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
靳寒年深眸一沉:“她现在怎么样?”
“我刚把她送去医院,在抢救中!”安娜小心翼翼的道。
“我现在过去。”
靳寒年挂掉电话,高大身影起身离开。
豪华迈巴赫转瞬就消失在漆黑夜色。
却没发现,车子一离开,隔壁阳台的灯突然点亮。
汀晚披着外套走出阳台,杏眸盯着早已见不到车的方向,目光错综复杂……
*
靳寒年赶到医院,急救室前只有安娜在焦急站着。
看到他出现,就像看到救星:“靳总,你终于来了,忆姐她,她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
想到刚刚的画面,她红着眼心疼道:
“这一个多月来,她从未联系过我,也不肯见我,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今晚她突然转了我十年的工资过来,我心惊胆颤,害怕不已,急忙赶过去看她。”
“却发现,她已经割开手腕,倒在血泊中了……”
靳寒年冷寒听完她的话,抬眸看向紧关着手术室门,目光深谙。
自从上次绑架事过后,至今两个月的时间,他该死的全部心思几乎放在汀晚身上。
确实从未与江雪忆联系过,包括她来公司找他,都让前台婉拒。
是他做得太绝情了!
哪怕她暗中做了不少肮脏的事,但她始终还剩一个机会,不该在没用完之前,就和她断得那么彻底。
再怎么说,她仍旧是小白的的亲生母亲。
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
靳寒年抬眸望过去,只见出来的竟是一个护士。
她步伐匆忙走出来,靳寒年拦住问:“里面的病人情况怎么样?”
护士小心翼翼道:“失血过多,正在进行抢救。”
而后,大步朝前方跑去,不一会,抱着几个血袋回来。
整整四个小时,这位护士出来七八次,每次步伐都小跑离开,很快,又抱着血袋回来。
靳寒年拉紧了神经僵在门前,看着护士进去后再度紧关的门。
如果这次,江雪忆没抢救过来……
回想她一次次不顾生命危险救他,愧疚的情绪就像是密不透风的墙,让他呼吸都沉重起来。
他真的不该,为了汀晚、一个从来都只想离开他的女人,去把一个真正在乎他的人,逼到自杀!
直到天蒙蒙亮,手术室的门再一次打开。
主治医师终于走了出来,拉下口罩,露出疲惫的脸:
“病人已经抢救过来,度过危险期。”
靳寒年紧悬的心,总是落了下来。
护士将江雪忆推出来,她躺在手术车上,脸色苍白得如一张白纸,没有一点血色,紧闭着眼睛,却连眉头都紧皱着。
无力垂放出来的那只手,手腕上包裹着厚重的纱布。
他的心隐隐揪紧,随着护士护送她进入病房,问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病人身体现在很虚弱,要看她自身意志,或许几个小时后,或许晚上,或许明天。”
医生离开后,靳寒年坐在床边,深眸凝视着床上那张苍白的脸,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是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沉睡着的江雪忆突然有了反应——
“不要离开我……寒年……求求你了。”
“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她紧闭着眼一脸惶恐与悲痛,双手在空中挥舞着,试图去抓住什么:“寒年,不要走……”
靳寒年握住她冰冷颤抖的手,喉咙哽得火辣,沙哑道:“我在这,我没走。”
真实的声音传过来,江雪忆恍然睁开眼。
见到靳寒年就在眼前,并且还满目心疼、柔情握着她的手,她足足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寒年,怎么会!”
“小白怎么办?他孤苦伶仃一个人在世上,他该怎么办?”
“你快回去,你快回去……”
她的精神甚至还恍惚着,用尽全力去推开他,泪如雨下。
靳寒年蹙了蹙眉,她这是以为,他也一起死了?
就在这种时刻,她还心心念念担心小白?
他的心突然像被灌了铅,沉重不已。
半响,发出暗哑低沉的声音:“你没死,你被抢救过来了。”
江雪忆动作一顿,视线模糊看着眼前的男人,几乎不敢置信,小心翼翼的颤抖着手去抚他的脸,他的手臂,最后落在他紧握住自己手的手背上。
“真的没死!”她的泪水更加泛滥了,紧紧握着他的手:“寒年,你终于肯见我了……”
她虚弱的身体,紧紧抱住眼前的男人。
靳寒年眸色深沉,拥着她轻抚她的背:
“怎么那么傻?因为我不理你,就活不下去了么?”
“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你该有自己的人生,不该是男人的附属品。”
江雪忆摇了摇头,在他怀里哽咽说道:
“我知道,我该有自己的人生,可是……”
“舞蹈比赛我哪怕拿了第一名,成为了个笑话。”
“在我最难过无助之际,我最爱的男人,两个月不曾联系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感觉我的人生是失败的,我陪在你身边整整五年,哪怕替你生下小白,都没能如愿嫁给你,反倒汀晚的出现,一次次让你把我的梦想,在她身上实现。”
“我认清了现实,也知道,你不会再对我履行之前的承诺,为了不让你难做,所以我主动退出,只要我死了,你心里的那根刺,就彻底拨出来了。”
“寒年,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爱到哪怕无法拥有你,只要能够成全你,让你幸福,我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靳寒年的心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攥紧,气息沉重,低沉道:
“我从未说过,不对你履行对你的承诺。”
江雪忆一怔,从他怀里抬起梨花带雨、苍白不已的脸:
“那你为什么那么久都不联系?为什么我去公司找你,你都不肯见我?”
“寒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实话告诉我,我改好不好?”
“不要就这样把我打入冷宫,我会害怕,我会彷徨,你是我生命的支点,没有你,我没有办法活下去……”
靳寒年眸色深了深,凝视着她悲伤、无助的脸,突然在犹豫着究竟要不要,将那个事实告诉她。
如果告诉她,她现在仅剩一个机会,那她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用掉那个机会?
这也意味着,他必须履行承诺,娶她,与她在一起一辈子!
这明明是极好的,她不会再做肮脏的事,回到五年前汀晚没出现前的善良优雅。
他也能放汀晚那个女人离开……
可为什么,一想到未来是这个走向,他的心像被生生剜走一块,空虚到刺痛。
靳寒年沉重阖了阖眼,再度睁开那双深沉的眸,错综情绪已沉溺下去,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