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小哑巴,竟然在她耳边发出一句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话:
“让爹地留下阿姨,否则,你知道后果!”
真的太该死了!
他居然敢威胁她!
暴怒间,小白已收回手臂,‘不经意’抚了抚自己的脖子。
江雪忆呼吸顿时凝滞,看着他的动作,眼里惶恐、害怕。
生怕他下一秒就要将她做过的事说出来,江雪忆一脸慈爱的再度将他搂入怀里,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我的乖宝贝,你会说话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好开心。”
而话落,她就在他耳边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我答应你。”
两人的拥抱,看上去就像久别重逢的母子。
根本无人看出,他们早已战了几个回合。
小白放开江雪忆,转而握住汀晚的手,眼神一转刚刚冰冷的漠然,有了些许童真的可爱:
“小晚阿姨,我们继续看吧。”
汀晚下意识看了一眼靳寒年,可人已经被他拉在沙发上坐下。
靳寒年眉峰皱起,冷冷盯着汀晚:
“我让你滚,没听到?”
小忆这几天被绑架已够委屈的了,现在回来还看到这个女人在这里!
再加上他今晚要与她解释他与汀晚登记了的事,他十分担忧她会崩溃。
结果!
在汀晚还没出声之际,江雪忆温柔浅笑:
“没关系的,寒年,就让她留下来吧。”
“嗯?”靳寒年疑惑看着她。
江雪忆强忍着怒气,脸上是一副为小白着想的表情:
“汀小姐能让小白性格开朗,好不容易才让他说话,我为什么要赶她走?”
“只要小白能好,我什么都愿意。”
小白:“……”
内心毫无情绪,甚至想给她精湛的表演拍拍手。
靳寒年微微错愕错愕,可想到小白终究也是她的孩子,哪怕她心里再对汀晚有意见,一切也该以孩子为主。
正如他,再恨那个女人,为了小白,依旧放低姿态去找她。
他看向江雪忆的目光柔了几分:“把她无视就行。”
江雪忆挽住他手臂,看着汀晚,突然轻飘飘传来一句:
“不管她再怎么对你死缠烂打,反正你心里只有我,你的妻子永远只会是我一个人,不是吗?”
汀晚:“……”
越是炫耀,越是缺什么。
靳寒年本不屑回应这种话,但感受到汀晚瞥过来的眼神,他竟鬼使神差回了句:
“对,我靳寒年的妻子永远只会是你。”
江雪忆下巴突然就抬起来,鼻孔几乎朝天,冷傲的朝汀晚甩去一个胜利者的眼神。
汀晚淡然的礼貌微笑。
但愿她知道真相后,不要哭得太狼狈。
*
深夜。
江雪忆收拾好自己后,坐在床边,眼神阴暗的想到那个小哑巴对她的威胁,心里像被安了一个定时炸弹。
该死!
他怎么就会说话了呢?
她与靳寒年结婚在即,要是他突然冒出来说出她曾经对他做过什么事,她别说享受荣华富贵了,会被五马分尸的!
不行,她现在要去靳寒年那边探探口风。
要是确定小白什么都没说,她一定要让他彻底的闭嘴!
江雪忆来到书房。
推开门,却见靳寒年并未在工作,高大身影隐没在昏暗阳台上,手指夹着烟,灯火忽明忽暗。
此刻,他正出神的盯着某个地方,连她进去了都没发觉。
江雪忆拧起细眉,他在看什么,竟那么出神?
她走过去,视线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只见——
隔壁小白房间的阳台上,倒影着一抹倩丽身影,在翩翩起舞。
影子里的一举一动,甚至比真人还牵动人心。
江雪忆狠狠一僵,他在看,汀晚舞姿的影子?
她立马出声:“寒年,在干什么?”
靳寒年回过神,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想事情。”
江雪忆怀疑的视线盯着他。
转而才想到,自己只是多想了。
他那么恨汀晚,怎么会看她跳舞而看得入迷?看得想吐还差不多。
他在想事情,只不过视线刚好定在那里而已。
江雪忆放下心,挽着他的手臂,一副慈母的模样:
“小白什么时候会说话的?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和我说?”
“他现在说话这么流畅,有没有经常与你聊天?”
靳寒年想到儿子,眉峰下意识拧了拧,解释:
“你回来后,又是住院又是被绑架,来不及和你说。”
“当初小白被绑架回来,突然会说话,但只为了那个女人才肯说话。”
“她住在这里的唯一作用是为了治愈小白。”
“别乱想。”
江雪忆眼底掠过一闪即逝的冷笑。
看到汀晚就说话?
看来,‘亲人’之间还真是能有气场感应这一说。
江雪忆抿抿唇,又继续追问:“那小白都只与她说话吗?有没有和你说过话?”
“有。”靳寒年道。
她的血液顿时凝住,不安的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只争执过几句。”
原来如此。
江雪忆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微微一笑:“我得去陪陪小白,这半年的时间我太想他了,你先忙吧。”
靳寒年本还想与她说婚礼的事,但看她那么着急去见小白,也没出声,只道:
“去吧,今晚你陪他睡。”
江雪忆脸色僵了僵,只能转身离开。
一直到门关上,靳寒年点燃一根烟,视线又情不自禁往小白阳台的方向望过去。
可那边已一片漆黑,哪还有什么身影。
这边。
汀晚把小白哄睡后,轻声离开房间。
经过书房之际,门突然打开,江雪忆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两双眼睛都布满冰冷的敌意,甚至是不相上下的恨意。
江雪忆双手环胸,看着她嘲讥出声:
“你怎么就那么下贱呢?”
“寒年说了不爱你,你还要像条哈巴狗那样,摇尾讨好。”
“死缠烂打,赶走赶不走!”
汀晚一点儿都不怒,只平静看着她:
“我为什么要走?”
“要走,也该是你走吧?”
江雪忆被气笑了:“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寒年的妻子,也是小白的母亲,更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让我走?”
汀晚微微一笑:“你真想知道?”
“我怕说出来,你会痛哭。”
江雪忆被激到,恶狠狠的说:“别和我卖关子!”
“说出来,看看最后到底是你这个贱人哭还是我哭!”
汀晚略显‘无奈’,只得说道:
“靳寒年,今天与我登记了。”
“我才是靳寒年妻子,这个家的女主人。”
“你这个‘小三’,是不是该滚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