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谢鸣沧这股子傻白甜的劲,若非他有着武艺傍身,早被人骗得底子都不剩了。
穆玄瑾也不由无奈地微微摇头,全然将他当做了一个小孩子来对待。
“那便劳烦小谢将军,先随我进一趟城吧。”
还未曾近前,远远地便看到一大群衙役,将城门口处围了个水泄不通。
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副卷轴,无论是想要进城还是想要出城的人,都会被拦下来仔细检查一番。
穆玄瑾缓缓停下了脚步,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并未觉得有多惊讶不解。
幕后那人若当真被一个局骗了过去,那当年也不至于害死他的亲生父亲。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木制拐杖上轻轻摩挲着,淡然道。
“小谢将军,那些手中拿着画卷的人,十有八九是负责搜捕我的,恐怕你我今日是无法进城了。”
听他这么说,谢鸣沧忙踮了脚尖,一手搭在额前眯着眼睛远远眺望了一眼,不由赞叹道。
“竟然能调动地方州郡的衙役来帮忙搜捕,穆先生,看来你得罪的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呢。”
穆玄瑾勾了勾唇,并未抱怨些什么,只淡淡道。
“小谢将军,接下来的路,我们不若尽量避开城中,只捡些偏僻的山路来走,等到了京城左近,再想办法入城。”
“这倒也是个办法,只是穆先生,你随身带着的干粮,可足够我们两人吃用?”
见他摇了摇头,谢鸣沧又洒脱一笑。
“左右用不了多久,我们还是需要想办法补给物资的,那何时进城,又有什么分别。”
“有好日子可以过,又何必辛辛苦苦的在外风餐露宿!”
说罢,他一把抓住了穆玄瑾的手腕,带着他大步向城门方向走去,还不忘兴奋又自豪地道。
“放心吧,只要我爹爹还活着一日,这世上见了我谢鸣沧的人,无一不是退避三分!”
穆玄瑾看着他的背影,不由缓缓摇了摇头,过于张扬不是件好事,俗话说,过刚易折。
但若真要人来挫挫谢鸣沧的锐气,却又难免有些不忍心,若能保持现在的这番赤子之心,又何谈不是件美事。
两人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很快便引起了城门处衙役们的注意。
他们竖起了手中的水火棍,直接拦在了谢鸣沧面前,语气凌厉地大声呵斥道。
“小子,没看到其余人都要经过检查方能入城吗,滚回去乖乖排队!”
一旁的衙役轻扯了扯他的袖摆,努着嘴指了指穆玄瑾缩在的方向。
“老大,你看那人,是不是与画像长的一模一样?”
提及正事,被称作老大的衙役也不敢轻率,忙打开画像仔细比对了一番,忍不住抚掌大笑道。
“老子在城门处蹲守了整整两日,终于抓到你了!”
他向着身后的小弟们招了招手,十分嚣张地道。
“还不快给我上,要抓活的!”
“我看谁敢!”
谢鸣沧拇指抵在了剑柄上一推,闪烁着锐利寒芒的剑刃便已出鞘。
单看那剑刃上闪烁着的光芒,便足以断定,这把剑定然是把名器!
衙役目光闪烁了下,眼底已然浮现起了几分贪念,又装模作样地叫嚷道。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老子我可是官府的衙役,竟敢对官家刀剑相向,今日你别想走了!”
“把他们两个,一块给我抓起来!”
他丝毫不将谢鸣沧放在眼里,一边说着,还一边伸出手去,妄想着将谢鸣沧的佩剑夺过来。
谢鸣沧明丽的面容微冷,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寒芒一闪而过,那衙役肩膀上霎时多了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你算什么东西,这世上敢这么和小爷说话的人,还未曾出生呢!”
他轻蔑地呸了一声,直接用剑尖挑起了画像的一角,将其戳的稀烂。
“又是谁准许你们这般擅自抓人,我身旁这位穆先生,可是未来朝廷的栋梁,若是敢伤了他,恐怕你们即便有几百条命,也是不够赔的!”
一场汹涌的风暴,就这么被简单粗暴地压制了下去。
“若你们州府大人有何异议,尽管叫他来寻我!”
衙役捂着肩上的血洞,满脸惊惧地看着他,哪还有半分嚣张的气焰,只讪笑着询问道。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告诉你们州府,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谢鸣沧是也!”
撂下这句话,谢鸣沧方才意犹未尽地止住话头。
“穆先生,我们进城吧。”
……
与此同时,无数消息如同雪花一般传进了京城。
某座富丽堂皇的大院里,一身披斗篷的男子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汇报道。
“大人,我们派去刺杀穆玄瑾的两波队伍,都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