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前面一家较为华丽的店铺拒绝,刘辩他们便尽量不挑选装潢夸张的店铺去。
毕竟有其一必有其二。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周围的人多半都是这个德行,刘辩才不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在外围观察了一番之后,刘辩找到了一个比较小的店铺走了进去。
之所以选择这家店并不是因为简陋,而是刘辩望过去的时候,这家店的布料格外的有色泽,在前面的几家店,刘辩都没有感受到这种光泽。
走过去的时候,刘辩看见里面的店家是一个小老头,这大早上的,居然有些昏昏欲睡,手上的蒲扇就像是练有了肌肉记忆一般,缓缓的扇动。
刘辩没有一过去就吵醒老人家,而是自己在店铺的门前看了看摆出来的那些布料。
一般的衣物店门前,都会摆上那么几块做衣服剩下的废料,放在门口供往来的客人参考。
如果客人有中意的布料,便可以进来挑选款式,亦或者是自己订走布匹,交给其他人来做。
刘辩摸了摸那些布料。
缎绸平滑,没有感觉到明显的针线头。布料整体的重量较为轻盈,却不失保温作用,而且还有那么一点冰丝的感觉,摸上去甚是舒服。
刘辩有些惊奇,一家看起来如此其貌不扬的店铺,怎么会有如此手艺?
他们便走了进去,挑选了一些成衣。
若是这会他们扭头看向外面的时候,会发现许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的身上。
“那些家伙不知道那个店吗?”
一群人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来光临店铺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一群穷酸的人也敢进去,这会怕不是人都要抵押在那里了。
这家老字号的招牌,当地人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听闻老板的祖上曾经是御衣裳的掌管,只是因为当时的战乱,流落到这淮南地区。
随后,新的政权上来,他们习惯了民间的生活之后,就不想再一次受到宫里面的管束,便在此处居住了下来。
由于手艺高超,在这附近算得上是久负盛名。
既没有砸了老祖宗的招牌,还将这手艺发扬光大。
只不过,他们似乎早就已经视金钱如粪土,毕竟祖业的财富多到用不完。
那装潢的装饰退去之后,坐落在了一个小角落,做起了老客户的生意。
毕竟这衣裳的价格算不上便宜,也只有那些大户人家消费得起。
价格算不上离谱,可是隐隐约约都在那些华丽的衣服之上,不少人慕名而来,但是被那随心所欲的价格给吓跑了。
这闲话越说越大声,不少人伫立在街道的一旁,想看着刚刚进去的那一群人,会是一个什么法子滚出来。
店家看起来年长,但是却有着一身无穷的神力。
截至今日,他们已经看了挺多场免费的“演出”了。
刘辩与养由基按照各自的喜好,挑选了一套衣服。
而大乔站在这些琳琅满目的衣服前面,一时半会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挑选。
作为仵作,平日里一般都是以低调为主,这般质感的衣服,大乔还是少有穿过。
“这套吧。”
刘辩从一旁拿了一身男子的装束,“不然的话,你等会怕是进不去了。”
大乔接过刘辩递过来的衣服,稍微的打量了一番,没想到竟然合身。
心中暗想道:陛下的观察力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大爷。”
刘辩走上前去,想叫醒那边还在打瞌睡的店长。
一声过去,大爷睡得还是十分香甜。
刘辩也不急,在旁边又叫了几声。
过了好一会儿,大爷的呼噜停止了之后,猛地一下醒来了,看见店里面一下多了好几个年轻人,一时半会还没有反应过来。
“年轻人,你不知道我店里面的规矩?”老人拿起了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水之后,喉咙才好受了一点。
“不知道,老人家您有什么规矩?”
刘辩拱了拱手。
买一件衣服,还能够有什么规矩。
“看样子是新来的吧。”老人家打量了他们一番,一下就摸清楚了他们会来这里的想法,“我这里接受预定的生意,你们这种的交易我不做,而且,你们买不起,还是趁早离开吧。”
“哦?您怎么知道我们买不起呢?”刘辩望了望这四周的衣服,“冒昧问一下,这里的衣服都是被预定的?”
“怎么知道,你们身上的衣服就已经告诉我了。”老人家有一会见到这不知道规矩的年轻人,好奇心让他与眼前的人多说了几句,“还有,我这上面的成衣只是我的作品,不在售卖的范围之内,最多是用于展览罢了。”
刘辩有些咂舌,这么多的衣服,仅仅只是作为展览,这老人家还真的是不在乎钱。
“你在宫里待过?”
刘辩触摸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手感颇为熟悉,总觉得自己在哪里碰见过。
“并未,我只是一个逍遥的老头罢了。”
老人家听到刘辩这话,收起了蒲扇,看着他,“你这小子眼力不错,怎么看出来的?”
“感觉而已。”刘辩没有多说什么,没想到老人家并没有否认自己这个说法,“难道你不知道,宫里面的东西,不可以随意流入民间吗?”
一些皇亲国戚,甚至是一些宫中的大臣,所穿戴的衣服基本上是只穿一次,然后经过处理之后,再将这些东西统一报废。
如果是类似的东西流落在民间,相当于普通百姓与朝廷之人共用一个东西。
这之间的界限可就模糊了起来。
要是落入一些心胸比较偏激的皇帝眼中,引起这个事情的人都是要被按上一个蔑视天子的大罪。
“公子你说笑了,这虽说是宫里的手艺,但又不完全是宫里的手艺。”
老人家发现刘辩的眼睛十分毒辣之后,连称呼都改变了。
“我家祖上虽说曾经效力于朝廷,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