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末将便述说一二了。”
陶安放下碗筷,清了清嗓子。
“天下如今动荡,以大汉为中央,分割南北,南北两疆域中的势力错综复杂,尤其是北疆,过着游牧生活,而我大汉拥有肥沃的土地,这快到秋收,那边势必会按捺不住。”
陶安这一番话,与刘辩所猜测的北疆局势几乎一致。
“而南疆由于外接西洋,虽说没有那么多的兵力能够在这其中汇集,但是长时间的外贸交易,让不少西洋人觊觎我大汉的疆土,往来的船只里面,必定还埋伏着那些野心勃勃的国家。
“末将以为,应该肃清那些人,以避免最后造成两面夹击的局面。”
关于南疆的局势,刘辩自是不如陶安那般知道的清楚。
原以为这个渠道是近些年才逐渐开通的,没想到在以前疆土还不是很辽阔的时候,海岛上与大陆的往来就十分密切了。
直到大汉的疆土扩张到这边的时候,这种海事才正式纳入了朝廷的管制。
这么长时间的交易,他们的势力或许在这其中已经根深蒂固了。
想要一朝一夕将其拔除怕是不太可能了,现阶段只能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缓兵之计。
打断他们的中间人!
失去了中间人衔接的桥梁,那么这座大桥自然而然就会随之崩塌。
一番交谈之后,众人又回归了正常吃饭。
说了只是一番谈论,没必要太过于纠结,不过刘辩此时已经对那些势力做出了规划。
把大的势力控制住,再用这些大势力牵制住中小势力,从而达到这些势力都归顺于中央。
当然,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他们现在连九寨沟的家门都进不去,更何谈与他们合作呢?
吃完饭后,刘辩与众人移步到正厅商量事宜。
“不知道陶将军有没有什么法子让我们与九寨沟的首领约谈一面呢?”
对付地头蛇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地区官府下手。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们之间应该有固有的模式。
“那些都是些粗鄙之人,陛下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找他们呢?”
对于那些人的熟悉程度,让陶安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些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了刘辩的眼光。
“如果真的是粗鄙之人,就不会占着这么一大块宝地不走了。”
刘辩让李存孝打开了地势图。
“你们看,那些人所占据的刚好是一个入口狭长,但后山开阔的地方,前面易守难攻,而后面不仅仅有高山流水经过,还有一大片空阔平坦的土地,能够自给自足。
“都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那群人还能够加强自己的势力,难不成老将军还认为这是一群粗鄙之人?”
“这”
陶安被刘辩这一番话怼的顿时欲言又止。
他先前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觉得那些人既然不惹事的话,自己的人不进去便不进去。
当时又恰逢战事的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打理那些小事情。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生息,那个地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小小的部落了。
“之前我们误入过他们的领地,不是那些人并没有什么敌意,只是单纯不想让我们进去罢了。”刘辩淡淡的说道,像是安抚一下陶安的心情。
“那些人虽然现在并不是我们的敌人,但是一旦时间长了,那些人拥有一定实力的时候,就难免会产生造反的心。”
刘辩这也是防患于未然,将这种小苗头掐死。
“依陛下之言,是想让我们出兵镇压?”
陶安试探道。
毕竟南疆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什么战事,他们守卫在这个地方也算是给那些人一个威慑的作用。
这时候分出重兵去的话,应该不成问题。
“不可不可。”刘辩打断了陶安的设想,“万万不可,那些人得留着,对我们还大有用处。”
李存孝质问道,“可是不打的话,我们进去可能有些困难。”
“所以,这不是得多多仰仗陶将军嘛。”
刘辩看着陶安,露出了一抹笑意。
“仰仗不敢担!陛下您可别折煞老臣了。”陶安慌忙说道,“只是不知道陛下想让我怎么做?”
陶安可不敢揣测帝王心中所想的事情。
“比如”刘辩思索了一番,“你与九寨沟的人有没有什么交集?亦或者是什么交情?”
总不能在这个这么久,两边人马从来没有相见过,这似乎有些不太可能吧?
“交情,还真的有一个。”
刘辩要是不提及这件事情,陶安自己怕不是都快忘记了。
“三十多年前,我刚刚当上将军的时候,当时边境被那些贼人骚扰,我们便频频出兵去镇压那些人,似乎有一次,我们队伍在那些贼人的手中救助了一个半大个的小女娃子,那个家伙似乎就是九寨沟的人。”
刘辩听着,眼中放出了精光,“这不就好办了嘛!”
这种救命恩人的交情,那些人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可是”陶安声音逐渐小了下来,“我们并不知道那个小女娃子的名字。”
啊这
刘辩原本张开的嘴巴一下子合不上。
还真的是一个尴尬的事情。
“这可就麻烦了。”
那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万一那个小孩子不幸夭折的话,岂不是死无对证了?
好好的一个线索,这时候像海浪一般,将他们一巴掌又拍回岸上了。
忽然,陶安像是想起什么,身体僵硬得愣了一下。
“怎么了吗?”
刘辩察觉了陶安的异样,询问了一下,一旁的扁鹊准备直接上手了。
刘辩曾经说过,得保住陶安的性命,这个节骨眼上,要是身体稍有不妥,他手下的副将什么的军官便会动起弑位的念头。
必须得稳住这个军队的主心骨。
“陛下,末将刚刚想起一些细枝末节,不过还有待考证。但是如果我的记忆是正确的,那么我们或许还有机会,还望陛下能够允许我这个时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