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年再度喊许博仲进来:
“去告诉法院,证据确凿无误,让他们假装当我将这件事压下来了,暗中我会给更多的证据。”
足够将江雪忆,执行死刑的证据!
许博仲疑惑:“总裁,为何要这么做?”
靳寒年淡漠瞥了他一眼:“许特助,今天你的话有点多。”
许博仲:“……”
急忙恭敬颔首:“总裁,我这就去办。”
他只不过是害怕,这件事又会对汀晚小姐造成伤害。
总裁之前的事,已经足够伤害汀晚小姐了,现在又这样。
日后怕是要追妻火葬场!
不过,他怎么有点儿乐意看到这一幕?
*
华府。
汀晚在傍晚时分,就接到了法院的电话。
“汀小姐,你好,我这边是法院侦查部。”
“关于你早上送过来的资料,我们侦查过了,是伪造的。”
“希望汀小姐日后不要再做这种害人不利己的事,这次念你是初犯,没有对江小姐名声造成任何困扰,若是再有下次,我们就会以诽谤罪将你逮捕。”
汀晚狠狠错愕:“伪造的?怎么可能是伪造的!”
“你们是不是哪里侦查出了问题?这份证据是千真万确的,我调查过很多次的了!”
法院部的人却依旧说:“汀小姐,难道你是不相信我们的侦查能力吗?我们说是伪造的就是伪造的,要是不满意,可以去省外找别的法院!”
嘟嘟嘟——
电话直接被挂掉。
汀晚虚无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脑子嗡嗡作响。
怎么会这样?
薇儿与陆先生根本不会欺骗她,这份证据也绝对是真的,否则靳寒年不会替江雪忆揽下这个罪!
可法院那边,却一口咬定是假的!
而且,侦查证据怎么可能那么快?早上递交资料时,法院专人还给了她回复,说至少都要一个星期,最慢是一个月!
可这才短短半天时间,就告诉她是假的?
汀晚突然怀疑,会不会是有人知道这件事,突然对法院部的人施压了,让他们不许管这件事?
所以才会回复她说证据是假的!
难道是江雪忆知道了这件事,向法院施压了?
可是,这件事是她暗中操作的,江雪忆怎么可能知道?
倏地——
汀晚想到早上打给靳寒年的电话。
难道是他?
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
也只有他有那么大的权利,能够让人.民法院,都能睁眼说瞎话了!
汀晚的心狠狠刺痛。
他果然还是帮了那个女人!
她又一次赌输了……
早上就不该头脑一热,将这件事告诉他。
如此一来,哪怕法院的人出动后,靳寒年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但至少这件事曝光了。
大家都会知道,江雪忆是个杀人凶手!
可现在,一点儿水花都没有激起。
她妄想借着这唯一的证据,将她送进监狱,替父亲报仇,替小白出气,也替自己报仇。
可最后的结果,不过是以卵击石!
在贵不可攀的权势面前,她只不过是一粒尘沙。
罢了,算了。
以后远离他们,就行了!
汀晚无力的沉痛闭上眼睛,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
独自在沙发上呆了许久许久,惊觉已经九点多了。
她错愕回过神,小白与易柠怎么还没回来?
急忙拿起手机,拨打他们电话。
可还未拨出去,门突然被打开。
靳寒年高大身影走进来,低沉道:“不用找了,今晚他们我那边住。”
汀晚按灭手机,看着那个步步逼近的男人,眼里第一次迸发出若隐若现的恨意。
爱了他那么多年……
哪怕当初他送她进监狱,让她家破人亡,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他,她知道他是被蒙蔽了双眼。
可现在,她居然恨不得拿起一旁的水果刀杀了他!
要是他为了一个善良的女人,报复她,伤害她,那也就算了!
可偏偏是江雪忆那个坏到骨子里的毒妇!
她虐待他的亲儿子,暗中杀害了她的父亲,他明知道这些事,却还是保她,护她!
他就真的那么爱那个女人吗?爱到,不惜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怎么这样看我?”靳寒年看到她眼里的恨意,坐到她身旁,手臂拥着她的肩:“我又做错什么事了?”
汀晚用尽全力将他推开:“不想死的话,滚远一点。”
靳寒年拧起眉,倏地想到,难道是法院那边给了她信息?
这蠢女人,又误会他了?
他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拉着坐在腿上,搂着她的腰,不给她逃跑。
“昨天还抱着我求饶,我背上都是你的抓痕,让我痛了一天。”
“今天你就想过河拆桥了?”
汀晚回想昨晚的画面,对自己是气到极致。
她怎么会又再度沦陷在这个渣男的深情里?
那都是假的啊,假的,她怎么敢信以为真!
被伤的还不够吗?
汀晚手指紧了紧,随即——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抬手就朝他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过去。
趁着他失神实际,从他怀里离开,红着眼歇斯底里道:
“你能不能滚?靳寒年,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我恨你,你快滚!”
靳寒年唇瓣微微动了动,说道:“是不是因为……”
“快滚!”汀晚怒红了眼:“再不滚,别怪我杀了你!”
“杀了我?”
她居然恨他到这个地步了吗?
只为了那个男人?
可外人眼里口口声声的爱,到底又算什么!
靳寒年拿起桌上水果盘上的水果刀,直接递到她手中,尖锐的刀锋竖在自己的脖颈处:
“既然你想杀了我,那就杀!”
“我不会反抗。”
汀晚紧紧握着刀,看着他的脖子,脑海一遍遍浮现出父亲惨死的模样。
还有小白自小遭遇的伤害……
更有她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江雪忆,她就不会入狱,也不会家破人亡。
这一切,都是江雪忆做所的。
可这个狗男人,居然还要保那个女人!
任何人的命在他眼里都如蝼蚁,只有那个女人的命,才是命对吗?
是他的纵容,才能让江雪忆一而再,再而三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
如果他死了,江雪忆就没有靠山了,是不是就可以被定罪了?!
汀晚沉痛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目光阴冷又坚定。
她颤抖着,紧紧握着刀,朝着他的脖子缓缓刺进去。
刀尖刺进去,鲜血立即蔓延出来,湿了他的白衬衫领口。
汀晚猛地回过神,惊慌失措的丢掉刀子:“你为什么不躲!”
靳寒年抓住她几乎要晕倒过去的模样:“你想杀我,杀了便是,只要你能开口,你决定好了。”
“但,我想告诉你……”
“我从未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靳寒年脖颈处的鲜血拼命的往外流,脸色苍白,高大的身影在空中微微摇晃后,重重跌落在地。
“靳寒年!”
汀晚去扶他,却也被他压着跪在地上。
她紧紧捂住他的脖子出,满手都是血,鲜红的血从指间蔓延,掉落在地板上。
“我这就喊救护车,你不要睡,不要睡啊。”
可男人,早已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