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看了甜甜一眼，直接坐会原来的位置，冲着刚刚说话的男人，“张总，你别说我，自己先满上。”
张总还带着一个助理过来，助理早就被灌得倒在沙发上呼呼睡过去。
张总看了看封凌，笑了一下，自动给自己的杯子满上了：“封少，我是真的好奇啊，什么人能让你这么直接跑出去，放着我们的大美女甜甜都不管啊。”
甜甜在一旁跟着起腻：“是啊是啊，封少你这样子，我可是会难过的。”
封凌这次看都没看那个甜甜，举起手中的杯子，对着张总：“什么人不重要，我出不出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论外边的那个人是谁也根本就不会影响我们今天的事情，你说对么。”
张总脸上的笑容收了一下，思虑了一会，又看了看琮风和上官阙，最后点头：“说的是，说的是啊。”
……
秦晋最近天天都去郊区的精神康复中心，秦文青在那里疗养，孟芳也在旁边重新租了个房子，方便每天陪着她。
秦文青的病情来的快，也来的奇怪。
她好的时候是真的很好，和正常人一点区别都没有，看着自己被关在这样的地方，她哭着求孟芳把自己放出去，她说自己没有病，她健康的很。
孟芳看着她这样，只能跟着掉眼泪。
秦文青那么骄傲的一个姑娘，怎么允许自己住进精神病院呢，哭哭闹闹之后，病情又严重了，有时候正在好好的和孟芳说着什么，突然就开始暴起砸东西，嘴里说的全是别人听不明白的话。
以前嘴里的话即便是发病的时候还能连成句子，现在根本就是咿咿呀呀的乱叫了。
孟芳被她弄伤了两次，以至于医院的人都禁止有人靠近秦文青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又开始不正常。
秦晋每天都过去，陪着孟芳在病房外边看着秦文青，病房被锁上了，只能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里面明显变了模样的秦文青。
秦文青原本被养的水嫩嫩的，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吃药和打针，再加上她自己犯病时候的折腾，整个人都脱了相了，原本白皙的小脸现在干巴巴的，眼眶凹陷，头发很多时候都是乱蓬蓬的，身上再也没有从前那些高档的衣服点缀，都是医院的病号服，松松垮垮。
秦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过，他以前把整个家都交给了孟芳，从来都没有替孟芳分担过，对待秦文青也没有多么的管教过，只会一直的宠爱，现在好了，秦文青被养的受不了一丁点的打击，最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秦晋想起了温玉，她因为伤了苏落到现在还被关在精神病院里，不过听说已经好了很多了，可是即便好了，封家也不允许她出院，这辈子她都要在那里和一群不正常的人生活。
本来秦文青和温玉比较起来算是很好了，可是秦晋却并不开心，看秦文青现在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好呢，会不会也和温玉一样，一辈子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孟芳被秦文青的事情折腾的也整个人急速的消瘦，秦晋看在眼里心里更是不是滋味，可是总觉得自己再也没什么立场去关心她了，她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自己也是有责任的。
秦文青在又一次发病之后被打了安定的药，老老实实的睡在床上，这个时候孟芳才被允许进去看她，孟芳站在床边，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她摸着秦文青青筋都瘦的可见的手，嘴里喃喃自语：“文青，是我对不住你，是我没教好你，是我把你毁了。”
秦晋站在她旁边拍着她的肩膀：“是我的错。”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孟芳也没说过秦晋的一句不是，这让秦晋很是内疚，他不知道孟芳是真的不怪他，还是已经无所谓，觉得没什么必要了。
秦文青醒来的时候状态又变得好了，看着孟芳明显哭肿了的眼睛，小心的问：“我是不是又发病了。”
这样一个养尊处优把自己当做公主一样的人，能承认自己有病也确实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为了能让孟芳和秦晋进病房看她，医护人员把秦文青绑在了病床上，孟芳摸着她的脸：“没有，你很听话。”
秦文青笑了一下，再也没有从前那种张扬的样子，“妈，我最近清醒的时候想了很多，可是我为什么就是想不明白，封凌怎么就能说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了呢，你看我在这里这么久了，他都没过来看过我。”
