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汀晚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嘲讥：“毕竟她清楚，谁才是真正的第一名。”
靳寒年淡漠将烟掐灭，薄唇发出冷若冰霜的声线：“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跟她走。”
汀晚脸色一变，错愕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该不会，又要使什么肮脏的手段？！
“你认为，奶奶会同意？”
汀晚猛地舒一口气，原来是担心奶奶？
她说道：“奶奶这边应该好沟通一点，你不是也想离婚吗？你努努力，我也努努力，奶奶就会同意了。”
靳寒年拿起烟，手指在上面摩擦，片刻后，嗤笑道：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离婚？”
汀晚毫不犹豫点头，随意问：“靳总不也是想早点娶江雪忆进门？我离开，给她腾位，对大家都好。”
“随便！”
他的气息低到极致，拿出一根烟出来点燃：“这件事，我不会帮你，奶奶答不答应，全靠你本事。”
“真的想离开，就使尽全力，去说服奶奶！”
汀晚：“……”
白商量了。
这男人怎么油盐不进啊？那么在意那个女人，与她离婚，不是他所期望的吗？
他怎么不帮帮她？
深吸一口气，她无可奈何道：“行！我自己去与奶奶谈，你可以不参与，但不能暗中做什么手段。”
靳寒年冷冷笑了笑：“放心。”
汀晚转身离开。
可下一秒，身后突然传来他带着肃杀气息的声音：
“但，如果因为这件事你把奶奶的身体刺激到，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
汀晚的心猛地一紧。
差点忘记了这个。
上一次谈离婚，奶奶就旧病复发了。
这一次，不能再轻易就说出来，要慢慢来。
她应下：“我会尽量与她好好谈的。”
靳寒年没再出声，终于啪的一声点燃打火机，将烟抽起来。
听到身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唇角勾起自嘲冷笑。
机关算尽，还是错算了她要离开的决心。
*
翌日早上，两条新闻占据热搜前二——
#魅影舞蹈比赛第一名成为笑话#
#国际著名舞蹈室丽萨招收第一名为弟子#
点开话题，下面的话题都是，公布名次当时，丽萨宣称家里有事，不便收弟子。
可半天时间，就确定要收第三名，着实狠狠打了第一名的脸。
大家开始猜测：
“江雪忆与丽萨有什么过节吗？怎么能把嫌恶表现得那么淋漓尽致？”
“说真的，我去看过比赛，那个汀晚每次的分数都拿到最高，到头来只拿到第三名，着实看不透。”
“啊？怎么会这样？这其中不会有什么我们看不见的争斗吧？”
其中有一个人发声：“大家别猜了，真相是，第一名确实是汀晚！只因为江雪忆有靠山，所以把第一名抢走了。”
“但是大家都知道吧，丽萨向来讨厌黑幕，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硬颁发第一名给江雪忆。”
“但私下，还是招收第一名为弟子！”
这条评论一出，瞬间就被置顶。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纷纷议论：
“原来是这样！”
“这真是美好的结局，佩服丽萨与资本对抗的勇气！”
“汀晚作为第一名，也得到了自己应得的。”
“那个抢走第一名的江雪忆，着实成为了一个笑话，费尽心思抢走人家的名次，最后空有一个头衔。”
“丽萨不带她玩，她屁都不是！”
……
豪华别墅里，江雪忆靠在沙发上，盯着手机上的评论，目光阴冷到狰狞。
手指紧握成拳，最终还是无法控制，狠狠将手机砸地。
该死！
那个贱人丽萨到底在玩什么？
不收她为弟子也就算了，转头就收了汀晚那个贱人！
那她费尽心思，究竟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一个笑话！
汀晚！
她狠狠咀嚼着这个名字。
本还犹豫，到底要不要对这个贱人下狠手，她怕露出破绽，引来靳寒年对自己越发嫌恶。
可现在，她忍无可忍！
她必须要这个贱人去死！
再也受不了，她的生活与计划，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给打乱！
靳寒年，也必须回到她身边，永永远远不离开！
江雪忆目光覆上浓烈杀气，立即拨了电话出去——
*
汀晚约了靳老夫人出来，两人在早茶店里吃早餐。
靳老夫人大概是因为没休息好，脸色还是很憔悴，但心情明显很好：“小晚啊，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约奶奶出来，奶奶挺开心的。”
“照顾老头子那么多天，也趁机出来消消疲惫。”
汀晚有些尴尬，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开口说那件事。
看得出来，奶奶对她是真的喜欢，现在她的身体也挺憔悴的。
万一她说出来，把奶奶刺激到，该怎么办？靳寒年也不会放过她的！
而且，奶奶那么开心，她真的不想扫她的兴！
犹豫再三后，汀晚只能将菜单移过去给她：“奶奶，我前阵子在忙着比赛嘛，其实早就想约你出来一起吃早餐了。”
“你看看，想吃什么。”
靳老夫人的脸色更明朗了，拿过菜单，开心的点了好几个。
完后，想到汀晚的比赛，关切问道：“小晚，听说比赛昨天公布名次了，你拿到第几名？”
汀晚抿抿唇：“第三名。”
靳老夫人笑意更甚：“第三名好，小晚儿真争气。”
第一名要拜师，随着舞蹈家离开，她的小晚儿的成绩，既拿到了名次，又能不随着舞蹈家离开，真让人高兴。
老夫人转头又喊服务员，加了几个点心。
汀晚见她那么开心，更是不敢正面提要离开的事。
只能试探性的问：“奶奶，如果那位舞蹈家说很喜欢我的舞蹈，想要收我为徒……”
“不行！当然不行啊！”
汀晚的话还没说完，靳老夫人打断道：
“你是靳家少奶奶，怎么可以出去抛头露面？而且听说一走就是好几年，那更不可以了！”
“小晚，你不是答应奶奶，要尽快生个大胖曾孙吗？”
“舞蹈的事，你当个兴趣就行，随时想跳都可以，想要工作的话，靳氏那么大的企业，位置随便你挑。”
汀晚的脸色僵了僵，虽还有更多的话语要解释，但当下，也反驳不了什么。
最后，早餐吃完了，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目送靳老夫人离开，汀晚的心沉重不已。
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离开？
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囚禁的小鸟，外面的天空，宽阔自由，而她，只能被囚禁在小小的笼子里，受尽折磨。
还在原地等下的汀晚，俨然没注意到，靳老夫人一上车，就打了电话给靳寒年：
“嘿，孙子！你要我做的，我可都做了。”
“你要答应我，好好对小晚，倘若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我立马放她离开，你哭都没地哭！”
一早上，她就接到了寒年的电话。
他说，汀晚要离开，希望她能阻拦一下。
她错愕寒年竟会主动挽留汀晚，虽他解释是为了小白，但她明白，自己肯定也有几分情义。
所以她决定再帮两人一次。
本来还打算，只要她一说来，她老人家就不要脸的装生病，可结果，小晚一个字都未说。
看来，她心里还是对寒年有那么几分感情的，否则不会犹豫那么多。
他们两人，欠的是彼此的一个态度……
这边。
靳寒年刚结束与靳老夫人的聊天，手机再度响起。
“靳总，你的女人在我的手上，想要她安全的话，乖乖听我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