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刘辩看了看里面所遗留的东西,冷笑道,“说是给我们留了东西,这些东西多半是残缺品,至于那些比较完好的东西只是占据了这其中的一小部分。”
不过就算是残缺的拓本,如果被有如此手艺的人拿去之后,也是一个完好无缺的东西。
加上刘辩他们当时已经拦下了一车新的拓本,一时半会,那些家伙铸造假币的举动不会如之前那般的猖狂。
接下来的时候,只要下令各方严格肃查,便可以减少这些东西流入到市集上面的可能性。
“把这些都带回去。”
刘辩饶有兴趣地在其中逛了一圈,倒是对这些东西起了点玩心。
拿了拿桌上的工具,有模有样地学着轮廓卖弄了几下,结果一个不小心,那个尖锐的钢针便将刘辩的手指戳破了一个伤口,一丝血液流了出来。
刘辩条件反射地把伤口放在口中吸吮,一时间,血腥味充斥在口腔中。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事情。
又连忙拿起了那个钢针,戳破了自己的手指,每一次痛觉都让刘辩的思路更加清楚。
“陛下,你这是在干什么!”
李存孝看到刘辩在一旁玩的时候,还没有想太多,可能是少年的玩心大发,谁知道就一个转身,刘辩就拿着那个钢针,不知疼痛地在手上扎来扎去。
若不是出了血没来得及处理,李存孝都不知道自己的陛下陷入了“自残”的局面。
“你看,这个像什么?”
刘辩没有在意李存孝刚刚的话,而是把自己那伤痕累累的手摆在了李存孝的面前,“有没有觉得似曾相识?”
李存孝看着刘辩那手,一时间被整糊涂了。
到底是刘辩不对劲还是他不对劲。
不过李存孝还是在脑海中仔细寻找关于这个东西的画面。
猛地间,李存孝便想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个玩意!
“这不是!”李存孝刚想大声喊出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时,忽然意识到现在的这个场面,便压下了自己的声音,小声对刘辩说:“那不是黄皓手上的痕迹吗?”
“没错!”
刘辩有些赞许地看了李存孝一眼,看来这个家伙的智商还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难道陛下怀疑他?”
李存孝觉得,就算是手中有这个痕迹,也不能够代表他就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
毕竟贾段也说过,这个家伙喜欢玩木雕,而木雕的工具与这桌子上面所摆放的工具几乎是相同的。
“不是怀疑,是肯定就是他。”
刘辩否定了李存孝的说法,解释道,“先不提及黄皓喜欢木雕的这个爱好,光从他是本地人,加上还在县衙内任职,这些条件,本来就是我们最开始筛选嫌疑人的标准。”
“没错啊。”
李存孝当时拿着这一套的标准去找人,也没有找到一个所以然,甚至还以为刘辩的这个范围定错了。
那些人,怎么会有胆量做这些事情呢?
“可这两者还是没有办法联系在一起啊。”
李存孝这个时候却无法理解到刘辩想要表达的那个点。
刘辩刚刚眼中看着李存孝的时候,还有些许赞许,这个时候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无奈。
看样子自己还是高看他了
“还记得当时贾段说,黄皓是什么时候回来这边任职的?”
“五年前?”
李存孝倒是没有记得贾段那个家伙说过什么,但是当时黄皓与贾段的宗卷都是他调遣的。
所以看过一遍,他心中还是有一些印象的。
“没错,五年前,而在五年之前,这个地方还是一个山中村,里面的人出不来,外边的人进不去,而等到他回来这里任职开始,这周围的道路就开始变好了。”
“陛下的意思,是那些路都是为了运输假币而兴建的?”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刘辩虽然不能够确定新建的道路用途是什么,但是一旦有了新的路,就不会有人从深山里面走出去,大大减少了村民进山的可能性。
而刘辩刚刚还观察过这个地方的选址,这个地方地处幽静,甚至还有流水经过,是一个挺好的住所。
要是被人发现这个地方,指不定会引来许多乞丐之类的人。
而路的新建,就减少了被发现的几率。
当然,运输铜钱出去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这些人在这个地方住了这么久,也没有想到要新建道路,而黄皓一上任之后,这些事情立马就落到了实处,这两者,很难不让人联想起来。”
“兴许只是巧合?”
虽然刘辩的推测确实十分有道理,但是不能够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黄皓看起来不靠谱,但他是当地人,自然更加理解当地人有什么苦难,上任之后,为当地的老百姓解决一些难处自然是无可厚非。
“如果种种巧合合在一起的话,那就不是单纯的巧合这么简单了。”
刘辩之前没有怀疑黄皓,只是因为证据的指向不在他的身上,但是现在的证据指向皆与黄皓有关,若这个时候说这件事情与他没有关系的话,刘辩很难说服自己。
结果固然重要,但是,若想寻得一件事情的真相,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一旦这其中的推测失误了一星半点,这结果可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那个家伙一定有问题!”
刘辩坚定自己内心的选择,重点关注着这个家伙,但是李存孝并不是很能够理解,如果那种懦弱的人都可以做成这件事情,那他反倒觉得自己不如这个油腔滑调的家伙。
不过既然刘辩都这么认定了,李存孝也只好遵循刘辩的想法,着重关注一下这家伙,希望不是刘辩所想的那个样子吧。
“黄皓,这里有套工具,你要不要直接拿回去?我看他们和雕刻木雕的工具差不多,而且我们也不需要这个东西,只要模具找到了就好了。”
刘辩手中抓着刚刚从桌子上面拿来的一套工具,递到了黄皓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