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忆唇角勾起冷意的笑,凑近他耳边,说出计划。
靳玦听后,拧起眉峰:“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江雪忆先是拿起遥控将窗帘关上,随即——
手缓缓滑下桌子,覆在他的腿上,慢慢往上抚。
她妩媚双眸看着靳玦:“我早已被你儿子伤透了心。”
“而且,到时候你才是靳家的主人,哪怕没有名分,我都愿意跟着你。”
“你毕竟是我孩子的父亲,再怎么说,我都应该站在你这边的。”
靳玦被恭维得六神游走,握住她乱动的手,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这么说,你是打算永远跟着我了?嗯?”
“哪怕靳寒年与那个贱人离婚了,也没兴趣当靳家少奶奶?”
“是。”江雪忆隐忍着恶心,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深深一吻:
“你是不是傻啊?到时候你成为一家之主,还有他靳寒年什么事?他还算什么靳家少爷?”
“靳家都是你一个人的,我当然要选择跟你,后半生才能荣华富贵,不是吗?”
靳玦最喜欢听这种话,而且这女人他也是还有点兴趣。
反正无名无分,不会对他的情人造成任何影响,她愿意跟,就任由他咯。
一把捏着她的下巴,靳玦深深吻上去。
再一次,光明正大在公司待客室,上演‘春’戏。
前台咨询处。
小职员听到里面的对话,错愕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
靳董竟然做得出这么绝情的事?连自己女儿都敢亲手摘掉氧气管?
她急忙将这段重点录音保存下来。
而后,又听到里面传来那‘恶心’的声音。
有点反胃,生怕会吐出来,急忙就给关闭了!
拿下满是他们‘罪证’的U盘,小职员冷冷笑了笑!
真是一对狗男女!做尽时间肮脏的事!
不过,也感谢他们!
最好多来一点这么炸裂三观的事,这样,她才能狠狠讹一笔,不是吗?
*
这天。
靳寒年有事需要忙,只剩汀晚独自留在医院。
她坐在床边,看着靳栗毫无情绪的脸,潋滟双眸覆着丝丝无奈。
以为她脑子有思想后,就听得到他们的话,会有反应,甚至会清醒过来。
可几天过去,她与靳寒年包括奶奶,小白,甚至还有爷爷都不断与她聊天,她却还是没一点儿动静。
依旧像以往那样,静静躺在那,犹如一个睡美人。
“小栗,”汀晚握住靳栗的手,柔柔道:“如果你能听到我的话,给我点反应好不好?”
“你一定很想陆砚舟吧?他现在就在桐城。”
“你醒来,去见见他好不好?去教训一下他好不好?”
“他真的太……”
话未说完,突然——
咣当一声。
病房的门打开。
汀晚看过去,只见进来的,竟然是靳玦!
她的脸色倏地苍白,放开靳栗的手。
却没发现,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靳栗的手指,竟微微动了动……
仅那么半秒钟,几乎让人看不见。
事实是,也真的没人看到。
汀晚只不安看向抱着一束红玫瑰进门的靳玦身上,拘谨站在一旁:“靳伯伯……”
他该不会是要来把她赶走吧?
“别害怕。”靳玦的语气第一次那么友好,温柔:“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是来求得你的原谅。”
“什么?”汀晚以为自己听错了。
求得她原谅?
靳玦将手中开得鲜艳的红玫瑰递给汀晚:“这是给你的,别客气,接下吧。”
汀晚犹豫着,没接。
从前的靳伯伯,只恨她,恨不得她去死,从来不会这样对她。
这次这么‘奇怪’,肯定有什么事!
“不接也没事。”靳玦尴尬收回递出去却许久都没被接起来的花束,放在桌子上后,他才看着汀晚道:
“看来寒年没有与你解释啊?”
汀晚满脑子疑惑:“靳伯伯,你到底想说什么?”
靳玦这才道:“小晚,之前对不起,是我绑架了你的女儿,让她受到了惊吓,也让你担心。”
“但寒年已经惩罚过我了,为此我住院了几乎半个月。”
“当时寒年还要求我,要我出院后买一束开得最美丽的花给你道歉,但因那时工作忙,所以没空过来。”
“现在,我要郑重向你道歉。”
靳玦突然对汀晚九十度鞠躬:
“小晚,让你受委屈了。”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与寒年离婚,也不会再逼迫你做什么事,更不会伤害你与你的女儿。”
“甚至一万个同意,你与你女儿一同嫁进我们靳家,那时我们靳家的荣幸。”
“小晚,你可以原谅我吗?”
汀晚整个人已经怔住了。
靳伯伯原谅她了?甚至还与奶奶那般,同意她与易柠一起嫁进靳家?
这是梦吗?
为何那么不真实?
在汀晚错愕之际,靳玦又补了句:“之前确实是寒年威胁我这样做,要我必须接纳你,同意你们的婚事。”
“但现在,是我自愿的,我真心的希望你与寒年在一起。”
“毕竟小栗病情好转,清醒过来指日可待,而且你父亲的死是因为我们,我们两家,算是扯平了。”
“以前不好的事就不要再提起,好好与寒年在一起吧,我真心的祝福你们。”
靳玦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语重心长的说着话。
可一旁的汀晚,在听到那句‘反正你父亲的死是因为我们’,一股凉意从脚底凉至全身。
她的父亲,不是只下落不明吗?
怎么会死!
汀晚不敢置信看着靳玦:“靳伯伯,你说什么?”
靳玦‘疑惑’看着她:“怎么这么悲痛?我只说让你与寒年好好在一起,现在靳家的人都同意你们了,你们之间再也没有阻碍,我……”
“你刚刚说我父亲死了?而且还是因为你们?”汀晚颤抖着声音,打断他的话。
靳玦瞳孔一震,仿佛这才意识到什么说了什么,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副懊恼神色。
“我说了什么?”
“该死的!我到底说了什么!”
“寒年分明不允许我说出一个字的!”
他小声的自言自语,自认为谁都听不见,可汀晚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堂皇的看着靳玦,激动的问:
“你们当年对他做了什么?”
“我爸爸现在到底是死是活?你知道什么?”
靳玦猛地摇头:“你父亲还活着,别多想,刚刚我只是猜测。”
“毕竟你父亲失踪那么多年,我们都一致以为他死了,所以我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对不起小晚,你原谅伯伯的口无遮拦。”
“好了,我有事要先回去,总之,你也寒年好好在一起,我与寒年母亲,绝对祝福你们。”
说完,不等汀晚反应过来,他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汀晚僵在原地,浑身如坠冰窟,冷得止不住颤抖。
尽管靳伯伯后面解释,那只是他的猜测,因为父亲失踪,所有人都猜测他死亡了。
可她没忘记,他亲口说,寒年不允许他说一个字!
下落不明她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能告诉她一个字?
靳伯伯刚刚说的,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她的爸爸,究竟是死是活!
汀晚心慌得好久才回过神,拿起手机,拨打靳寒年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