孟芳沉默了一会：“你还喜欢宋澈么？”
秦文青明显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表情愣了很久，摇了摇头：“不知道。”
孟芳笑的和蔼：“我猜你应该是对宋澈死心了吧，要不然以你的性格不会说不知道的。”
秦文青不说话。
孟芳接着：“你看你喜欢宋澈也喜欢那么多年了，可是说放下不是也放下了么，那封凌不喜欢你了，也是很正常的。”
秦文青侧着头看着孟芳，突然眼泪就从眼角边缘流了出来，“可是我不甘心啊。”
孟芳叹了口气：“这种事情怎么能说甘心不甘心呢，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多少年的感情都没用。”
秦晋在一边看着孟芳，觉得有些话似乎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孟芳把秦文青的眼泪擦干之后，轻轻地哄着她：“你好好的，把身体养好了，到时候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去一个新的地方，你看不见，就会很快的忘记了。”
秦文青吸着鼻子：“真的么？”
孟芳点头。
一直到很晚孟芳才从康复医院离开，她现在住的比较近，根本就不用秦晋送，秦晋在医院的门口看着孟芳的背影，觉得心里有点堵。
开车回去的路上又接到了薛宁的电话，薛宁已经很久都没联系他了，他还以为以后她都不会再找他了。
秦晋等了一会才接电话，那边的薛宁也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阿晋，你在干什么。”
“在开车。”
两个人就都沉默了。
秦晋最后叹了口气：“你有什么事情？”
薛宁支支吾吾了一下，“你要不要过来，我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秦晋现在听见薛宁的声音，心中就开始烦乱，以前他不是这样的，现在想起薛宁就能想起自己做过的错事，想起秦文青和孟芳现在的处境。
秦晋回复的很快：“不用了，我直接回家了。”
薛宁可能是怕秦晋挂电话，赶紧的叫：“我们之间是怎么了，现在为什么相处会成了这个样子。”
秦晋眼神幽暗：“阿宁，我现在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多少事情。”
薛宁小心的叫了一声“阿晋”，就听见秦晋接着说：“我一直后悔当初就那样子和你分开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放下，后来你出现了，我以为一切都能回去，可是我放下一切往回走的时候才发现，我们都不是从前的样子了，而被我放下的那些东西对我有多么重要，我直到刚刚才想明白。”
秦晋转了一下方向盘，慢慢的驶入小区，把车子停下都没听见薛宁出声，秦晋下了车，语气也变得沧桑了一些：“这一切都怪我，是我辜负了你们两个，是我害了两个孩子。”
薛宁在另一边小声的啜泣，“阿晋，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不要我了么？”
秦晋觉得很疲惫，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阿宁，我们就到这里吧，我真的走不下去了。”
薛宁在那边突然就大声的哭出来：“不要，我不要这样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秦晋眼前浮现了秦文青被绑在病床上流泪的脸，还有一旁孟芳通红着眼睛却努力强装微笑的脸，耳朵里是薛宁放肆的哭声，他从来都这么的绝望过。
……
苏落在包间里面和邓宣吃着水果，脑子却控制不住的想刚刚看到的那个女人，前倾着身子，胸前的波涛汹涌就在封凌的眼皮子底下，他可真是美坏了。
那个女人总体感觉和夏婉有些相似，都有着妖娆的身段，迷人的脸庞。
苏落把苹果咬的咔哧咔哧响，把它想象成某个人的头。
邓宣看着苏落吃个水果都能恶狠狠的很是不解：“阿落，这个水果不好吃么。”
苏落脑子里是某个人断头的场景：“确实不怎么样。”
邓宣点头：“这里的水果都是以次充好的，不能太介意了。”
沈东的同事都是喝开了的，几个人围成一圈拼酒，他们看邓宣和苏落一直在一旁不参与，就叫叫嚷嚷的让两个美女过去作陪，说拼酒这种事情，人多了才好玩。
苏落小声的呸了一下，“那我们当什么了。”
可是邓宣没想那么多，都是她认识的人，自然知道大家都是没有恶意的，于是拉着苏落过去。
苏落看得出来，今天的邓宣也是十分的高兴的。
所以虽然不情愿，也还是跟着过去，坐在那些人旁边。
他们玩的很简单，空酒瓶放在桌子上旋转，瓶子停下，瓶口冲着谁谁就要喝酒，酒杯不大，但是场场不落空，总还是有人会喝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