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确实骗了你。”他道。
汀晚淡漠笑了笑,覆着几分失望的双眸看着他问:“为什么要骗我?真正想害死孩子的凶手,到底是谁?”
“是江雪忆!”靳寒年沉着解释:“是她绑架了管家的家人,要她设计让你流产。”
汀晚脑子嗡的一下炸开,果真与她猜测的那样!
他对江雪忆,既然爱到那个程度,为何还要来撩拨她的心?
心,像被撕.裂了般,痛得无以复加。
汀晚手指紧握成拳,泪水在眼眶打转,却极力隐忍着,发出沙哑声音:“我知道了。”
这几天,是她傻,天真的以为,他是真的爱她,以为他深情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可现实是,他爱的,由始至终都是江雪忆!
汀晚只觉得呼吸上不来,窒息到刺痛,连一刻都待不下,转身离开。
身后,隐约传来什么动静。
她已不想管。
直到来到门前,颤抖的手指刚握上门把,身后一个黑影突然隆重过来,紧跟着,腰间多了一双有力的手臂拦住她,她就被搂入一个怀抱里。
“放开我!”汀晚连头都没回,清冷出声。
靳寒年搂着她,低沉声音传来:“连解释都不听么?”
汀晚倏地笑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要说给我听,你多爱那个女人吗?”
靳寒年拧起眉:“谁告诉你,我爱她?”
“我说完很多次,我对她只是责任!”
“呵,责任?”汀晚冷笑;“这两个字说出来,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还是你到现在都还没认清自己的心,以为对她是责任,其实早就已经爱入骨髓了!”
“不然,怎么会在得知她说出一件件阴狠的事之后,还一次次原谅她?”
“她曾经为了陷害我,妄图把小白丢在荒凉的山上任他自生自灭啊!那天你要是晚一会到,小白后果会怎么样,不堪设想!”
“可那件事你是怎么处理的?你连质问都没有,就这样轻易原谅了她!”
“现在,她故技重施,害死的是我们的孩子!你依旧还是,不管她做了什么,永远当没发生!”
汀晚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歇斯底里。
将压抑在心头许久的事,都狠狠发泄出来。
靳寒年轻抚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柔声道:“我与你解释这些事。”
“五年前,我之所以突然带她回来,宣布她是我女朋友,当年我军训受伤,她偶然救了我,作为报答条件,我答应她这个要求。”
想到这个,他突然有些感慨。
如果没有这件事,他本打算军训完回家,就接受汀晚。
军训,是他父亲对他的最后一个考验!
只要通过这个考验,他才能进入靳氏,才能拥有身份权势,才能保护好身边的人。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的阴影,导致他在没有足够权利之前,他没有信心,自己能保护谁。
可偏偏,明明只差那么几天,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再就是,那一晚,包括第二天发生的事,让他们越走越远。
他现在与她走到这一步,迟了整整五年。
他又怎么舍得,再次错过!
靳寒年敛起情绪,继续解释:
“那一晚,我中了药,是她来到我身边,救了我,小白就是那一晚怀上的,我与她,也只有过那一次。”
“再就是,半年前我被追杀,她替我挡了枪!”
“算起来,她救了我三次,我欠她三次恩情。”
“本计划,对她的报恩是娶她,对她好一辈子,可直到你的出现……”
他抿了抿唇:“让我改变了这个想法,让我想要对她划清界限。”
“所以,三次恩情,我给她三次机会!”
“第一次,她为了陷害你,设计伤害小白,我之所以没有惩罚她,是使用一次机会!”
“第二次,她自导自演,让人绑架自己,要我拿你的命去换她的命,我依旧没有对她如何,那是她用掉的第二次机会。”
“第三次,也就是这次。”
“所以,为什么昨天早上我会那么早过去,与她划清界限?”
“我知道你介意她的存在,只想尽早与她断开关系,不想你再因为她而伤心。”
“从此以后,她要是再敢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我绝对不会再放过她!”
汀晚呆呆的听着他一句句真挚的话。
所以,他之所以那么多次都原谅江雪忆,不是因为他多么多么爱那个女人,只是因为,他在还她的恩情?
而这份恩情,他本来打算对她负责一辈子,却因为她的出现,导致他断了这样的念头。
天啊……
这个男人做的这些事,明明一直都是为了她,只因为她介意江雪忆的存在,只因为想与她好好在一起。
汀晚回过头,尴尬的看着他英俊而严肃的脸,喃喃问: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求你,不要再骗我,我真的不想再当傻子了。”
“我肯定是真的!”靳寒年深沉的目光,真挚不已。
甚至还举起手,竖起三个手指:“如果以上我说的话有一句假,我靳寒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汀晚的心咯噔一紧,忙伸手捂住他的唇:“不许胡说,不要乱发誓!”
靳寒年拿下她紧张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柔情问:
“现在,相信我了?”
汀晚略微难堪的点了点头:“嗯,相信你。”
因为,他真的没有理由欺骗她。
而她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一直在怀疑他,一直对他对江雪忆做的事,当成心中的一根刺。
现在那根刺,终于干脆利落的拔了出来。
她沉重的心,从未有过的轻松、舒适。
抬起水盈盈的眸看着他俊美如俦的脸,情不自禁踮起脚尖,在他性感唇上轻轻一吻。
正欲收回来,他却霸道的一把搂着她的腰,将她更紧的搂入怀里,垂眸盯着她:
“以后有什么心事,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及时问我,嗯?”
汀晚第一次那么乖巧:“好,我听你的。”
“乖。”
他眼角覆上柔情,随即,抬起她的下巴,炙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一路从门后,吻到了大床上。
直到感觉到什么,汀晚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握住他乱动的手:
“杨医生说了,不可以。”
靳寒年:“……”
“该死!真该把他遣去缅北!”
汀晚不由得笑了笑,眼睛如月牙儿般:“他也是为你好呀,痊愈以后,多的是时间……”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如蚊子般。
靳寒年覆着浓浓谷欠望的深眸看着身下的女人:“我的腿有什么关系?不过,你的身体虚弱,确实不行。”
“暂时先欠着,等你身体养好了,连本带利我要收回来!”
说完,不等汀晚反应过来,他从她身上起来,朝浴室走去。
汀晚看着紧关的门,意识到他在里面要做什么,脸颊发烫。
不过,刚刚他的话,倒是让她很暖心。
她躺在床上,回想他刚刚的解释,只觉得,心情美到了天上去。
一直以来的阴霾,终于消失殆尽。
误会解开,从此以后,她与他终于可以好好的走下去了。
然而——
上天总会在你最幸福的时刻,给你狠狠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