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才走几步,脑子一阵阵刺痛,似要炸裂般。
高大身影在空中微微摇晃。
江雪忆眼疾手快过来扶住他:“寒年,你的头又痛了?”
靳寒年脸色苍白,眼里却仿若看不到眼前的女人,深眸只凝视着门口离开的女人。
只见她已经牵着一个长着与她相似的孩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孩子……
那是她的孩子?
她与那个男人的孩子?
呵!
他真是疯了!追出来干什么?
忘记当初她是如何阴险歹毒,妄图杀害小忆,最后却将靳栗撞成植物人?
难道又忘记了,那一晚,他将作为女朋友的江雪忆赶走,只想到了她,明明只要她过来,他就会向她求婚!
可她却去了别的男人房间。
如果没有她,他就不会与江雪忆发生关系!
是她,造就了这一切!
他竟然,还要去追这个机关算尽,满腹心计的女人?
追到了,又如何?能改变什么?!
“头有点痛。”靳寒年冷冷收回视线,任由江雪忆惨扶着坐回床上。
闭上眼,那些该死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里。
他搂着汀晚,深情热吻。
她在他的身下,娇羞却又胆子迎合着他,情到深处,她贴在他耳边,说出深情的话:“老公,我爱你。”
他暗中买下了一座岛,打算在那里向她求婚。
她从电梯里掉下去,他抓着钢筋跳下去救她。
该死!
怎么会有这些画面?!那并不像梦境,是真实发生过的!
靳寒年猛地睁开眼,头痛欲裂中,视线深谙不明的看着江雪忆:
“实话告诉我!”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我与汀晚,发生了什么?”
江雪忆脸色一变再变。
该死,那么浓的忘情水,他竟然还没彻底忘了那个贱人?
还是对她有那么一点印象?
她咬咬唇,想到这件事哪怕瞒得了靳寒年,瞒得了汀晚,也瞒不过靳家那个老东西!更瞒不过小白!
那就不如,将计就计!
“是!”江雪忆优雅的脸覆着几分委屈:“汀晚在半年前就出狱了,但是……”
“当时因为她利用小白靠近你,还暗中给奶奶洗脑,让奶奶逼你娶她进门。”
“但她根本不爱你,她与你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当年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靳寒年用力握住江雪忆的手:“那个男人是谁?”
到底是谁,让她爱得那么死心塌地?
江雪忆故作为难:“那个男人叫陆砚舟,也是桐城人,汀晚与他早就交往了。”
“汀晚当初之所以会口口声声说爱你,是为了帮助那个男人,陆家与靳家是死对头,她想接近你,替那个男人拿到靳氏集团的机密,扳倒你之后,再抛弃你。”
靳寒年蓦地笑了。
难怪,当年的她口口声声说爱,说得满城皆知,却在那一晚,不愿意去救他。
只因为,她爱的从来都只有那个男人!
见靳寒年眼底嫌恶,江雪忆知道他相信了,又继续说道:
“刚刚汀晚带走的那个孩子你见到了吧?就是她与那个男人的孩子!”
“汀晚与你结婚后,暗中依旧与那个男人藕断丝连,不断挑拨我与你的关系,想要盗取公司机密。”
“但最后没拿到,陆氏又遇上危机,她只能选择与你离婚,最后还要求你给了她一百亿,她用来帮助陆砚舟度过难关!”
靳寒年脑海再度浮现一些画面。
奶奶绑架了江雪忆,要挟他娶汀晚!
汀晚在他身边,每天痛苦,煎熬。
画面一转,她与陆砚舟在一起,她开心得像是个孩子,自由快乐。
应该在国外,他瘸着腿过去找她,她却带着与那个男人带着孩子在度假,狠心说出她从未爱过他的话。
隐约中,还有一些短信记录。
他要与她离婚,问她条件是什么。
她回复一百亿!
好狠的心!
从一开始,就是利用他,去讨好那个男人!
他却愚蠢到,生怕父亲伤害她,从未敢表露出一丝对她的爱意,暗中拼了命的去训练!
等权利金钱都到手的那一天,他到现在还记得,他喊助理买下一座岛,亲手设计婚戒,打算向她求婚!
却在最后军训的几天时间里,他受了伤,江雪忆救了他。
他答应她的要求,成为了她的男朋友。
就在回去的那一晚,他打算与汀晚解释,却莫名被下了药。
所有的一切,也在那一晚,被彻底击碎。
她没来,去了别的男人的房间。
而他,睡了另外一个女人!
第二天,靳栗成为植物人,让他与她越走越远,再也不可能!
是,再也不可能!
只是为何现在,想到她在另一个男人身边,他的心,会那么空虚,那么痛!
靳寒年冷嘲笑了笑:“那样的贱人,离了最好!”
江雪忆唇角勾起一闪即逝的冷笑,体贴给靳寒年按着太阳穴:
“是啊,只是苦了你,与一个不爱的女人纠缠了一大半年。”
“她根本就是踩着你,去救济自己的那个奸夫!”
“现在离婚了,还要来纠缠你,一百亿还不够,还想要更多的钱!”
靳寒年眼底掠过冷寒的嫌恶气息:“她要是还敢来闹,我要她连一百亿都吐出来!”
江雪忆忙顺着他的胸膛:“寒年,别生气了。”
“现在你们好不容易离婚,昨晚我们又……”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娇羞:“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你真的该给我一个名分了,你不知道这半年来,我过得有多委屈。”
靳寒年突然感觉,自己十分排斥江雪忆的靠近,触碰。
哪怕只是隔着衣物顺气,他淡漠推开她的手,瞥了一眼她脖子上、锁骨上的吻痕。
尽管,对昨晚发生的事没有一点印象。
但,小忆总不该与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再来让他负责?
五年来她对他的感情,他看在眼里。
纵使对她从来都只有责任,但为了小白,包括她救了他两次,他都应该对她负责,给她一个该有的名分!
“嗯。”靳寒年应下:“我刚刚答应过你,等伤养好,我会与奶奶好好说说。”
江雪忆搂着他的脖子,亲昵抱着他:“寒年,我爱你。”
意外的是,他觉得此刻应该回一句:“我也爱你。”
可全身的指令都不听使唤,连一个表情都没浮现,更别说回应一个字。
江雪忆脸色微微尴尬,正欲诉说自己的委屈,让他更加坚定的回去要说服老夫人给她进门,可是——
还未出声,就看到他突然拧起眉,晦暗不明的双眸带着怀疑的气息凝视着她:
“你说,我因为救小白,导致撞到脑袋,选择性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