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哥,这次我是带着诚意来的,这里总共是三万两银子,是我能借到最多的银钱了,我全部奉上。”
“我这次来求大哥将漕运归还也是不得已,毕竟我们侯府如今连个营生都没有,我害怕的是鸢儿回去跟着我吃苦……”
赵景沉叹息一声,一双眸子柔情似水的看向周鸢。
“大哥教训的是,之前是我太混账,没看见鸢儿的好,从今往后我绝对不会再做出伤害她的事。”
赵景沉脸上挂着温润如玉的微笑,实则记恨上了丞相府。
倘若没有丞相府在,周鸢便是无依无靠的孤女,受了委屈也不会二话不说就回娘家,还有一群人为她撑腰。
届时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周鸢只能乖乖听话。
偏偏丞相府现在远超于侯府,赵景沉根本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还得在旁边伏小作低。
“我已经深刻认识到错误,也同鸢儿说好,大哥无须担忧,如果有朝一日我再做对不起鸢儿的事情,都不需要大哥亲自动手,我自行了断。”
周鸢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有些犯恶心。
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周曜冷冷看着赵景沉,还在思量。
赵景沉咬咬牙,躬身道:“大哥,我是真心实意想要自己处理漕运的事情,希望能够撑起侯府,还望大哥能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表现一二。”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周曜只好不情不愿的答应。
他摆了摆手,“你不必给我戴高帽,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那我就把漕运还给你,不过你记住今日说的话,若是有半句虚言,我势必百倍奉还!”
说完,周曜就让人去将漕运的一些章子拿来,一一清点后交给赵景沉。
赵景沉拿到漕运的章子后,霎时间露出笑容,也顾不得周鸢了,喜滋滋离开。
周曜瞥了眼周鸢,一脸不屑。
“这就是你之前给自己挑选的夫君,一点出息也没有,丢人现眼。”
周鸢自己也甚是无奈,“大哥,我知道错了……”
另一边,赵景沉回到侯府。
跟在身边的柏木暗骂他是个蠢货,嘴上却还是劝道。
“世子,那银子就这么给了?”
赵景沉瞪了松柏一眼,“你懂什么,要看长远,那些都是小钱,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处理漕运的大小事务,避免夜长梦多,将那些人换成我自己的人,你去给我找几个签了死契的管事过来!不过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听见了吗?”
赵景沉眼神犀利,恶狠狠地看着柏木。
柏木忙不迭点头,不敢再多言。
隔天,赵景沉带着杜氏去了码头那边。
漕运在周曜手里已经恢复了最初模样,十分热闹,货船一艘接着一艘,赵景沉看见后心情大好。
杜氏打听了货船的价格后,忙不迭询问每个月能有多少银子落入口袋。
“沉儿,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把花出去的银子收回来?”
赵景沉皱了皱眉,“那些银子迟早都会拿回来,母亲又何必过多忧虑?”
提起此事,杜氏便觉得肉疼。
为了把漕运从周曜手里拿回来,他们给出去那么多银子,自己可不就得跟着上心吗?
听着赵景沉不以为然的话,她更是恨铁不成钢。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给出去的银子都足够侯府十年的开销了。”
说起此事,杜氏便忍不住板着脸数落周鸢。
“周鸢也是,她怎么就不知道帮着我们?先前拿回去五万两,之后又要走三万两……”
“此事和鸢儿有什么关系?说到底还是周家人的错。”
此番能够把漕运重新拿回来,赵景沉对周鸢的态度明显缓和,觉得这一切多亏了周鸢。
不过思及周曜等人做的事情,他还是恨得牙痒痒。
罢了,好日子马上来了,说不定届时周家人还得跑来找自己呢。
赵景沉和杜氏旁若无人交谈,完全没注意周围搬运货物的人,频频朝着他们这边张望。
在赵景沉了解漕运运送情况时,其中一人悄无声息离开。
思花等在后门,看见周大过来,立刻领着他避开旁人去到院子里。
来的人身形瘦弱,身上穿着的是运货的衣服。
“果然如小姐所想,那姓赵的一大早就去了漕运,询问运送的事情。”
赵景沉刚接手漕运,会了解这些东西并不稀奇,周鸢端着茶盏面色如常,只是微微颔首。
“松木要的人安排过去了吗?”
她抬眸看向来人,声音沉静听不出心绪。
“放心已经安排过去了,那姓赵的看都是签了死契的,十分放心,整条线还是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周鸢低声轻笑后,淡淡开口。
“都继续盯着,不能有任何疏漏,明白了吗?”
周大忙不迭点头,退了下去。
常嬷嬷站在旁边愁容满面,“小姐,奴婢总觉得这件事太严重,要不然提前告诉公子他们?”
周鸢明白常嬷嬷的顾虑。
“嬷嬷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她占了先机,而且手中还有宫星策给的暗卫,绝对不会出事。
常嬷嬷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叹息一声,不再多言。
接下来的几天,周鸢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让商队在沿途收集富商们的粮食,药材,棉花炭火等物……
天渐渐冷了起来,她之前承诺要送给七叔一份大礼,自然要早点提上日程。
虽然她的力量有限,至少在这冰冷寒冬之中让将士们少受点苦。
只是她正在整理单子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禀报的声音。
是周大!!
赵景沉有行动了吗?
让周大进来,周大垂首,毕恭毕敬的汇报道,“今日一早,世子就出门去了,但他去的并非是漕运,而是去了酒楼。”
近日赵景沉频频前往漕运,周鸢觉得没什么稀奇的。
可如今赵景沉突然去了酒楼?
周鸢勾唇,大鱼出现了。
果然,周大继续说道。
“我暗中跟随,发现他是去见了一个人。看样子似乎是个商人,两个人好像是在正常的谈生意,但是我总觉得不对,我就让人描了那人的画像,小姐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