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晚蓦地笑了,笑意讥讽。
她清冷的眸看着他:“我吃哪门子醋?为何又要怪你没有选择我?”
“我还要感谢靳总成全,让我终于明白自己的心,终于能够与心爱的男人在一起。”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我根本没发现,原来我还爱着他。”
“我早已……”
“你说什么?!”靳寒年加大力道,捏着她的下巴:“再说一次,你爱谁!”
汀晚明亮的眸含着泪水,却饱含坚定:“我爱的是,陆砚舟!”
“唔……”
靳寒年再一次吻下去,吻得强势而霸道。
汀晚全身都被禁锢,无力挣扎。
哪怕咬他,他含着血,忍着痛,他还要继续吻。
直到他的手拉开她的拉链,汀晚脑海猛地浮现医生的话。
“不可以做剧烈运动,轻则流产……”
她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开他紧握着的手,随即——
啪!
狠狠朝靳寒年脸上扇过去一巴掌:“别碰我!”
靳寒年这才终于停止了一切动作。
他深邃的眸如漆黑的夜色,如吞噬的漩涡,让人后怕。
靳寒年冷冷盯着她的脸,突然冷笑。
“那么抗拒,都只是为了那个男人?”
“是!”汀晚坚定说道:“我嫁过一次已经够对不起他,不能再做对不起他的事,我爱他,不想他伤心!”
靳寒年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
垂眸看着她,眼底氤氲着复杂情绪,转而——
从她身上下来,看着她身上被撕烂的衣服,转而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回去吧。”他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抽起来,气息落寞。
汀晚嫌恶将他西装丢在地上:“装什么?把我当成你的狗吗?衣服是你撕烂的,给我外套,显得你很绅士吗?恶心!”
汀晚踩着他的西装外套,踉跄的朝外走过去。
直到门关上,靳寒年靠在沙发上,视线落在被她踩过的西装外套上,眸色晦暗不明,只覆着浓浓的痛楚。
从来都没有如此惶恐、不安,害怕她真的彻底离开他……
*
汀晚狼狈的从包间出来,踉跄无力的走到洗手间,关上门,垂眸打量着自己,泪水止不住掉下来。
为什么明明都离婚了,他还要出现!
为什么还要这样羞辱她!
他可以为了那个毒妇,将她丢给绑匪,不顾她的死活,他可以与那个女人在酒店里一夜温存,却又凭什么来管她,到底与谁在一起!
他没有资格!
汀晚哭了一会,又狠狠擦掉眼泪。
狗男人,根本不配让她掉泪!
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陆砚舟:“陆先生,能不能来洗手间一趟?”
陆砚舟当即听出她声音里的异常,立即就从包间往外走,担忧问:“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来洗手间接我,好不好?”汀晚强忍着泪水,哽咽出声。
“好,我马上到。”
汀晚吸了吸鼻子:“谢谢你。”
两分钟后,陆砚舟来到女洗手间门口:“我到了。”
汀晚收拾好自己,拿着包包挡住被撕烂的衣服走出去。
陆砚舟一看到她狼狈模样,瞳孔一缩:
“谁欺负你呢?那个人呢?”
汀晚第一次见到,向来沉稳儒雅的男人,他的双眸此刻覆上了杀气。
他急速的将西装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身上。
在这一瞬间,汀晚才感觉到,她身上的不堪被隐藏起来了。
“什么都没发生。”汀晚朝他扬起一抹笑:“我们回去吧。”
陆砚舟怜惜看着她:“小晚……”
他握住她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哪怕你与我只是朋友关系,你发生了事,可以告诉我……”
汀晚依旧说:“真的没什么事,只是我不小心刮到了。”
“好了,我们走吧。”
陆砚舟看着她,忽而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是,靳寒年?
狗男人!
他没有再问,拥着她,朝酒店外走去。
回到车里,汀晚已经收拾好情绪,转头看向陆砚舟,说道:
“陆先生,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陆砚舟:“你说。”
“我想请你与我演一次场戏,我必须要保护好我的孩子,不能让靳寒年知道这是他的。”汀晚道。
否则,要是靳寒年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陆砚舟看着她:“怎么演?”
汀晚将计划告诉他。
陆砚舟听完,金框眼镜下的双眸,忽而抚过一丝暗淡情绪。
原来,就连刚刚她主动约他出去散心,都只是她的计划!
他在她说出那句话后,甚至忍不住在幻想,日久生情,总有一天,她或许也会被他的感情所感动,或者是为了易柠,选择来到他的身边。
可她哪怕被靳寒年伤得遍体鳞伤,却依旧从未考虑过他。
但,只要她与靳寒年永远分离,他还是有机会的!
她现在只不过是被伤的太深,不相信爱情了而已!
他可以等!
第二天。
汀晚早早收拾好行李,带上了易柠,陆砚舟来接,前往机场。
车子刚开走,许博仲那边就走进总裁办。
“总裁……”许博仲十分不喜欢这份监督,然后向总裁打报告的工作。
每次报告,总裁阴沉沉的脸,哪怕没有向他发脾气,他的心脏都颤抖起来。
“说!”靳寒年垂眸阅览着文件,连眼皮都没抬。
许博仲小心翼翼道:“夫人她……与陆先生去越城度假了。”
靳寒年眸色一僵,这才抬眸看过去:“什么时候去的?”
“就在刚刚,现在可能已经到机场了。”
靳寒年:“几个人?”
许博仲再次小心翼翼:“就夫人还有易柠小姐,陆先生,三个人。”
呵,一家三口?还真是幸福!
所以,她昨天说的是真的?
真的对那个野男人余情未了,一得到自由,立马就回到了他的身边!
靳寒年眸色深谙,疲惫按了按眉心。
“出去吧。”
许博仲小心翼翼问:“总裁,还需要跟踪那边吗?”
“不用。”
看她与那个男人多么幸福吗?
他的心,已经够痛了,不能再痛了。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许博仲恭敬退出去。
门关上后,靳寒年拿起手机,打了电话出去:
“如你所愿,现在她已经对我彻底死心,我们也已经离婚了。”
“解药,可以给我了?”
靳玦却道:“我还要先观察,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演戏?”
“听说她最近与姓陆的那个男人好事将近,连父母都见了,只要我确定这是真的,解药就给你。”
靳寒年暴戾挂掉电话。
该死!
要什么时候,才能与她解释?
再这样下去,她回到那个男人身边,他的解释,就再也没有任何意义!
然而——
正因为他没有调查,所以没有发现。
在汀晚与陆砚舟刚搭上前往越城的飞机后,艾薇儿乔装打扮,偷摸摸的坐了下一班的飞机过去。
傍晚时分,四人就在越城团聚。
工作中的靳寒年更没有发现,汀晚与艾薇儿还有一个房间,陆砚舟独自一个人一个房。
深夜。
大家都入睡了。
艾薇儿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的拿起一看,竟是陆砚舟发过来的信息。
【睡了吗?】
艾薇儿清醒过来,血液有些许沸腾。
她转头看了一眼汀晚,见她沉睡着,她回复:【还没有。】
陆砚舟立即回复信息:【过来,陪我喝两杯。】
艾薇儿犹豫了几秒,转而小心翼翼下了床,来到陆砚舟房间,按响门铃。
门打开后,陆砚舟一把将她拉进来,抵在玄关上,炙热的吻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