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靳寒年收到律师送过来的文件。
他抽出来,眸色深谙盯着文件上面的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扫了一眼协议,那个女人,选择净身出户!
右下角早已签下她清秀的名字。
靳寒年久久盯着那三个字,握着文件的青筋暴起,随即——
冷戾的将协议书狠狠撕烂,丢进垃圾桶。
凭什么她突然出现,搅乱他的生活之后,又全身而退?
他允许了么?
阴沉按下电话传音:“让江京律师事务所,一年内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尤其是那个,叫卢昊诚的律师!”
许博仲许久都不见总裁这么暴力,揣着小心脏恭敬应下:“好的,三爷。”
*
汀晚出院后,一直在家里养伤,已经一个星期。
四天前小白替她找到律师发了协议书给靳寒年,可律师那边这么久都没一点儿消息。
她打电话给靳寒年想催催,他却电话都不接,整整七天没出现。
汀晚靠在沙发上,很是疑惑。
她以为,收到离婚协议书后,他会迫不及待签字,可他却玩失踪!
那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与她离婚,放彼此自由,他就可以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江雪忆进门。
为什么,他不肯离?
是在顾虑奶奶的身体吗?
沉思间,桌面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是丽萨打过来的电话。
“小晚,我与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还有三天,我就要回江城了。”
汀晚握着手机的指间紧了紧,恨不得立马就答应,与容阿姨一同离开。
就可以彻底逃离这个让她痛苦的地方,也可以顺利将易柠接回家。
可是,她的腿,一年内不能跳舞!如果非得要跳的话,会一辈子留下后遗症,以后都没办法将舞蹈表演得最完美。
她要是跟着走了,会成为容阿姨的累赘。
汀晚遗憾靠在沙发上,还是几天前容阿姨找她时的回复:
“容阿姨,真的抱歉,我不能耽搁你,我一年内都没办法跳舞。”
丽萨无奈叹息一声:“好,但你要永远记得,不管什么时候来找我,我身边的弟子,都有你的位置,永远保持联系,等着你的到来。”
汀晚心里感动,感恩:“谢谢你,容阿姨,等我处理好这些事,一定会去找你的,真的十分抱歉,让你失望了。”
丽萨笑了笑:“我没有失望,毕竟你还年轻,舞蹈功底是在的,延迟几年再跳舞,还是会很完美,有属于自己的舞台。”
“我只不过是有点可惜,没有办法与你再续缘分。不过,这一趟也没白来,起码让我与你再度相遇了。”
汀晚微微一笑:“容阿姨,祝你安好,也希望我们早日见面。”
丽萨难得柔情的轻嗯一声:“好,等你。”
挂掉电话后,汀晚沉默片刻,又再度拨打靳寒年电话,那边却依旧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烦闷的挂掉,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多。
靳寒年应该还在公司上班吧?既然电话联系不上,她就当面去找他!
虽然暂时还不能跟着容阿姨一起走,但与她离开靳寒年,并不冲突。
离了婚,她可以先去外国,安排好一切,再去找容阿姨。
想着,她便前往靳氏集团。
或许因为之前靳寒年宣布过他们关系,前台一改之前的势力态度,热情恭敬的上前:“少夫人,是来找总裁吗?”
汀晚轻嗯一声:“我可以直接上去吧?”
前台霎时变得有些为难:“您当然是可以直接搭总裁专属电梯上去的,但是……”
“十分抱歉,总裁这几天出差,并没有在公司呢。”
汀晚拧起细眉:“他去出差了?”
前台回:“是的,总裁已经出差几天了。”
汀晚自嘲笑了笑。
难怪,人也不回家,电话也不接,离婚协议也没回音。
还以为这个男人在躲她。
实则是她想多了,他只是,并未把这件事放在眼里罢了。
汀晚问:“那他什么时候才回来?”
前台恭敬笑答:“抱歉啊少夫人,总裁的行程我们前台是不知道的,只有问助理才知道。需要我替您打个电话上去给许特助问问吗?”
汀晚:“问问吧。”
前台按下号码:“许特助,少夫人过来找总裁,但总裁不是出差去了吗?请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许博仲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在办公室里已经住了一个星期的三爷,轻叹一声,回道:
“这个总裁没有告知,应该快了吧。这次行程比较严谨,总裁谁都没有告知。”
前台如实将话告诉汀晚。
汀晚拧起眉:“知道了。”
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星期,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总不至于去一两个月吧?
汀晚在家里等啊等,转眼又过去一个星期,靳寒年依旧没、有、出、现!
手机关机,去公司找,依旧在出差。
汀晚突然觉得好蹊跷。
他哪怕去出差,再忙也该拿起手机.吧?
可居然整整半个月,都联系不上,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汀晚想了想,打电话给律师。
本想问问,如果在没签字离婚的前提下,分居多久能算离婚?
可那边接通后,说道:“汀小姐,很抱歉,你的离婚案我不接了,我的公司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你找别人吧。”
“什么?怎么……”
汀晚话还没问完,电话被挂掉
她还想打过去问清楚,那边直接把她拉黑了。
无奈放下手机,她回想着刚刚律师的话,他的公司为此付出代价?
片刻,才猛地反应过来。
靳寒年或许早就看到了离婚协议书,并且惩罚这个发送律师函的公司。
所以,她之前的猜测没错,靳寒年真的一直都在躲避着她?
他究竟为什么?!
汀晚想不通,再次前往靳氏集团。
前台再一次看到汀晚,已经将那套话背得滚瓜烂熟:“少夫人,总裁还没有回来哦,他……”
“告诉他,如果他再不见我,我直接去找靳老夫人!”
汀晚冷情打断她的话。
前台僵了僵,随即满脸尴尬的应下:“好,好的,您稍等片刻。”
然后,只能硬着头皮打电话给许博仲:
“许特助,少夫人好像知道了什么,她说,如果总裁再不见她,她会直接去找靳老夫人,请把这句话转给总裁。”
许博仲心脏颤了颤,进入办公室,将原话告知他的总裁。
靳寒年靠在真皮沙发椅上抽着烟,对比半个月前,肉眼可见憔悴了好多,连胡渣都冒了出来。
将烟掐灭,他按了按眉心,低沉道:“让她上来。”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的门打开,汀晚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