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年从公司出来,步伐似向美好奔赴,急速而大步。
可就在迫不及待抬眸看向咖啡厅,找寻那抹倩丽身影之际,却一眼就看到——
她确实是在咖啡厅,可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他的死敌——陆砚舟!
两人站在阳光之下,相视着深情对望,好似所有的思念,都饱含在看向彼此的眼里。
所以,她当着他的面,冷血拒绝自己女儿的盛情邀请,说是为了不让他失望。
可背地里,却依旧偷偷的背着他,出来与那个男人见面!
他急促的步伐突然停顿,明明欺骗的人是她,他却更像是做错事的人,退到树后面。
冷峻的脸一沉再沉,终究,他转身回到公司。
像什么都没发生,又召集了股东,继续开启会议。
只不过,大家都十分疑惑,明明刚刚的会议十分融洽、和谐。
总裁这才出去几分钟,回来后像暴风雨来临般,电闪雷鸣,所有人被骂得狗血淋头。
*
汀晚回到总裁楼层,许博仲走过来,语气不明意味:“夫人,总裁还在开会,您再等等。”
他的话语,比之前还要恭敬,却没之前那么热情了。
汀晚也没多想,独自在办公室坐了约莫半个小时。
她一直在思忖着前台职员给她的那张纸条,在揣测着什么意思。
还没理出个所以然,门打开了,靳寒年走了进来。
汀晚回过神,朝他温婉一笑:“开完会啦?”
靳寒年冷峻的脸覆着一层寒霜,可与她交谈的语气还是带着几分柔情的:“嗯,久等了。”
又道:“那么无聊,怎么不去卧室休息?”
汀晚脑海拂过一些暧昧画面,皙白的脸颊烫了几分,支吾道:
“我,我不困呀,我就想着下楼随便逛逛,参观一下。”
靳寒年凝视着她的模样,眼底掠过一闪即逝的复杂。
她骗了他。
明明昨晚被他折腾得半夜才睡,早上那疲惫身体就像是幽灵般,可她竟然说,不困?!
且,她根本就是下楼去与陆砚舟见面,为何说要去参观?
“嗯。”他淡淡的轻嗯一声,高大身影回到办公桌,开始忙碌起来。
汀晚忽而感觉到他的气息很是冷寒,随着他刚刚走进来之后,四周的温度好像都降了几个度。
他怎么了?不开心?
抿了抿唇,汀晚缓缓走到桌前,澄澈双眸看着垂眸阅览着文件的男人:
“你不开心吗?”
他手中签字的笔忽而狠狠一划,落下一条长长的黑线。
就在抬眸之际,他敛起一切深谙情绪,不温不热道:“没什么,开会被股东气到。”
说完,他又垂眸冷漠的阅览着文件。
汀晚突然察觉道他的不对劲。
他的气,不像被股东气到,更像是因为她。
脑海不由得浮现出,刚刚许助理对她也是如此一种‘一言难尽’的模样,与此刻他的神色几乎是一样的。
为什么?
她的脑子飞快运转着,这才突然想起——
刚刚她要下楼时,许助理就一直说要给她安排几个保镖,生怕她遇到危险。
被她拒绝后,会不会是在知道她要去十六楼之际,特意喊那层楼的人接待一下?
可是,她连电梯都没有出,直接到了一楼。
正因如此,对方没有见到她出现,又报告了许助理,许助理转而就调查了,然后……
查到她在咖啡厅,与陆砚舟见面了?
这件事,靳寒年肯定也在当时就知道了!
所以,刚刚许助理那一言难尽的眼神仿佛就在说,总裁都对你那么好了,你还做让他伤心的事。
汀晚醍醐灌顶,如梦初醒。
看着冷若冰霜垂眸阅览着文件的男人,她的脚步不由得朝那边走过去,站在旁边,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在靳寒年惊诧之际,她认真出声:“靳寒年,对不起,我又隐瞒你了。”
靳寒年抬眸看过去:“嗯?”
她道:“或许你真的看见了,我在咖啡厅与陆砚舟见面的画面。”
“可是,那不是特意约一起的,我昨晚拒绝易柠了,你也看到我发过去的信息呢。”
“所以,”靳寒年打断她的话,语气带着几分冷沉的失望:“为什么你会当着我的面拒绝他们,转头却又背着我偷偷与他见面?”
“汀晚,其实你倒不如昨晚直截了当告诉我,今日与他在咖啡厅有约,我都不会像此刻这般难受!”
他并非针对这件‘小小’的事情上生气,这股气,而是积攒了无数的隐瞒之下爆发的。
每一次,她都在他面前很决绝,一副宁愿与自己的亲女儿断绝一切关系,也不忍他为难伤心的模样,也真的当着他面那样做了。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她的女儿说出什么无理的要求,她依旧接受,明知与陆砚舟做出暧昧动作会让他生气,她还是做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告诉他,她很在意她的女儿,她的任何要求都无法拒绝,哪怕他会伤心,她也没有办法。
他宁愿她是这样的说辞,起码堂堂正正,而不是每次都背着他去见那个男人,不是他问,她永远都不会主动解释。
“不是的……”汀晚委屈又无措:“我真的没有与他有约,我只是独自去咖啡厅,要离开时恰好遇到易柠,就与她聊了几句,我与陆砚舟只打招呼,任何话都没说。”
“好。”靳寒年冷沉的眸凝视着她:“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告诉我,为何要欺骗许助理,说你去参观公司?”
“然后,却独自一人出去?”
“直接说出去喝咖啡,谁会拦着你?”
“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汀晚一时无言。
她下楼时之所以要隐瞒,只是知道前台职工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与她说,而且是不能让靳寒年知道的。
所以她才说去参观公司,实际下了一楼。
前台职工神秘兮兮,她是真的以为有什么大事,才独自到咖啡厅打开纸条,却偏偏那么巧,遇上易柠与陆砚舟,还被他知道了!
可现在,要怎么解释?
前台职工给的纸条虽对她来说其实真的无关紧要,但她大概是为她着想,所以才暗地提醒她,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让靳寒年知道。
她难不成为了洗脱自己的嫌弃,把那职工给出卖吗?
“算了。”在汀晚犹豫着沉默之际,靳寒年突然冷冷传来两个字。
他收回等着她解释的视线,拿起桌上文件,继续阅览着。
真他妈该死!
每次她的心事被击中,她都是如此沉默着,每一次都是如此,毫无例外。
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有什么好追问的?
然而——
汀晚见他气息冷到阴骘,着实吓得不轻,也不敢再隐瞒了。
她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不安双眸看着他:
“那,如果我告诉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靳寒年拧起眉:“要求?”
“你是想要我,放过那个男人?”
汀晚:“……”
她无力得都要哭了,声音都哽咽起来:“真不是,等我与你解释,你就知道了,这件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靳寒年看着她我见犹怜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说吧,我听着。”
汀晚这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