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委屈巴巴的语气,怎么听,都颇有几分告状的意味。
南悦音不由愤愤地捏紧了手。
“又是她!真真是没完没了!”
穆玄瑾无奈地叹了口气,拉了拉她的手,轻声道。
“莫要再管她了,什么算账的事,都以后再说,夫人,我眼下真的好难受。”
南悦音又开始慌张了,拼命地在脑海里调动着,她先前在影视剧里学到的经验。
“该怎么才能给你解药,刚好眼下是冬天,不然,我把你丢到湖里,去洗个冷水澡吧?”
也亏她能问的出口,若说这话的不是自家夫人,穆玄瑾早就想办法把她狠狠折腾一顿,好讨回这笔债来。
他又忍不住叹气,干脆坐起身来,用力地吻上了南悦音的唇,好让她不至于再说出什么磨人的话来。
那股熟悉的松木香气,在他灼热气息的蒸腾之下,竟别样的好闻。
南悦音猛然睁大了眼睛,又很快呼吸急促,被吻的晕晕乎乎,只能仍由人宰割。
气息交融之间,无尽地攻城略地。
直到将她的唇瓣吻的红肿,穆玄瑾却突然松开了她,平躺到了床上,恢复着气息。
他当然很想要她,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比起无名不白的占有,她更想要,南悦音自愿地把一切都交付给他。
南悦音砸吧了下嘴,看着他染上一抹水光,显得格外诱人的薄唇,竟还有几分不舍。
“怎么了?”
穆玄瑾敛下长睫,轻咬着薄唇,一副隐忍不发,可怜至极的模样。
“我不会强迫你的,我知晓,你不愿意让我碰你。”
修长的手指按在床上,仅仅是一个起身的动作,便仿佛用尽了他的全部气力。
“朝中的同僚们豢养妾室的不少,我却并不愿这么做,我不想要委屈了你。”
“不过是些药物,还不至于让我理智全无,夫人放心,我这就去洗个冷水澡,应当可以压制药性的。”
昏黄的灯光投下,在穆玄瑾清隽的面容上投下一片明灭闪烁的阴影。
只有一抹下颌,苍白的仿佛病态。
在这样冷的天气,将一个身子骨不好的人,丢进冰冷刺骨的湖里,似乎有些太过残忍了。
南悦音犹豫着,将他按回了床上,肃声道。
“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
穆玄瑾霍然睁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黑眸一片清冽,仿佛诱人至深。
又仿佛,不允许她再有丝毫的逃避之意。
“难道夫人,想要我去碰别人的女人?”
南悦音想也不想,便矢口否认。
“你敢!”
她干脆脱掉了鞋子,坐到了床上,俯身下去,狠狠扼住了穆玄瑾的咽喉,疾声厉色地威胁。
“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这个人有洁癖,别人碰过的东西,我绝对不会再要。”
穆玄瑾不由苦笑。
“既然不许我去碰别人,也不许我想法子压制药性,夫人,究竟要我如何呢?”
尾音落下,轻缈的仿佛叹息。
南悦音跨坐在他的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脑海中,仿佛有一根弦绷断了。
“既然你是我的。”
她俯身下去,重重地吻了一口。
“自然该由我来为你解决。”
穆玄瑾眼眸豁然一亮,像是夜空中灼然的繁星,幽幽地注视着她,语气像是叹息。
但扣在她纤腰上的手臂,却紧的人发疼。
“夫人这话可当真?从今往后,再无回头路可走了。”
他清冽的嗓音渐渐沉了下去,像是在承诺些什么。
“我断然不会再放你离开。”
南悦音挑了挑眉尾,凑近了几分,细细地看着他纤长的眼睫,反问。
“难道说,我若是不愿意,你就会放我走?”
穆玄瑾不由哽住,好半晌才缓缓道。
“休想。”
“这不就成了。”
这样好看的男子,即便是将一生都交付给他,应当也不算是赔本。
南悦音虽然也是个初生牛犊,甚至都未曾有过什么理论经验,却偏生凭着一股子莽劲,低头啃了上去。
“我轻一点,不会弄疼你的。。”
穆玄瑾眸色一顿,刹那间泛起了如墨如潮般的暗色。
“那就请夫人,手下留情。”
立在桌案之上的蜡烛明灭闪烁了半晌,倏地灭了。
除却微凉的月光,屋里便再无其他光线。
一只修长的大手,缓缓攥住了锦被的一角,蒙过了头顶。
夜还长,他们还有的是时间。
……
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天色将亮时,南悦音方才被放过,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看着窗外大亮的天色,估摸着时间应当已经到了中午。
南悦音一手撑着床,想要坐起身来,但只轻微的一动,浑身便像是散架了一般,酸痛难当。
她几乎咬牙切齿,愤愤地瞪着那个坐在桌边,优哉游哉喝着茶水的男子。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才会信你当真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