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言上了马车,掀开了帘子看了一眼太子府,温声对文君道:“走吧。”
“是。”
一路上他都在想关于紫砂毒如何解,思索了一路却没有任何头绪。回府之后直接去了书房,匆匆写了书信给骊山的师父,希望可以求得点帮助。
只是,三天过去了,骊山回信,表示还需找到下毒之人,半个月过去了,下毒人没找到,谢梓言也没有研究处可以抵抗毒素的药。他将红菱和文君派去大云巫族,希望他们能想想办法,了解一下如何解毒。
时间还剩下五天,陌凌宇坐不住了,也未和谢梓言商议,直接拿着书卷去了御书房,把事情和皇上说了。皇上一听是大云国巫族之毒,恼羞成怒,立即带人前去质问皇后。
皇后受了不少惊吓,愕然道:“皇上这是怀疑臣妾?”
“不然呢?你敢说紫砂毒不是出自大云国?”
皇上大喊冤枉,“臣妾幼时确实听过,可并未见过中毒的症状,既然是巫族禁术,臣妾又如何能得到?还请皇上明察。”
她怎么也没想到,小皇子所中之毒竟然是儿时听说过的紫砂毒,她带着小皇子却让小皇子中了自己国家的毒,别人怀疑自己也是常理的事情。
“事到如今你还说实话?还有五天,若是没有解药,他必死无疑。朕今日就把话搁这里,若是湛儿有个三长两短,皇后就去陪着她吧。”
皇后满腹委屈,“皇上,臣妾是无辜的,不是臣妾下的毒,皇上要如何才能相信臣妾?”
“拿到解药你才有资格和朕谈信任。”
皇上甩了衣袖,她趴在地上大喊道:“皇上,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
皇上出了殿门,顺和急匆匆赶来,跪在他面前,喊道:“父皇,儿臣相信母后,父皇母后很疼爱小皇子的,一直将他视如己出,又如何会下毒害他害自己?”
皇上正在气头上,什么话也听不进去。顺和转向陌凌宇,“三哥哥,你劝劝父王,母后真的没有下毒,三哥哥。”
陌凌宇弯腰将她扶起来,她却摇头抓住他手臂,哭着哀求。
“这事情与你无关,事情定然会水落石出。只是母后目前是最大的嫌疑,想要摆脱嫌疑,只能找出下毒之人。”
顺和松开手,“可是母后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毒,这要如何查找?”
“与其在这里哭,倒不如去找解药。”皇上被顺和哭的心烦,甩了衣袖离开了芙蓉殿,吩咐侍卫重兵把守,不逊任何人来看望。
这变相的等同于将皇后软禁起来。消息传入了谢梓言哪里,他恼怒道:“这个陌凌宇,谁让他打草惊蛇了。”
容瑾兮正低头作画,听他一吼笔都吓掉了,洁白的纸上留下一道粗长的线。她嘟嘟嘴不满说:“你吓着我了,这画毁了。”
谢梓言扭头看过去,不好意思笑了下,看了她的花,说:“等等还有补救的机会。”
于是,他拿起笔蘸了红墨,在哪道黑线上花了几朵梅花,枝头上飞来一只报春的喜鹊,收手后看向她,“可否满意?”
容瑾兮怔怔地看着那梅花,思索道:“三皇子喜欢梅花,这画应该送给三皇子。”
谢梓言嘴角抽了抽,“你说什么?”
容瑾兮眨眨眼,看了他又看了眼前的画,指着道:“这不是你画的梅花吗?难道不是送给三皇子的?”
谢梓言愣住,摇头望着她,“我是谁?”
“言世子这是怎么了?”容瑾兮笑了下,低头看看自己手,手上都是黑墨,她眉头皱了下,举着手给他看,“这是你弄的?”
谢梓言摇头,随即高兴问:“你好了?”
“我怎么了?”容瑾兮反问。
“没怎么,那你还记得宫里的事情吗?小皇子和容媛兮的事情?”谢梓言小心翼翼的问,看着她的表情,生怕错过了什么。
容瑾兮蹙眉,脑海中中瞬间闪现出第一次见到陌湛时候的样子,他的眼睛很明两,就像母后的眼睛一样。后来又遇见一次是陌凌宇从水城凯旋,她和顺和在花园碰到的,最近一次就是芙蓉殿的宴上,他突然到底,嘴唇发绀,浑身颤抖……
容瑾兮越想面色越苍白,抱着头,道:“好疼。”
谢梓言扔了笔,扶着她肩膀,说:“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来,我扶你休息。”
容瑾兮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自己的脑袋一样,刚刚坐下来就看到了容媛兮身下的血迹,她安静的躺在自己怀里,手脚冰冷。
容瑾兮抓住谢梓言手臂,焦急询问:“媛兮呢?”
谢梓言盯着她,想着她应该是全部都想起来了。
“媛兮呢?”她语气中了点,更加着急了。
“她……”
容瑾兮将他推开,起身跑了出去。谢梓言跟在后面喊道:“瑾兮,你去哪儿?”
红玉端着饭菜走来,看到她跑出来,立马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楚楚,跟着追着,“小主,你要去哪儿?”
谢梓言看指着门口侍卫,“拦住世子妃。”
容瑾兮直接起飞,从一边的围墙上飞了出去。谢梓言道:“肯定是去太子府。”
谢梓言猜测的没错,容瑾兮确实的太子府。守门的人看到她来有些惊愕,也知道她最近神志不清,突然跑来太子府是要做什么?
侍卫看到她身后的马车,欣喜的跪下来喊道:“太子殿下。”
容瑾兮缓缓回头,与陌凌宇互相对望。
“瑾兮?你怎么来了?”
容瑾兮道:“媛兮呢?”
她看到陌凌宇眼神黯淡下去,她蹙眉又问:“她人呢?”
“你好了?”
容瑾兮见他不说话,提着衣裙朝着府内走去。陌凌宇跟上,“瑾兮,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不止是你,我们大家都难以接受。”
“你放开,我亲自去找。”
太子府变的冷清很多,她每个屋子都大喊容媛兮的名字。谢梓言和红玉追来就看到她正满屋子寻找容瑾兮。
他看不下去,上前拦住她,“你早就知道容媛兮已经死了,连带腹中胎儿一尸两命,你为何要好这般折磨自己?”
容瑾兮听了他话,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死了?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