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靳寒年一出门,发现门口停着三辆防弹保姆车。
每辆车前都恭敬站着八个高大威猛的黑衣保镖,鞠躬颔首:
“三爷,请上车,今日由我们护送您。”
靳寒年:“……”
二十四个保镖,奶奶需要这么大阵仗?
他黑着脸冷沉道:“不需要,全都滚回去。”
“三爷……”
保镖们面面相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靳寒年已独自坐上迈巴赫离去。
来到公司楼下,只见江雪忆身影站在那张望着。
她穿着高腰包臀裙,打底衫紧紧贴在身上,凸显出性感身材。
靳寒年倏地想起汀晚说的那句:“江雪忆穿得都要露出来,你怎么不管?”
她穿得,确实如此。
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轻易能走.光。
可该死的,这么多年来她向来都如此穿着,他竟从未觉得太过招摇。
是对她的关心太少了?
汀晚稍微给自己打扮出去陪男人喝酒,穿得其实比江雪忆任何时候都保守,他为什么去管那个女人?
呵,是酒意上头,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事!
沉思间,江雪忆已走过来,打开车门。
见他只有一个人,细眉皱起,目光布满担忧:
“寒年,你怎么一个人就出门了?”
“有人要刺杀你,今天是最后一天,肯定会行动的。”
“我命硬,阎王不敢收。”他说。
那不以为意的语气,仿佛被国际第一杀手追杀的人不是他。
江雪忆的脸霎时白了白:“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他淡漠瞥她一眼:“不用担心。”
紧跟着,直接越过她朝公司走去。
江雪忆愣在原地僵了僵,经过之前她伤害汀晚那件事,他对她尽管还是如以往那样,每天抽空陪伴,有问有答,但语气十分冷淡,交谈也少之又少。
他对那个女人,就那么在意么?不是恨死她了吗?
不过……
不管他对汀晚是什么看法,马上,她就要夺回他的心了。
江雪忆眼底掠过一闪即逝的得意冷笑,踩着高跟鞋追上去:
“寒年,我今日不练舞了,就专心陪在你身边,要确保你平安无事我才放心。” 靳寒年眉峰拧了拧,正欲说什么,突然瞥见一条细小的红光从身后照过,落在公司大门的玻璃上。
是狙击手的瞄准!
他立即回头,顺着那条刺目举过去。
转过身,对面楼顶照射过来的红光,已稳稳定在他的脑门上。
靳寒年狭长冷眸目测着他与狙击手的距离,脑子飞快计量子弹穿射过来的秒速。
一点八秒,他必须闪开。
可刚过一秒——
“寒年!”
江雪忆看到他头顶的红点,不顾一切扑在他面前,将他推开,她站在他原本的位置。
瞬间,无声的子弹穿过人海,打入江雪忆手臂!
巨大的冲击让她整个人倒退几步,重重跌倒在地。
手臂顿时溢出鲜红的血,流在地上,触目惊心。
被推开几步的靳寒年猛地冲过去,打量着她手臂上的枪伤,目光复杂:
“为什么要替我挡枪?你不要命了?”
他本可以躲开!
江雪忆痛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脸没一点儿血色,虚弱道:
“宁愿我死,我也不愿意你受伤。”
“你是我的全部,我的全世界只有你,要是你出了事,我还怎么活?”
靳寒年脸色凝重将她抱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江雪忆依偎在他怀里,整个人很虚弱,不安看着他问:
“寒年,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只是因为太爱你了……”
“刚刚我是不受控制才替你挡枪,因为我不想你出事。”
“还有上次伤害汀晚的事,我承认,我真的被气疯了,才会做出失控的事。”
“但那都是因为我不能失去你。”
“你可以原谅我吗?”
靳寒年抱着她的手臂僵了僵,默了片刻,才垂眸看向她:
“我从未怪过你去伤害汀晚,她本就有罪。”
“是你不该做错事后,还欺瞒我!”
江雪忆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对她的冷淡,并非因为她伤害了汀晚,而是因为她欺骗他这件事?
该死的!早知这样,她当初承认了不就好了?
她果真是被汀晚那个贱人气糊涂了,寒年多年来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她还给他‘生下’小白,他心里最爱的就是她。
她还怀疑他做什么?
江雪忆伸手搂住他脖子,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寒年,谢谢你原谅我。”
靳寒年看着她虚弱得仿佛马上就要晕过去的模样,语气不由得柔了几分:
“留点精力,很快就到医院。”
……
四十分钟的车程,靳寒年二十分钟就赶到。
他抱着快要昏过去的江雪忆,冲进急救室。
一把揪住主治医师的领子:“要是她有一点好歹,医院我都给你轰平!”
主治医师颤颤巍巍:“三,三爷,请放心,我们一定拼尽全力救治这位小姐,不会让她出一点事。”
靳寒年放开他,来到床边握着江雪忆的手:“你的手臂不会有事,我保证会让它和没受伤前那样,不会让你无法跳舞。”
江雪忆气息虚弱,无力的垂了垂眼帘。
靳寒年转身离开,身后的江雪忆泛白唇角扬起得逞的笑。
她成功了!
她又救了他,现在靳寒年无论如何都不会不要她了吧?
汀晚那个贱人想和她逗,她连命都敢玩,她敢付出什么?趁早滚一边去吧!
靳寒年,永远都只能属于她!
*
急救室门前。
靳寒年顾不上自己满身是血渍的狼狈,靠在走廊椅子上,沉重闭上眼。
满脑子都是江雪忆不顾生命危险,替他挡枪的画面。
她虚弱,却又满目深情,说她的世界里只有他时惹人怜惜的模样。
从初遇,到现在,她救了他三次,他还怎么负她?
负不了!
哪怕他由始至终从未爱过她,但他靳寒年这辈子的妻子,必须是她,也只能是她!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靳寒年缓缓睁开眼,是奶奶的贴身管家——方淮的电话。
“少爷,老夫人她……心脏病复发,入院了。”
靳寒年眸色一沉:“她很久都没有发病,怎么会突然这样?”
方淮小心翼翼说道:
“是……是汀晚小姐来找老夫人,两人聊着聊着,老夫人就突发疾病,晕倒过去。”
聊着聊着就突发疾病?
这个该死的女人,究竟与奶奶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