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将军传来的信鸽。”
一士兵小跑到刘辩的面前,将一个小纸条呈给刘辩过目。
打开纸条,就看到几句用黑墨写下的话。
上面写道:上无需担忧,吾等正午时分可到。
刘辩看完之后,就将纸条放在一旁的油灯中焚烧掉了。
原以为他们还需要大致一日多的时间,要是正午能到的话,还真的是如虎添翼。即便那些西洋人不主动出击的话,他们这边也可以过去制造一些骚乱。
火铳携带起来不仅比弓箭方便,而且威力大,能够节省游兵的体力,再加上无名改造了一番后,火铳的准度与威力想来也会大大提升。
只是巨大的声响容易暴露出他们的位置,届时还需要他们在其中周旋才是。
这一宿过去了,那一群西洋人还是没有动静,让城中的人有些惶恐,谁也不知道那些人的肚子里面装着什么坏水。
还未开战的时候,战斗双方博的就是一个强大的心理,谁要是能够承受住心理压力,那之后的战斗还尚有余力,否则,很容易被对方拿捏住,陷入被动的状况。
刘辩这会即便是掌握了大部分的消息,可心里面依旧感到不踏实,眉间隐隐作痛,似乎在提示着自己遗忘了什么事情似的。
但那被遗忘的东西,始终想不起来。
“陛陛下,大事不好了!”
城主连爬带滚的跑了过来,那脚上只穿了白色的内袜,鞋靴此刻却不知道遗落在何处,若不是他头上还带着那一顶乌纱帽的话,刘辩还以为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生人。
“出什么事情了。”
刘辩这几日本就心神不定,还要被这些繁琐的事情绊住脚后跟,换做是别人估计也高兴不起来。
“陛下。”城主快步走到刘辩的面前,跪了下来,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西西洋人攻进来了。”
城主磕磕绊绊说了好几次,才勉强把那一句话给说完。
“什么?”
刘辩勃然大怒,猛地站了起来,或许是站起来的速度太快,连衣襟勾到了一旁的桌子都没有注意,桌子一下被这力劲给扯住,翻到了下面的台阶,桌上的东西尽数落了个干净。
周围的那些守卫纷纷跪了下来,等到瓷器破碎的声音消失干净之后,大殿上,竟是无人敢出声,就连动弹一下都不敢,唯恐惹怒了眼前的龙颜。
“你,再说一遍。”
刘辩尽力压住自己声音中的怒意,那些人没有看到自己眼中的阴冷,心理压力也少了不少,“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回禀陛下,微臣接到手下的传讯,说是是那群西洋人已经绕过了城门,此时正往中原腹地前进。”
“你之前所指的那些路,朕都已经派人封死了,为何还会出现这般情况!”
刘辩就说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到心神不定。
不曾想那一群狡猾的西洋人这会居然玩起了空城计。不仅懂得扬长避短,甚至还刻意绕过他们,为的就是不与他们起冲突,好节省一些兵力。
“陛陛下恕罪,微臣所说的那几条路确实不错,而且前几日已经按照陛下的吩咐,加强了其中的人手,若是那些人从那几道路过的话,微臣定能够及时收到消息。可如今看来,我们这边的消息滞后,想来,那些人一定是寻得了其他的道路,这才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
刘辩深吸了一口气,好让现在的自己不要被情绪所操控了。
情绪这个东西还是很恐怖的。
一方面操纵得当,它或许能够化作力量,激励这一个迷途少年前往那星辰大海。可若是被自己的情绪操控着走的话,无疑就会被那个情绪给限制,然后越陷越深,直到一切都无法回头。
他现在可是这全军的指挥者,万万不能够被这东西给影响了。
看到大殿上已经跪了一地的人,刘辩即便是再有什么滔天怒气,也不好撒在这些人的身上。
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能够提前做的准备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如今还发生这样的事情,证明对方的计谋更胜一筹,让他们甚至来不及防范。
是啊!
刘辩又坐了回去,吸气吐纳,调整一下自己刚刚因生气涌上大脑的热血,让自己渐渐冷静了下来。
这疆土之大,若是那些人有心侵犯,即便是悬崖,也有能人居士能够从那些地方经过,更何况这个地方还没有这么崎岖的地势。
他们只是封锁了其间几条耳熟能详的小道,可是那么大的地方,怎么会只剩下那么几处地方可以通人呢?
是他自己思虑不周罢了。
“如今再拘泥于防守不当之事已经晚了,还是把精力放在如何抵御敌人上面。”
城主听到刘辩声音中已经没了先前的那些怒意,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刘辩扶了扶额头,“侵入进来的敌人,士兵可探查清楚那些人如今的状况了吗?”
“探查清楚了。”
听到这个问题,城主原来有些虚的声音此时因为有把握变得厚实了不少。
“西洋人分成两派,一派在边缘处扎营,以便吸引我军的视线,还有一派,自始至终都没有从大船上下来,而是趁着夜色的掩护,从山体的另一处登陆上岸,这才这才让那些人有机可乘。”
“难怪!”
得知真相之后,刘辩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城主想象中的再一次发怒。
“陛下,我们应当如何是好?”
现在那些西洋人已经踏入了大汉的疆土,要是此时不抓紧时间拦截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将至天下苍生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