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刚出去拿工具的那个绑匪,回来了!
他手中拿着鞭子,蜡烛,各种那种事用得上的工具!
一群绑匪霎时围在一起,盯着那些‘工具’十分满意,个个铯眯眯的盯着汀晚:
“小美人儿,别急。”
“我们这就来了,一定会让你体验从未有过的快乐的。”
汀晚的脸骤然失去血色,顾不上膝盖上传来尖锐刺痛,猛地朝那边爬过去。
可那群人已经朝她走过来的,一个个意气风发,眼里藏着意味不明的谷欠望,来到跟前,深深打量着汀晚,并且还暧昧笑话道:
“不是喊你别急吗?我们都过来了,你还拼了命的过来找我们。”
“就是,没想到你看上去那么单纯,骨子里却荡得要死啊。”
“等下一定很好玩吧。”
“哈哈哈……”
话语间,开始去解她的绳子。
汀晚挣扎着,眼看着绳子慢慢解开,情急之下,猛地用力,脑袋重重的磕到坚硬的碎石地板上,瞬间就溢出鲜血。
绑匪霎时吓懵了,僵在原地不敢动。
汀晚顾不上疼痛,强烈的求生意志促使着她,用出血的额头在地板上,生生扯着伤口,一横一画快速写下三个字。
绑匪疑惑看着地面上模糊的三个字:“我有钱!”
几人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汀晚额头早已血肉模糊,痛得不能自己,几乎就要昏过去。
可那剧烈的疼痛,又促使她时刻保持清醒!
“呜呜呜……”
她皙白的脸满是血,狼狈的扬着脑袋朝他们发出声音,示意他们将胶布扯下。
几人本还铁了心的要弄死她,但看到这三个字,钱对他们来说,还是比较敏.感。
为首的老大,不由得撕开她的胶布。
汀晚连气息都还没缓过来,着急说道:
“我有钱,江雪忆给你们五百万,我给你们一千万,放我离开!”
为首的老大盯着她几秒,倏地笑了:
“你在逗我?江小姐分明说过,你只是一个刚出狱的人,家破人亡,连自己都养不活,你哪来的钱?”
“美人儿,我劝你还是别玩把戏,好好享受我们给的‘待遇’,或许事后你还有一条活路!”
话语间,四人已经迫不及待,继续去扯汀晚的绳索。
“不要!不要!”她拼了命的挣扎,着急道:“我真的有钱,你可以去搜索,魅影比赛舞蹈,我是第三名,奖金有一千万!”
“只要放过我,一千万我全部给你们!”
“你们想想,一千万真的很多了,想要怎么去玩都可以!”
“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我立马咬舌自尽,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看到她眼里鱼死网破的气息,为首的绑匪老大突然有些犹豫。
他瞥向身旁的小弟:“搜一下,看看她是不是第三名!”
一千万,确实比江小姐给的多一倍!
如此单单一个早上,他们就足足赚了一千五百万,这样的美事,谁都想!
且,这个女人都极端的用额头在地上写血字了,或许真会自杀,他们可不希望以后天天亡命天涯!
片刻,属下搜到了魅影公开名次的照片,他震惊道:
“老大,拿第三名的真的是这个女人!而且,她真的有一千万奖金!”
汀晚忙说:“支票就在我的口袋里,只要你们放我走,我立马拿给你们,对这件事,既往不咎,我说到做到!”
为首的老大思忖片刻之后,吩咐:“把她的手解开!”
而后,又恶狠狠盯着汀晚:“如果你敢欺骗我们,我会让你死不如死!”
汀晚满是血渍的脸扯起一抹笑:“我没骗你们。”
手得到自由后,她立即从兜里掏出支票:“这是比赛给我的支票,不会有假!”
众人当绑匪多年,早已能分辨支票的真假,这一看,还是真的。
四个绑匪面面相觑,但眼里毫不掩饰的惊喜,振奋。
终究,为首的老大吩咐:“你走吧!但,对外只能说,是你自己逃跑的,不是我们放的。”
话语间,下属立即去给她解开脚上的绳子。
汀晚内心激动,紧绷的情绪断裂,几乎要晕过去。
得到自由后,她虚弱的和大家说:“放心,我对外一定说,是我自己逃跑的。”
她的膝盖,传来尖锐刺痛,每走一步,都像是骨髓中安插了无数根针,痛得不能自已。
尤其是,额头血肉模糊,鲜血还在蔓延……
她就像是被抽取灵魂的傀儡,无力的迈着步伐,踉踉跄跄朝外走去……
走出厂房,看着脚底下弯弯曲曲的山路,她的脑子再度一昏。
她感觉,自己每迈出一个步伐,都用尽全身力气。
好担心,走不完这条路……
可想到易柠,想到她即将奔赴的阳光未来,她死死咬着唇瓣,拼尽全力朝下走去。
才走了一段路,汀晚感觉自己全身力气都消失殆尽,连一幕都没力气迈出去。
眼前的景象一片昏暗,仿佛天黑了一样。
一阵风吹过,她如纸片般随着风摇摇欲坠,下一秒——
再也撑不下去,缓缓倒下。
失去知觉前,她听到一阵熟悉而沉稳的脚步声,急速的朝自己这边靠近。
紧跟着,一道心疼的低沉声音传来:“小晚!”
她被搂入一个温暖健壮的怀抱里。
用力撑起眼帘,却看到抱着自己、满目担忧的人,竟是靳寒年。
汀晚倏地笑了。
她想,真好。
梦回了十年前。
那时候的靳哥哥,偶尔会喊她小晚……
那就让她好好享受梦里他的温柔,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
再一次醒来,汀晚只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缓缓睁开眼,刺目的白!
她的眼睛刺得生疼,又再度阖上。
身旁突然传来小白温柔的声音:“小晚阿姨,你醒了吗?”
紧跟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缓缓朝这边靠近。
瞬间,她闻到熟悉的冰冷气息。
头顶,响起那个男人冷冽声音:“她醒了,过来检查!”
汀晚再度睁开眼,终于没那么刺眼,只视线像蒙了一层雾,看着床边一大一小如出一辙的两父子。
小白满脸担忧,靳寒年目光沉沉看着她。
蓦地想到什么,汀晚猛地一把抓住靳寒年的手,唇瓣张了张,却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下一瞬——
靳寒年大掌反握住她的手,深眸凝视着她:“别着急,缓缓在说,我与小白都在这,没事了。”
汀晚闭了闭眼,全身的感觉,只有被他紧握着的手,传来他掌心的体温与心跳。
片刻,她睁开眼,空洞目光看向靳寒年,终于发出虚弱声音:
“制造这场阴谋的人,是江雪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