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晚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的靳寒年,只见他幽深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她抿了抿唇,直接给挂掉了。
靳寒年问:“怎么不接?”
汀晚平静的道:“易柠要是有什么事,会自己打电话给我。”
言下之意,陆砚舟打过来的,就是他的事。
她刚刚才答应靳寒年,私下不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靳寒年深深看她一眼,柔声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但,万一是易柠有什么事?”
“我虽希望你永远不再与那个男人有牵扯,但我更不愿看到,如果是易柠有事,造就你日后的后悔。”
汀晚红唇微微动了动,正欲说一句,易柠每次有事都会自己打电话给她,从来不会通过陆砚舟!
可在话要出口之际,却突然想到,她没带手机!
或许,她真借了陆砚舟的电话打给她?
且陆砚舟在收到那条短信之后,应该不会再主动打电话过来了!
她看向靳寒年:“好,如果等下他再打过来,我接一下。”
男人轻嗯一声,想了想,低低出声:
“不必每次他打电话给你,就先看向我。”
“我不介意你接他的电话,也不介意你为了陪女儿,与他一起出去玩。”
“但我会介意,你暗中与他在一起,却不告诉我,甚至还做一些暧昧的事!”
“那会让我感受到强烈的背叛感!”
汀晚认真听着他说,随即乖巧道:“下一次,我不会再为了易柠对陆砚舟做任何事,有空我会与易柠谈一下。”
他能够允许她为了陪着易柠与陆砚舟一起出去玩,她都已经很满足了。
相比,如果他为了小白,去陪江雪忆,甚至还对江雪忆温柔深情,做尽暧昧的事,还欺瞒她,她同样受不了,同样会感受到强烈的背叛!
原来,他们内心想的都是一样的!
只因为,他们深爱彼此。
沉思间,陆砚舟的电话再度打了过来。
汀晚这次没再小心翼翼看向靳寒年,直接拿起接起来:“喂。”
电话里,竟是易柠的声音:“妈咪,你回到家了吗?”
真是易柠通过陆砚舟找她!
汀晚回道:“嗯,我早就回到了。”
易柠撇了撇嘴:“那你为何不与我说一声?离开时我不是与你说,回到家就发个信息过来吗?害我一直担心你出了什么事。”
汀晚尴尬:“抱歉啊,宝贝,我一时忘记了。”
忘记了?
果然,妈咪一回到靳叔叔那边,就变得如此冷漠。
爹地住院,她不管也就算了。
回去了,甚至都‘忘记’说一声,心里一点都没他们的!
天知道她与爹地在这边有多担心?尤其是爹地,一直都在念着,这么久了,你妈咪怎么还没回个电话?
妈咪真的那么爱那个靳叔叔吗?
易柠小小的年纪不知道该怎么隐藏情绪,尽管故作无所谓,但声音还是显得没好气:“哦,没事就好,那你早点休息,晚安。”
嘟嘟嘟——
不等回复,那边就先挂掉了电话。
汀晚茫然无力拿下手机。
她知道易柠生气了……
一回来她忙着与靳寒年解释,随即又‘温.存’,再之后她是几乎昏睡过去,半梦半醒。
醒来后,满脑子都是想着,该怎么才能避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便才不断编辑信息想要发给陆砚舟。
然后就下楼吃晚饭,到现在。
她所有情绪被靳寒年的柔情占满,真的顾不上想别的事。
这次,还是她做的不对,她无法反驳。
但,她不想解释了。
既然选择了伤害那一边,她就不该再优柔寡断!不能两边都伤害!
汀晚心底叹息一声,放下手机。
靳寒年走出来,见她脸色凝重,问:“怎么了?”
汀晚敛起情绪,笑了笑:“没什么,这些事早晚都要面对的。”
男人大概猜出了什么,没追问,只道:“听会歌?”
“好呀。”
她撇开沉重思绪,朝他伸出纤细手臂:“抱我去大厅。”
因她刚刚从房间下来就被他一路抱走,根本没穿鞋。
“遵命,我的公主。”
靳寒年霸道将她抱起,放在大厅沙发上,浅浅吻了吻她的唇,随即转身去播放了黑胶音乐。
黑胶乐器缓缓旋转,传来抒情、还真,动听的歌声。
“明知我们隔了个太空,仍将爱慕天天入信封——”
汀晚靠在靳寒年怀里,静静聆听着,忽而被这句歌词给击中。
这好像有点儿像她与靳寒年的情况。
从来都清醒的知道,不可为,却依旧为止。
汀晚回想两人一路走来,恍惚抬眸看向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
突然间也不知道哪根弦抽了抽,将身上的毯子一掀,她搂住靳寒年脖子:
“老公,我们去雨中跳舞,如何?”
靳寒年深邃的眸看着她,没问为什么,更没打击她的兴致。
只一把将她抱起来,朝外面走去,用行动证明。
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
满院子的濛濛细雨,汀晚带着靳寒年来到雨中,握着他的手,在雨中挑起了探戈。
她穿着吊带长裙,雨湿了长发,湿了衣服,朦胧又迷人。
她曼妙身材贴着他,性感动人,一举一动,满是风情。
靳寒年撑着她的手,在怀里旋转,白衬衫早已湿了,贴在健壮上身,露出古铜色肌肤。
雨中的两人忘情的跳着,似与雨融为一体。
轰隆!
一道闪电在天际闪开,青白的光印在他们身上,为爱加持!
仿佛在宣告,两人的牵连,早已是宿命的注定,逃不过,躲不开……
*
太过疯狂的后果就是——
汀晚感冒了。
后半夜她就不舒服,一会儿发烫,一会儿发冷。
靳寒年当即送她来到靳氏医院。
打了点滴,降了温,她的精神才好了点。
躺在床上,汀晚清谷欠的脸有点儿内疚:“老公,对不起。”
靳寒年宠溺刮了刮她的鼻子:“为什么道歉?”
她弱弱道:“如果我昨晚没发疯,就不会感冒,麻烦你大半夜还送我来医院。”
其实,当时她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涌现那么冲动的想法。
而奇怪的是,靳寒年也没拒绝。
按理说这么荒唐的要求,他该拒绝才是。
可是,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轰轰烈烈。
好久好久以后,汀晚才知道。
那大概是上天,破例给她留下的与他最美好的记忆。
靳寒年没指责,反而还柔声安慰:“我觉得你那个想法挺好的,为爱疯狂。”
“让我这个‘大叔’,也体验了一把年轻人的轰轰烈烈。”
汀晚:“……”
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包容,宠爱?
汀晚动.情伸出手,握住他温暖大掌,正欲说什么,咚咚!
病房的门被敲响后,直接被推开。
进来的人,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