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问哪里能包驴车，快到郊外的一个茅草房里，几只驴子相互贴着在吃饲料，旁边一个大叔揣着手，似是在打瞌睡。
我过去问租驴要多少钱，他抬抬眼皮随手竖起两指。
“一天两百？”
“两千！”
大叔说直接卖给我，不是租。还说我们一定是去卫家岭的人，因为只有去卫家岭的人，才需要驴车。
他做的就是这生意！
他还拍着段明时的肩说，一看我们就是第一次来采药，啥也没带，就一个小背包，和空手来的没区别。
“我告诉你们，卫家岭的地底不知道有什么玩意，但绝对要人命。别说我危言耸听，驴子不光是为了带你们过去，还能在关键是救你们一命，真碰上什么，你把驴子一弃，让卫家岭地底的那玩意吃驴子，你们不就能逃出来吗？”
“两千，你们三条人命，一点都不亏。”
大叔见我犹豫，又给我们讲了好多卫家岭的事。
卫家岭里面已经没人了，采的药都是白得的，属于空手套白狼，所以惹的很多人都愿意去。
最初是谁去，大叔不知道，只是后来见一些人来回打听什么马车驴车，大叔才做了这个生意。
他说他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本来租驴子给一个男人，过了三天，那人混身是血的跑了回来，就倒在大叔这棚子边儿。
他说幸亏有大叔的驴子，关键的时候，把驴子绑在枯树上，自己跑走，地底的玩意就袭卷了驴子，他才得以逃生。
又是地底，我在想地底不可能还睡着什么类似貔貅的猛兽吧？
我问大叔，那人有没有说是什么吃了驴子？
“我也好奇，问了半天，那人叫我不要问了，后来直接叫了救护车，我再也没见过那人。当然，还有好多没出来的。”
他还让我最好再考虑考虑，有的来的那老头子为孙子辈赚点钱，也可以理解，大叔说我们仨这么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送命真没必要。
段明时直接掏出两千块钱递给大叔，但是要求得是他自己去挑。
“哎哎，你懂吗？”
段明时挑中看上去最蔫儿的一个，拍拍驴子的头，“就要它了。”
大叔“嘁”了一声，“你没事吧？那驴子从我买来，它就没活泼过，你还要它？”
段明时没说话，系好板车之后，叫我坐上去。
大叔在后面一直哀叹，还喊我回去，说好歹是人命关天的事，他给我换，但我只是冲大叔摆摆手。
我是极其相信段明时的，我只是疑惑，卫家岭的地底下有什么东西。
金泽凑到我的耳边，“嘿嘿”一笑。
“姐姐，有什么东西，我都能给它打跑。”
段明时却接话道：“不见得是猛兽，我不觉得有什么猛兽是形容不出来的，就算不知道叫什么，形容角有几只，体态有多大，也可以，只能说地底那东西，是不可形容之物。”
我更加忐忑了。
段明时攥紧我的手，轻轻往我手背上呵气。
一股暖流便流遍我全身，他轻声问我：”不冷了吧？“
”不冷了！“
我何止是手不冷了，全身都像是有一股暖流一般。
”下次无论哪里冷，都告诉我。“
”我……“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