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助理,就这样吧,不要跟踪了,你们回去吧。”
“这件事,我等靳寒年下机之后与他商量。”
“绑匪要的只是我们离婚,这三天时间内,易柠至少还是安全的。”
许博仲也没有强求,实则也是没有办法。
追过去,易柠小姐会有危险,他是不敢贸然行动!
现在能做的,确实只有等联系上靳总再下定夺!
等等!
许博仲突然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
距离总裁航班起飞,整整一天一夜了,还没有下机?
许博仲不由得问:“汀小姐,那你还没有联系上靳总吗?”
“是的。”汀晚十分无奈:“他的飞机为什么坐那么久?”
许博仲不清楚总裁那边的动静,生怕说错话,只能说道:“确实有点远,你安心等等。”
又道:“汀小姐,要是还有任何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汀晚应下一个‘好’,挂掉电话,失神落魄发着呆。
不知过去多久,又拿起手机,拨打靳寒年电话。
现在,只要联系上他,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可是,电话依旧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汀晚拧了拧眉,不由得数了数时间。
昨天下午到现在十点多,一天一夜了,他还没到?
是去哪里?需要搭乘那么久的飞机?
联系不上,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想不了……
她却不敢睡,也没有办法安心入睡。
只能精神昏沉靠在沙发上,时不时拿起手机,拨打靳寒年的电话。
可那边,却一遍遍传来关机的提示。
汀晚心累不已,喝了一杯浓咖啡,又洗了冷水脸提醒,才能继续熬下去。
可等啊等,每次电话拨过去,都饱含期待,在听到提示后,心又坠入冰库。
不知道,到底还有多久才能联系上他。
不吃不喝煎熬的从昨天傍晚,一直到今天深夜。
近乎三十个小时!
汀晚只觉得,心脏越来越沉闷,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又去洗了一把脸,镜面里的模样,如鬼一样,脸色憔悴、苍白,肉眼可见的柔弱,仿佛风一会就会倒下。
可是,她又怎么能倒下?又怎么敢睡下?
易柠还在绑匪手中,她怎么能安心!
汀晚强行打起精神,尽管精神已恍惚,却依旧等着,联系着靳寒年。
又一个晚上过去——
第二天的清晨,没有联系上靳寒年,却等到了绑匪的电话:
“还有最后一天,明天中午之前,要是还没有见到你拿着离婚证召开记者会,你的女儿,死!”
汀晚疲惫得连说话都没力气了,艰难抬起干涸的唇瓣,说道:
“能不能再宽限两天?”
哪怕现在联系上靳寒年,他那么久过去,回来也需要那么久,明天中午肯定回不来!
绑匪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宽限你两天?我倒是可以,但你女儿可以吗?”
“她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人都要饿死过去了。”
“再等两天,哪怕你公开离婚,等来的也只是她饿到干瘪的尸体!”
汀晚呼吸一窒,哀求道:“你们能不能给点东西她吃?”
绑匪:“我倒是想给,她不吃!她说要饿死自己,不要你为难!”
汀晚欲哭无泪,只感觉到心脏一阵阵抽痛。
她多么懂事体贴的女儿啊……
她作为她的妈妈,本该保护她,却反而因她的事伤害了她!
汀晚在一瞬间似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说道:“求你们,好好照顾我的女儿,不要再伤害她。”
“明天中午之前,我已经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绑匪毫无情绪:“OK。”
反正他也只是收钱办事,只要钱而已,谁都不希望为了一点钱,背负一条命案!
*
这边。
汀晚挂掉电话后,再度洗了把冷水脸,强行灌了自己一大杯黑咖啡。
精神这才清醒了几分,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出了门。
她现在确定了,绑架易柠的人就是靳伯伯!
在靳寒年一离开桐城,他就开始动手了!
她现在顾不上去联系靳寒年,因为他已经赶不回来了!
她只能试着去与靳伯伯商量,让他再给些期限。
婚,她会离。
反正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应该不急于这一两天。
浑浑噩噩打车来到靳氏集团楼下,天似乎也在可怜她,阴沉沉的开始下起小雨。
汀晚淋了雨,加上三天两夜没有休息,瑟瑟发抖站在角落里,虚弱得仿若风一吹就会倒。
她空洞双眸迫切看着公司门口进进出出的车辆,寻找着靳伯伯开的那辆车。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那辆车,终于出现了!
汀晚咬着唇,才让自己有足够的力气,迈步踏进淅淅沥沥的雨中,迎面朝那辆车走过去,展开手臂拦下。
下一秒——
刹车声响彻天际!
车子在距离汀晚半厘米的距离急急停下。
车里的靳玦狠狠按了按喇叭,看清是那个女人,眼里满是嫌恶、恨意:
“你找死就去马路,多的是车!来我这脏我的车干什么?”
“怎么?你这个贱人想死都要拉我给你垫背?”
“真要把我们靳家搅得鸡飞狗跳才甘心,是吗?”
汀晚对他的辱骂视若无睹,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来到他的车窗外,敲了敲车门:
“我有话与你说。”
“下来与我谈一下。”
靳玦:“你算什么东西?你让我下车我就下车?滚远一点!”
说完,他就要开动车子离开。
汀晚情急之下,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捡起路边的石头就狠狠砸向他的车窗。
砰!
她用尽全力,车窗门却一点破损都没有。
靳玦满目森冷,终是拿下车窗,黑漆漆的枪口对准她的脑门:
“趁着寒年不在,我杀了你,谁又能把我怎么样?”
听到这话,汀晚更是确定,指使绑匪的人,就是他!
她抬起泛白唇角冷冷笑了笑:“是,只有趁着他不在,你才敢做出这样的事!”
“你猜等他回来,要是知道你做出的事,会怎么样?”
靳玦一怔!
该死!她说什么?
她莫非猜出,绑架她女儿的人就是她?
不该啊!按照这蠢货的智商,想到的难道不是江雪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靳玦继续装傻:“你要再不滚,别怪我子弹无情!”
汀晚却像没听到他的话,挺直背脊,一字一句坚毅道:
“如果现在你放易柠出来,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等靳寒年回来,我与他离婚。”
“但如果你还要喊绑匪伤害她,那就试试看!”
“女儿死了,我可以再生一个,反正她对我来说也是拖油瓶,是我与靳寒年之中的隔阂!”
“我一点都不怕!”
“我会与靳寒年一起,弄死你!”
靳玦不敢置信看着她。
这女人,看上去柔弱得风一吹就要倒,就说出这么带有杀气的话?果然是与靳寒年相处久了,性格也相似了,两人威胁他都是一样的话!
可该死的!
他还真被这贱人给拿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