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很多话，段明时每次在我说完之后，都说他懂。
我说我小时候欠蓝落落，他说他懂。
我说我长大了，想保护她，想回报她，没机会了。
他说他也懂，并抓着我的手，道：“对不起……”
他的道歉令人心疼。
我十分坚持地道：“蓝落落不是一体双心，一定是巧了，昙花祥云，一定是巧了。”
站在段明时的角度，他没有办法。站在我的角度，是我保护不利。
“哎你说，如果那老道不封我的灵气，不将我的灵气转嫁给我母亲，我是不是就能预知自己的死亡，我是不是也不用跑到不动山去了？”
段明时叹了口气，“世间万物也不都是那么好预料的，就算你预见了自己会跌下山，你还能预见老黄、预见你母亲的死吗？如果你能预见万物，我们也不会被记恨被报复了。”
我对着他的额头亲了一下。
“突然发现，你很会宽慰人。”
我跟他说我去做晚饭，一会儿做好了专门盛出来一碗给他。
阿萝还在前店坐着，泪流满面。
欢喜特别懂事地给她擦眼泪。
她见到我，又道：“沈烟，兄长大人是好人，你跟我去见他吧。你们说清楚，我想兄长大人会知道你也不是坏人的！”
我现在心态非常平和，摆弄碗筷，道：“说不清楚，如果能说清楚，他也不会让你顶着那张脸来杀我了。”
阿萝被我一下子就问住了，随后又陷入到焦虑中。
我想她一定是活在所谓的兄长大人和我的两难境地中吧。
做饭的时候，厨房的管道里进来了一只狐狸，我一看是褐色的毛，像柴犬一样的表情，但是那表情再也没有了笑意，耸拉着脸，对我发出“呜噜呜噜”地声音。
我的心当即就抽痛了一下。
一股酸涩的感情让我难受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它的毛脏兮兮的，不过身上倒是没有伤。
我赶紧蹲下来，小声地问：“你们还好吗？苏柳……苏柳还好吗？”
“我们主人的道行全废了，整日守着大小姐的尸体和灵魂，你说他会好吗！？”
“我们大小姐就是被你给害死的！她要是不认识你就好了！”
这一句话，就像一把刀一样扎在我心口。
狐狸又道：“外面那女人顶着我们大小姐的脸，你还让她坐在你的屋里，你还给她做吃的？你真以为对着一张脸，就能赎罪了吗？”
我赶紧摇头，“没有，我有我自己的计划，你若是愿意看，就且看看吧。”
狐狸说他们一路向东走，本来几只狐狸托着蓝落落的尸体，可是没走多久，蓝落落的尸体就消失了，再被寻回，就是一具没有脸的死尸。
当时它们的主人苏柳更是伤心欲绝，几次呕血，都要爬不起来。
“连尸体都不给我们留全，太难点了吧！”
“放心，我一切都会解决的。”
我转身拿了鸡腿丢给小狐狸，道：“你先吃着，想必没有几天，我就能给你交代了，苏柳也在这附近吧？”
“主人见不到脸皮，已经走不了了，那貔貅虽然放了主人一马，但是主人连大小姐全尸都不能护了，你觉得它还想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