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还未碰到,靳寒年身一侧,冷漠避开她的吻,目光凝视着桌上文件,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我刚刚说了,还很忙,你先回去。”
江雪忆尴尬又难堪,咬了咬唇,只能温婉道:
“好,那我先回去了,你也不要让自己那么累,早点下班回来,我给你炖点鸡汤。”
靳寒年漠然回:“不用,你今晚早点休息就行,我晚上有应酬,就不过去了。”
江雪忆也不敢再说什么,听话得要死:“嗯,等你什么时候没应酬,再过来我这边吧,反正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等着你。”
江雪忆离开办公室,一进入电梯,脸色瞬间狰狞、冰冷。
该死的!
那个小野种的梦话,明明就定了汀晚的死罪,为什么他还要去调查?
他真的就那么在意那个女人吗?在意到,连自己亲儿子都不相信了。
再这样下去,靳寒年的心迟早会落在那个贱人身上!
不行,绝对不行!
*
汀晚还在医院里躺着。
因为昨晚靳寒年给她涂抹的药膏失效了,从下午开始,伤口就恢复剧烈的痛。
此刻,她躺在病床上,动都不敢动,只要稍微一碰到,尖锐细密的痛就遍布全身,连呼吸仿佛都带了针。
小白见她那么痛苦,很是担忧:“小晚阿姨,我立即打电话给爹地,让他再拿药膏过来。”
汀晚痛到苍白的脸急急制止他的动作:“不需要!”
她宁愿痛死,也不要卑微的求那个男人拿药。
小白拧了拧眉:“为什么?”
汀晚漠然浅笑:“从此以后我只与你说话,只做好我分内的事,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交集。”
小白眨了眨黝黑明亮的大眼,足足盯着汀晚十来秒,发出稚气声音:
“小晚阿姨,你是在赌气吗?”
“因为爹地没有惩罚我的妈咪,所以你在爹地生闷气,你这个样子,与新婚夫妇争吵的样子,好像哦。”
“什么?!”汀晚竟觉得自己突然些局促:“你别瞎说,我怎么会和他赌气!”
“只是觉得,你是他的亲儿子,他为了那个女人,对这件事视若无睹,我真的很不理解。”
小白直直看着她模样,觉得小晚阿姨肯定就是在赌气,不然就是在吃醋。
他不想让她继续误会爹地,希望爹地能在她的心里留个好印象,这样等妈咪被踢出局后,她会不会就不离开了?
小白想到这可能性,血液莫名沸腾起来,立即道:“小晚阿姨,其实爹地他之所以……”
咣当一声!
门突然打开,打断他的话。
两人一大一小的脸看过去,只见进来的人,竟是——
靳寒年?
他穿着手工定制高级黑色西装,精准贴合在他身上,显得本就英俊高贵的男人,更是迷人、矜贵,十足魅力。
靳寒年走进来,目光不曾撇过一眼小白,只定在汀晚身上。
见她因疼痛而失去血色的脸,他眸色深了深,站在床边盯着她问:“为何不喊我拿药膏过来?”
汀晚脸色狠淡漠,语气更清冷:“不敢劳驾靳大总裁!”
靳寒年见她满身带刺模样,眼角拂过一闪即逝的笑意,坐在床边,直接动手替她擦药。
汀晚拧眉挣扎:“你干什么?不怕我伤口有毒,把你给毒死吗?”
“还有,你来我这里干嘛?我是毒妇,是心狠手辣的贱人,不值得你来关心。”
“您还是左转出门,去找江雪忆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儿吧。”
靳寒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动作轻柔给她上着药:“别乱动!你的腿还要不要了?”
汀晚嘲讥冷笑:“要不要是我能说了算的吗?哪怕我再想要又能怎么样?稍微不小心惹怒了靳大总裁,分分钟不是断手就是断脚。”
语气嘲讥。
靳寒年不由得放轻手上动作,抬眸,深邃目光看着她:
“这件事,是我不对,不分青红皂白误会了你。”
“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么?”
汀晚突然忘记了挣扎,潋滟双眸疑惑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刚刚,在向她道歉?而且还以那么温柔的语气?更像是哄的意味。
别说汀晚惊讶,连靳寒年本人都惊讶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蹙了蹙眉,又下意识补了句:“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奶奶。”
汀晚刚刚还复杂的眸色,一瞬间变得清冷。
看吧,什么叫冷血无情,这就是冷血无情!
前一秒还温柔似水,后一秒残忍告诉你,他的温柔似水,并非真正对你,而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安危,他不得已才妥协!
汀晚笑得冷寒:“我敢说吗?我要是说的话,会不会开口的那一瞬间,靳大总裁连我的嘴巴都要给永远封起来了。”
“求你还是走吧,惹不起,我总躲得起。”
话语间,她忍痛挣扎着收回自己的腿。
可靳寒年带着几分粗糙的大掌,就这样按住她皙白细长的腿,幽深双眸看向她:
“原谅我一次。”
“以后这样的事绝不会再有。”
“你的腿,我会让它恢复成没受伤前的样子,你想跳舞,可以随时上台去跳。”
汀晚一怔,错愕看着他:“真的可以恢复到没受伤之前?”
靳寒年动作轻柔给她伤口抹着药:“可以,相信我就行。”
汀晚拧眉,还在犹豫中。
医生都说日后可能会有影响,而且半年都不可以再跳舞,他难道会魔法,让她的腿能随时恢复好?
还是只是敷衍她的话?只为了让天真的她答应,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奶奶?
疑惑间,小白在一旁拼命给她使眼色,或许担心汀晚错过,他还用在场三人都听得到的‘悄悄话’,小声说:
“小晚阿姨,答应爹地,爹地会有办法的。”
这可是爹地亲自给他承诺的。
汀晚:“……”
他的悄悄话,还敢再大声点?
她杏眸看向靳寒年,虽妥协,但语气还是很冷淡:“那就试试看,如果到时候我的腿不能恢复,这件事,我依旧告诉奶奶!”
他看向她的目光连自己都没发觉柔了几分:“好。”
言语间,也给她擦好了药膏,缓缓包扎纱布,动作轻柔到几乎将一生的耐性都放在着。
他专注替她处理伤口的模样,瞥去任何情感不说,光是这动作,英俊到无可挑剔的侧脸,足以迷倒众生。
当然,汀晚尽管还是讨厌这个男人,却也不妨碍,她的心脏,为眼前的‘美色’狠狠悸动了一下……
还在美美的欣赏这养眼的画面,靳寒年突然抬眸看过来。
汀晚呼吸一滞,忙转移了视线,心脏隐藏着急速跳动。
靳寒年看着她,将药膏放在一旁:“每天晚上洗了澡后,涂抹一遍,与医院开的药不冲突。”
汀晚尴尬且敷衍的嗯一声:“没事了吧?靳总可以离开了,我要休息。”
靳寒年却转头吩咐小白:
“你回去,我与她有点事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