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进来的人,竟然是靳玦!
汀晚瞬间拘谨起来,清雅纯谷欠的脸拂过一丝不安:“靳伯伯……”
“别紧张。”靳玦走进去,语气温和:“我之前不是说同意你与寒年的婚事吗?不会再逼迫你离开了。”
“甚至回去后,我还偶尔回去说服寒年爷爷。”
“他虽还是有意见,但没之前那么抗拒了,你与寒年现在举办婚礼都行,没人再敢阻拦了。”
他先是利用这个与汀晚拉进距离。
汀晚心里却稀里糊涂的。
靳伯伯的眼里,明明饱含算计,可说出的话,却又那么为她着想。
而且,他好像真的愿意祝福她与靳寒年,对她的态度比之前好了一万倍。
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在家里替他们说服爷爷,他话都这样说,她也只能温婉附和道:“谢谢靳伯伯。”
靳玦温润一笑:“不客气。还有,你也是寒年妻子,还喊我靳伯伯?”
汀晚尴尬起来,咬了咬唇,好一会才生硬挤出一个:“爸。”
喊出这个字,并非讨好他。
而是为了靳寒年。
这是他父亲,而她作为妻子,无论如何都要喊一声。
“诶。”靳玦应得十分和蔼,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看着床上的靳栗,眼底拂过一丝复杂情绪,语气却饱含心疼:
“你在医院照看小栗快半个月了,她的情况有没有好转?”
汀晚无奈摇摇头:“没有,还是如之前一样,只不过,大概能听到我们说话。”
却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靳玦重重叹息一声,慈祥父亲的模样,握着靳栗的手:“宝贝女儿,你快好起来吧。”
“只要你好起来,我们靳家就双喜临门了。”
双喜临门?
汀晚有些疑惑,却只站在一旁,没出声。
靳玦坐在床边,握着靳栗的手聊了一会,这才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转头看向汀晚:
“小晚,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能能否告诉我一下?”
汀晚怔愣:“靳伯伯,你主要问的是什么?什么怎么想的?”
靳玦说:“就是你的女儿。现在不是在她父亲那边吗?我看老夫人很喜欢这个小孩子,寒年也很宠爱她。”
“既然她是你的女儿,你也是靳家的少奶奶了,你是否考虑让她入户靳家?”
“我们靳家现在是一个女孩都没有,大家都十分喜欢女孩。”
汀晚抿抿唇:“这个可能不行,她的抚养权在她父亲身上,我也不想逼她,其实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靳玦瞬间捕抓到什么,却急速的沉溺下眼底的深沉,只皱着眉问:
“我看你的女儿经常找你,想必她也是很乐意与你在一起,要不你试试?”
“今天其实我也是替老夫人过来说这件事的,她真的很希望,你能与你的女儿一同入住靳家。”
汀晚突然相信,他最后这句话是真的。
因为,奶奶也曾不止一次与她说过,让他与易柠一同嫁过去。
奶奶她很喜爱易柠的……
可是,她不想与陆砚舟抢易柠的抚养权。
易柠也早已决定,就在她的父亲身边,她现在也已经习惯了。
抢走了,改变她的生活轨迹,她不会开心的,且在靳家的话,相比也是要求太多,没有她想要的自由、快乐。
大概她长大也会像靳栗一样,连谈个恋爱都不行。
她应该像一阵风,自由快乐的飞扬着。
而不是像鸟儿一样,禁锢在笼中。
再者就是,哪怕易柠愿意,陆砚舟也不会放人的,何必再彼此折腾?
不管带不带她一起到靳家,她其实也永远都不能与自己的亲生父母在一起,没有任何意义。
“还是不了。“汀晚说:“我女儿的抚养权早已在她父亲那边,我不想抢走。”
“为什么?!”靳玦不解问:“是因为那个男人逼迫你什么了吗?是的话,我当面去与他谈谈,他应该就会放人。”
“不行!”汀晚突然激动起来:“不要去找他。”
只要靳玦一找,那就代表,她与易柠和陆砚舟,就分割两面!易柠会恨她!
她也不愿意与他们在法庭上见!她不愿意走到那一步!
靳玦打量着她突然激动的脸,意识到什么,突然问:“你对那个男人还有感情?”
不然,为什么从听到那个名字,她就那么激动?
还不让他去找他,生怕他对那个男人做出什么事吗?
汀晚回过神,冷静解释:“没有,只是我不愿意与他们走到那一步。”
“靳伯伯,你回去告诉奶奶,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了,如果她想见易柠的话,随时都可以联系我,我把易柠带过去。”
靳玦重重叹息一声,见劝不动,就没有再劝:
“好好好,行吧,你的话我会如实告诉老夫人的。”
汀晚轻嗯一声:“麻烦你了靳伯伯。”
以为,对话至此结束,他要离开了。
可下一秒,靳玦又突然看着她问:
“小晚,你与陆砚舟是什么时候开始认识、交往的?怎么突然就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了?”
“当年你不知一直追求寒年吗?谁也没料到,你竟然偷偷恋爱,还把女儿都生下来了。”
他的目光,如毒蛇一样直勾勾定在她的脸上,她的瞳仁里。
似乎想找人一丝,对他有利的线索。
而汀晚,确实也有些心虚、不安了。
靳伯伯怎么会突然这样问?
易柠的事,只是幌子吗?这才是他过来的真正目的?
毕竟,他刚刚的语气很是敷衍,好像只是随口一说。
现在问出这样的话,肯定是想套出她与陆砚舟的关系。
可她与他,真的没有任何情侣关系!
那一晚,只是意外!
汀晚抬眸对上他入炬的目光:“靳叔叔,我与陆砚舟没有任何关系。”
靳玦意外,惊诧。
“怎么会?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怎么有的女儿?”
果真是要套出点什么!
汀晚淡淡笑了笑:“靳伯伯,抱歉啊,这件事我与寒年解释就行了。”
言下之意,是他不够格。
靳玦伪装着的慈祥、温润的脸几乎就绷不住了。
冷沉了半秒,转而又深沉的笑了笑:“好好好,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作为长辈确实不应该多问,怪我怪我。”
“没关系的。”汀晚道。
靳玦终于起身道别了:“那既然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而后又假惺惺道:“小晚,不需要经常在这陪伴小栗,这些事交给护工就行了。”
汀晚也敷衍:“嗯,我知道的靳伯伯。”
靳玦离开了。
门关上的瞬间,汀晚眼角掠过一抹冷意。
果然如她所想,他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问她与陆砚舟的关系,妄图从中找出什么,让她与靳寒年产生误会!
最后见她什么都不说,他就离开了!
靳伯伯,其实还是没有原谅她,还是在想着让她与靳寒年离婚。
*
这边,靳玦确实是本按照江雪忆教的,走进去之前就开启了录音,就是为了套出她与陆砚舟暧昧的关系,让寒年介意。
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女儿,这件事寒年肯定是介意的,他自己的儿子性格他了解。
只要稍微添油加醋,指定能够挑拨离间成功。
可没想到,那个单纯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老奸巨猾了?居然守口如瓶!
不过……
他也不算白走一趟。
起码他看得出来,汀晚好像刻意在隐瞒什么!
如果她真与陆砚舟曾经没关系的话,为什么要遮遮掩掩,不愿意说出来?
指不定真有什么见不到的关系!
当年在她口口声声说爱寒年,满城皆知之际,或许背地里早已在与那个陆砚舟在谈恋爱。
要是这个线索没错,指定能让寒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背叛!
靳玦快要乐死了!
立即吩咐人去调查当年的事。
却怎么也没想到,调查的结果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