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晚风中凌乱,俨然没想到,她都那么小心,还是吵醒他了。
她尴尬的抬眸看过去,只见——
靳寒年穿着黑色真丝睡衣,服帖在身上,显露出健壮的及线条,性感、成熟。
此刻正靠在床头上,手里握着平板,哪里是睡着的模样。
这么说,并非是她刚刚吵醒他,而是他一直都没有睡?
汀晚无言以对,那她熬到这个点再上来,意义何在?
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道:“我……我没有躲你啊,我就是在楼下看电影看得太入迷了。”
靳寒年盯着她那心虚、却又莫名显得几分可爱的模样,低沉道:“去洗澡吧。”
“好。”
汀晚立即拿起衣服进浴室。
一直洗,一直洗。
待了一个多小时,才慢吞吞的从浴室里出来。
以为,那男人该睡了吧,已经四点多了。
结果!
走进房间,却还是看到灯亮着,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拿着平板不知在干嘛。
汀晚:“……”
她僵在原地,尴尬的问:“你明天不用上班?”
“养伤。”靳寒年漫不经心看着手机,连眼皮都没抬,显得他这么晚不睡的原因,并非是因为等她,而是因为玩手机。
汀晚这才记起,他需要在家卧床修养,还上什么班。
那他一直拿着平板,大概是处理工作的事吧?
吓死了,还以为他在特意等着她呢。
汀晚明知故看的瞥了眼时间,说道:“这个点奶奶应该睡了,不会再过来了吧?”
靳寒年微怔。
所以,她明明困得眼皮都在打架,却一晚上都在东搞西搞,不肯入睡的原因,是不想与他睡一起?
靳寒年的脸在一瞬间铁青下来,冷冷道:“不知道!”
他放下手机,直接把床头灯关掉,躺下睡觉。
汀晚站在原地,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的气息怎么突然冷了几个度?
她又说错了什么?
不过……管他的。
这个点奶奶肯定不会再过来,她可以睡沙发了。
她放轻动作找出毯子,躺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关了灯。
可闭上眼睛,明明很困了,也不知道脑子受了什么刺激,一直都清醒着。
一直在想着,靳寒年,就在她的旁边。
更是想着,往后的日子里,每一天都这样,她要怎么熬?
闭眼沉思中的她全然没发现,床上的男人,拿着手机发了信息过去。
仅片刻,寂静的深夜中,突然响起突兀的敲门声。
紧跟着靳老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寒年,小晚,夜里有点冷,我给你们拿了床被子过来。”
汀晚猛地睁开眼,回头看了床上一眼,发现靳寒年也‘也醒了’。
他低声道:“过来躺下。”
汀晚尴尬不已,却也只得走过去,钻进被窝,紧张到僵硬。
四周顿时弥漫着他浓烈的雄性气息,炙热不已。
靳寒年开了灯,这才朝外面道:“进。”
随即,他长臂一伸,将身旁的女人拥入怀里。
汀晚霎时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大气都不敢出。
门缓缓打开,靳老夫人抱着一床被子过来。
见两人相拥而眠,她欣慰的笑了笑,强硬的解释:
“晚上天冷,不要冷到小晚,再多盖床被子。”
靳寒年拧着眉:“奶奶,我们又不是三岁孩子,冷了知道自己盖被子。”
靳老夫人却道:“在我眼里,你们就是孩子。”
随即见他怀里的汀晚睁着眼,她朝她笑了笑:“抱歉啊小晚,打扰到你们休息了,继续睡吧,我这就走了。”
汀晚艰难扯起一抹笑:“没事,奶奶,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我在家也差不多这个点起床的。”说完,她放下被子,又叮嘱靳寒年:
“别冷到小晚,早上我还要过来看,要是看到你敢抢走小晚的被子,我非打断你的腿。”
靳寒年:“……”
汀晚:“……”
奶奶真他们当小孩子了吗?
汀晚略微心累,可也理解她的心情。
等到老夫人离开后,她急忙从靳寒年怀里出来:“我回沙发上睡。”
可才刚转身,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有力的手臂。
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她就被强势拉回去,紧紧贴在靳寒年怀里。
感受到他硬朗的肌肤,滚烫的体温,汀晚只觉得自己的气息仿佛也被燃起来,支吾、紧张道:“干,干嘛?”
靳寒年搂着她的腰,大掌覆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灼热气息在她耳边传来:
“没听奶奶说,等会还要过来?”
“难道等到那时候,你又跑过来?”
“折腾了一晚上,我想好好休息。”
汀晚本还想说,只要被敲门时她过来做个样子就行。
可听到他最后这句话,她竟意外的心疼。
他的语气,满是憔悴、疲惫。
小白说,他从洛杉矶回来后,不眠不休整整两天了。
在港城,又经历那么多事。
大概有一个星期,他没能好好休息。
汀晚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喃喃道:“那你……你放开我一下,我先躺好。”
他搂在腰上的手却并未放开,整个人只往后退了几分。
汀晚只能红着脸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好了。”
末了,她莫名其妙说了句:“我要睡觉了。”
靳寒年拧了拧眉,灼热、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事?”
汀晚被击中心事,脸颊更红了,支吾解释:“没,没有啊。”
他灼热视线盯着怀里的女人,发出的声音低沉而撩人:
“纵使你想我对你做什么事,我也有心无力。”
“我的腿,动不了。除非你在上。”
什么?!
她在上?
汀晚只感觉脸上的体温急速上升,烫得像被火烧一样,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你在胡说什么?”
见她娇羞到、妩媚模样,他只低低笑了笑:“睡吧,你在上也不行,起码顾忌一下孩子。”
汀晚:“……”
她的脸颊红到充血,支吾道:“我真要睡了。”
不再给他撩人机会,她立即闭上眼睛。
身旁的男人终于没再逗她,关了灯,躺下只轻轻搂着她。
四周霎时静得只听到窗外微风拂过的声音。
不知过去多久,汀晚缓缓睁开生涩的眼,盯着窗外的漆黑夜色。
她其实困得要死,眼皮都重得难以睁开,可她的心,好乱。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想到以后,她迷茫,焦虑,且不安。
只觉得自己像被困在鸟笼的鸟儿,她的人生,连她都左右不了。
深夜中,她微微叹息一声。
下一秒,身旁的男人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