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不动声色的接着夹菜,但是心中已经乱了套。
他本想着先去淮南查看一番,再转上北疆。
这件事情如今发生了,刘辩兴许得变更自己的计划。
倘若北境情况比较严峻的话,刘辩还需要将李存孝那个幌子从都城撤回来。
毕竟,一旦北境失守了,那身后的万亩庄稼可就变成了他人的。
“公子。”
大乔察觉出刘辩的异样,在一旁小声喊了一声,刘辩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咳了一声,意示自己没事。
两人边吃边听着那边的情况。
“你们说,这战事总不会牵扯到我们吧?”
此话一出,不少人心中暗自赞同。
天大地大,只要事情不会涉及到他们,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户,这等大事,应该是那些政客操心才是。
只要他们手中还有土地,屋内还有余粮,地上的庄稼长势喜人,其余的已经不重要了。
“那可难说。”身边有一个小厮故作深沉的说道,“我听说那曹将军,起初可是有着叛乱之心,这后头,才归顺的。”
“啊?”
在场的许多人并不知道此事,纷纷又将目光转向了正在说话的那个人。
“这话可不能够乱说啊!”
“就是,那曹将军可是一方将领,怎么说都是对国家有功的功臣,可不能够被如此诋毁!”
旁边不少人奉劝方才讲话的那个人。
那人一听,脸上的表情挂不住了,小声说道,“我就是听说”
这会,那位看似是头头的大汉碰了碰碗筷,“赶紧吃吧,别娘们唧唧的讨论这些,一会不下地了?”
被大汉这么一说,原先还叽叽喳喳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忙乎着低头扒饭。
那些人吃得也快,一会,桌上的菜肴就被他们风扫残云般收拾干净了。
等到他们离开的时候,大乔这才说了话。
“公子,您怎么看?”
在他们离开之前,北疆的形势他们曾料想过,只是没有想到,这西凉人背后还留了这么一手卑鄙的做法。
“消息多半是真的,但是其中的损失程度我们还不知道,得等待详细的军报之后,才好做打算。”
即便那些人偷袭成功,可是这种流言蜚语多半是有夸大的成分存在。
损失严重倒也是不太可能,毕竟那城池的城防可是刘辩亲自监工把城门砸个稀巴烂,伤及城中的士兵难度还是挺大的。
就算是有那么个别的西凉人混了进来,城中那么多的将士,还怕这么一小搓的人?
“要不然李将军他们先带人上去?”
大乔怕北疆的压力过大,李存孝手中还是有万人的禁军,他们过去,自当是不畏惧那些人。
“暂时不用,李存孝还有别的用处。”
起初刘辩将李存孝留在都城那边,一是为了监视城内情况,守着都城,以免朝野之上,有些人蠢蠢欲动。
一旦那些人有什么举动的话,李存孝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将都城包围起来,杜绝里面的任何消息传出去。
其二,自然是刘辩留了一个后手。
曹操那边并不是只有他们的人,刘备的人秦燕以及他手下的那些兵,随后袁绍那一群人,每一个人拿出了一点兵力出来,听闻是组建了一个小小的联军,作为外编,收在曹操的手下。
有这些人的帮助,应该不成问题。
“接下来我们得赶一下路程了。”刘辩吃完之后,抹了抹嘴,“尽早赶到淮南,把孙坚的事情了解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知情的人在。”
“是。”
刘辩在桌上放了足够的铜钱之后,又朝着淮南方向前进。
或许是靠近了官府管辖的范围,从城池出去之后,路上可谓是一路太平。
赶到下一个客栈的时候,天色刚擦黑,两人在路上的驿站住下来,抓紧时间休息,第二天又是起早贪黑的出发赶路。
好在,隔天临近傍晚的时候,到达了淮南境界。
远远望去,那城门前面有一个小小的黑影。
刘辩一看,就认出了来者。
养由基!
毕竟谁身后会有这种弓弩,简直就是养由基行走的身份证。
“陛下。”
见到刘辩等人的身影出现在远处的时候,养由基直接策马过来迎接。
“最近可听到什么消息吗?”
刘辩已经找了一个机会,让影子的人给自己捎了消息,只不过脚程还是需要一些时日,所以这消息还未传到刘辩的手中。
一路上,他也多方打探了一下,可是似乎没有人得到这个消息。
刘辩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上次在馆子吃饭的时候,有人故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自己,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立马改变方向,前往北疆一番。
就像是,不想让刘辩到达淮南似的。
“陛下指的是哪方面?”
“哪方面都可以。”
养由基仔细想想,摇了摇头,“我早些时间已经在城中问过了,与陶安大帅所说的无异,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看样子,连养由基都没有收到北疆的消息,或许,那真的是个幌子?
这会,才把心思放在养由基刚刚说的那一番话上。
陶安一人或许记不清楚,亦或者是本身就记错了,可是那些寻常百姓没有理由帮着他们说下这个故事。
双方各执一词,到底谁说得对呢?
三人驱马缓缓的往城中去。
本想着去将军府看一看,但是天色已晚,这会要是进城门直奔将军府,会引起诸多人的猜疑。
之后,便让养由基领着他们先去客栈住下,明日再去一探究竟。
这淮南不愧是天下粮仓,夜深渐寐,路上的行人丝毫不减少。
虽说光线较为暗淡,刘辩估摸着这淮南境内,与昔日洛阳有得一比。
往来的商队络绎不绝,有人刚到,而有人已经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