州,还要多少时日,未曾注意到,身后隐约有人跟了上来。
百步外,宋瑶瑶死死盯着那装了满满一车的货物,表情再三变换。
这般简陋的包装,一看就不是拿来卖的,南悦音自己一个人,又哪里能吃得了这么多东西。
她目光闪烁着,再次拔腿跟了上去,一出城,果然看到空地上停了一支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