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她说这些，我却不知道。
我记不起来。
她现在应该是日何，应该是拥有十世以及九重天上的记忆的日何，而我，还只是沈烟。
我泪流满面，她却冲我笑，“没关系的，世界万物，生死不过尔尔，不忘初心才是最难能可贵的，你只要保持做真我就好了。”
随后日何便转过身去，不再看我，我则赶紧往苏柳那处跑，试图多看她两眼。
我一边咳嗽一边奔跑，肺部像要炸开一般。
但这些我全然不顾。
我只想多看她两眼，别无所求。
日何冲苏柳和一群小狐狸笑，随即伸手摸了苏柳的头，轻声道：“在天上，我也是这么抚摸你的，能再这么摸你一次，我觉得已经很好了。”
苏柳却抓过日何的手，哪怕那手只是短暂灵气聚集的存在，没有任何温度。
“我不会让你魂飞魄散的……我要禁锢着你的灵气，不管是等到天崩地裂还是海枯石烂，我都会一直冻住你的灵气，直到谁有办法把你复生为止……”
“不能这样！那到时候苏柳你就会灵气耗光而亡，古往至今，没有一例，千万不能这样！”
日何缓缓低头，亲吻了苏柳的脸一下。
“就算冻住，那又冻的住多久呢？谢谢你下来陪我，这就够了。”
说完，她的灵气四散，一些已经归于天际，消失不见。
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不！不……”
我站起身，不停地伸手去抓那些光斑，可惜这就像沙一样，攥的越紧，流失的越快。
“日何……落落……不要！不要离开我，我跟你一起走，无论走到哪我都陪你，这个世界我受够了，不要留我一个人，我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你了！”
苏柳却单膝跪地，完全不动。
他轻声低喃，“不会让你走的。”
语毕，无尽的冷气从他身体冒出，四周又成为冰雪的世界，苏柳身后的尾巴变多了，不再是六尾，而是九尾。
眼角的粉红色也不再只是单单入鬓而已，而是顺着黑发蔓延到了长而卷曲的发尾。
“不会让你走的！”
大部分光斑都被他冻住，有几颗飘落到我这，“刷”地一声，我来不及反应，金泽便抱着我落到了别处。
“他冻住空间，割裂了空间……刚才要是再慢一步，你也一同被割裂了。”
“那就让我死！”
金泽冷声道：“其实我也觉得你死了才好……死了对谁都好，但是没有办法，我不能放弃我姐姐的眼睛。”
我回头看段明时，他脸色已经煞白，带着死灰。
他呼出一口气，“玥伽，来我身边……”
再看苏柳，他头顶冒出两只雪白毛绒的狐狸耳朵。
所有割裂的小空间都带着蓝落落的灵气，尽数被他收紧怀中。
苏柳十分爱惜地摸了摸那些冰块，面上露出宠溺温和的笑。
“日何……冻住一日也是冻，我知道你消散是不可挽回的，但我只有一个诉求，让我杀了他们，给你报仇，然后和你一起死！”
“我陪着你！”
苏柳低吼一声，整个人漂浮于空中，身后的尾巴飞舞张扬，所有的小狐狸也腾云驾雾，来到苏柳身边，异口同声，“为日何大人，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