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汀晚惊恐出声,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后一个黑影笼罩而来,紧跟着,她整个人被粗壮手臂禁锢住,无法动弹。
她的脑子霎时一片空白,全身的指令都失去反应。
只下意识的拼命说出:“丽景酒店,1806,救……”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嘴巴已被紧紧捂住。
汀晚只觉一股凉意从脚底油然而生,苍白着脸拼命挣扎着:
“放开我!该死的恶魔!”
拼尽全力发出的声音,却只发出‘呜呜呜’!
她浑身颤抖,害怕男人对她做出什么越线的。
可意外的是——
男人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就这样禁锢着她。
亦或者是,他在偷偷谋划什么!
汀晚惊恐中,强迫让自己保持冷静。
心想这个男人恐吓她那么多次,绝对不单单仅是从身后禁锢着她!
他潜伏了那么久,绝对会有更大的“谋害!”
想到这,汀晚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不动声色从包里拿出一把刀,狠狠朝身后刺过去!
噗嗤一声!
尖锐的刀狠狠刺入男人腰身。
身后的男人霎时神经拉紧,闷哼一声,却意外的没有任何极端的报复行为!
就这样一动不动,只依旧禁锢着她。
汀晚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如果他不死,死的就会是她!
她箱发了狂,强烈的求生意识让她又急速把刀拔、出来,再度狠狠刺过去!
男人紧紧禁锢着她的手这才松开!
汀晚得到自由,立即狂奔离开!
连一刻都不停顿,也顾不上身后的男人到底是死是活!
直到推开门,砰的一声!
她突然撞到一堵‘墙’!
她本就无力的肢体,顷刻间失去重心,就像是被击碎的玻璃娃娃,无力往后倒。
她往下倒的瞬间,只惶恐的想,千万不要啊……
她不能倒下!不能再回到那个恶魔的身边!
她会死的!
可是!
身体不受控制,她怎么扑腾都没用,直直往下倒!
汀晚挣扎了一晚,在此刻,突然绝望了。
无力逃离……
算了,死了就死了吧,她命该如此!
然而——
预想的疼痛意外没有到来,只蓦地感觉到腰上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拦腰抱起!
紧跟着一个天旋地转,反正过来之后,她人已经在一个健壮的怀抱里。
熟悉的气息,弥漫四周。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
“怎么了?”
汀晚听到这充满安全感的声音,抬眸看过去。
在看到男人那张熟悉的脸之后,她就像看到救星,紧紧抱住他:
“靳寒年,救我……”
“救救我……”
“有人要杀了我,我好像把他杀了。”
汀晚在他怀里止不住颤抖,不敢回头去看房间里那个男人的模样。
她想,那个男人没有追出来,应该是死了!
怎么办!她杀了人!
哪怕那个男的没有死,她是不是也有罪了?
她好不容易才从牢里出来,好不容易才找到工作,她的女儿好不容易才回到身边,她的未来一切都是光明的!
为什么,偏偏因为这个恶魔,毁了她!
为什么!
“没事儿。”靳寒年轻拥着她,柔声安抚:“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哪怕你把他杀了,也是正当防卫!”
他柔情的安抚,突然间安抚了她凌乱慌张的内心。
汀晚被吓得不轻,神都还没有回来,只抓住了什么线索,恍恍惚惚说道:
“我真的是正当防卫,是他跟踪我,是他恐吓我,是他偷偷藏进我的房间,想要对我做什么事!”
“我是正当防卫的!”她给他重申,又像安慰自己。
靳寒年拧起眉,不敢置信的盯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女人。
“你这三天出去,就是经历了这些?”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该死!
她在恐慌绝望的时候,他竟然不知道!
是太相信奶奶,以为奶奶一直在关注她,所以他也听从奶奶的话,不愿意来打扰她,生怕她生厌。
可是,她居然独自一人经历被跟踪,恐吓,在这种惶恐忐忑的情况下,还经历回家发现有男人藏在家里!
靳寒年心疼看着怀里的女人,目光内疚,自责。
汀晚脑子很乱,没有察觉到他饱含心疼的眼神,只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能怎么说?
那一天,信誓旦旦的从他家里离开,还冷血的将他给赶走,让他滚,让他永远不要再出现!
可在第二天,她又因为被人恐吓,就去找他了吗?
本身她就已经足够卑微,如果遇到事就去找他,他心里会更加觉得,哪怕他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温存,她都不会生气,因为她根本没生气的资格!
但今晚,她真的吓傻了。
她顾不上什么自尊,她只要活命。
警嚓来不了那么快,只有喊离她最近的他,才能得到一丝求生的机会。
好在,他过来了!
汀晚目光含着几分感激:“谢谢你。”
“又一次,你救了我。”
靳寒年见她刻意避开刚刚的话题,眸色深了深,只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瑟瑟发抖的她身上。
轻轻、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没有出声,却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随机,将她护在身后。
在下一秒,眸色一沉,冰冷抬起眸,覆着肃杀气息,缓缓推开门。
他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如此伤害他的女人!
他要把他的尸体,剁碎了喂狗!
靳寒年眸底的杀气就要迸发出来,甚至空出的另一只手,已经摸上腰间的枪支。
多给他活多几秒,都对不起汀晚受的惊吓!
然而——
当他推开门,看到倒在门口玄关的男人,瞳孔狠狠一震。
舅舅?
恐吓汀晚的男人,竟然是他的舅舅?
怎么可能?
靳寒年脑子凌乱,垂眸看向怀里的女人:
“这两天跟踪你,恐吓你,偷偷进你房间里要谋杀你的人,就是这个?”
汀晚小心翼翼抬眸,忐忑看过去。
见到那个恐怖的男人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模样,卡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困了下来。
有一种,噩梦惊醒了,虚惊一场的感觉。
她看着那张狰狞的脸,努力的压制住这几天的恐怖画面,点了点头。
“是他!”
“从我搬出去的第二天,他就出现了!”
靳寒年瞳仁微微收缩。
舅舅为何会如此对汀晚?
是被靳玦要求的?
可他从来不把靳玦看在眼里,比他还恨靳玦,怎会替他做事?
蓦地,他突然想到什么,眸色深谙。
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