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怎么了?”昭阳的动作有些急,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但仍是本能地接住了她,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尽量使自己轻松些,以免伤到了昭阳哪里。
此时此刻,他感受着怀中的昭阳,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速,“怎么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公主都可以告诉臣的。”他这般说道。
虽然知晓眼下昭阳这般抱着他并不合规矩,可他没办法去推开昭阳,他甚至想更用力地将昭阳拥入怀中,让她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昭阳是他的,穆清辞在心里这般想到,昭阳只能是他的,任何觊觎昭阳的人,他定诛之。
突然感受到昭阳的泪浸透了他的衣衫,他怔愣了片刻,瞬间慌乱起来,“昭阳,怎么了?”他出口询问道。
昭阳并不说话,只是手下的动作又紧了些,而穆清辞自然是感觉到了的,他的心下一时说不出究竟是怎样的滋味,像是突然被人捉住了自己的心似的,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没人能知晓他心里对昭阳的占有欲究竟有多强,他自己也无法预测,他只知道昭阳是她的命,是唯一能逼疯他的人,而眼下,他的命根子就在他的怀中,安静地在他的怀中,他眼中的狠戾不安决绝便极快散去。
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拍了拍昭阳的后背,“公主,没事的,臣在这里,臣会永远陪着公主的,无论发生了任何事,臣都会帮着公主的。”
他这般说着,语气认真,心里也庆幸自己压制住了心里的占有欲和狠戾,还好没有伤到他的小公主,他有疯病,亦是心病,而这病同昭阳有关,而昭阳也是他唯一的药,从始至终,昭阳都是他的救赎!只有怀抱着昭阳,他觉得他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昭阳听了穆清辞的这一番话,想来很是触动,她的哭逐渐由无声而变成了抽泣,而后又终于是放声大哭,她好像很久没有这般哭过了,总之很是伤心,宛如一个孩童,痛了就哭,不再去多思考什么。
穆清辞就那样听着昭阳近在耳畔的哭泣声,什么也不说,他的手慢慢上移,轻轻地摸了摸昭阳的头以示安慰,此时此刻,昭阳就像是一个难过到了极点的孩童。
不知怎的,穆清辞突然想到了之前他和昭阳还小的时候,昭阳好似也曾哭的这般伤心,那时候,他用了一束红梅将她哄住了,眼下,他可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公主,莫要哭了,臣现下可分不开身去寻红梅来哄你。”他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宠溺。
而这话,昭阳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她的记忆也自然而然地被带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时之间,可能是哭的头昏脑胀,她竟突然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可她知道现在抱着她的人是他最为信任的小哥哥,于是,她带着委屈的声音开了口,很是难过的样子,她说:“小哥哥,父皇走了,我没有父皇了。”她这般说道,“母妃也不要昭阳了。”她哭着说,“小哥哥,我好难过。”
穆清辞听了昭阳这番话,心里亦是难过,方才他还在惊讶昭阳怎么突然便唤他小哥哥了,眼下却是再也顾及不了这些细枝末节,他忙道:“昭阳不要伤心,小哥哥会一直在的,永远也不离开昭阳,永远护着昭阳。”他句句真言,绝无半句虚言。
而后,昭阳又不说话了,许是终于发泄过了,她哭声也渐缓了,应该是心里好受了不少,也是,有时候哭出来的确会舒服很多。
而此时,穆清辞却是开始思考起来了,公主说她的父皇不在了,这意思再明显不过,阮皇驾崩了,果然,跟上一世的时间点差的不多,所以今夜,在还没来见昭阳公主之前,他辗转难眠,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心里慌乱不已。
后来突然想到了上一世这个时候发生的事,这才疑心是这件大事,于是,他便匆匆进了宫来,生怕留他的小公主一人面对这所有一切。
当然,他也觉得自己许是冲动了,毕竟这一世的许多事情都与上一辈子截然不同,他也不确定阮皇驾崩一事究竟是否会同上一辈子一样,可他到底还是进了宫,还是来找昭阳了,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他便一定要在公主的身边陪伴着她,穆清辞是这般想的。
而这一世的事情其实还是同上一世所发生的事有许多不同之处的,比如阮皇驾崩这般重大的事情,此时宫中却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一切如常,穆清辞几乎是瞬间便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昭阳公主的主意,她一定是有着自己打算。
可公主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想来定然是与对付李皇后有关,可具体是什么,穆清辞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
正暗自琢磨的时候,怀中的昭阳却是突然出了声,她说:“小哥哥,这一次昭阳可不是一支红梅便能哄的住的了。”她这般说道,闻言,穆清辞怔了下,然后便道,“那臣要如何做才能哄住公主,公主想要什么都可以,但凡臣有,但凡公主想要。”他这般说道。
昭阳从穆清辞的怀中退出来,她看着他,一双泪眼湿漉漉的,像是迷路的小鹿,无端惹人怜惜,她说:“那先生便答应昭阳一件事吧。”她开口说道。
“何事?”穆清辞当即询问。
昭阳却是颇有些为难的样子,她说:“先生,昭阳暂时还没能想好,总之,先生先答应昭阳,等昭阳想到了,自然会第一时间告诉先生,到那时,先生只需要兑现承诺就好。”昭阳看着穆清辞说道,“可以吗?清辞?”
“好,臣答应。”穆清辞如此说道,他亦是看着昭阳,眸间有说不出的深情,带着宠溺,他说,“公主所求,臣永远不会不应,莫说是要臣答应公主一件事,哪怕是十件,一百件都是可以的,臣永远不会拒绝公主的任何要求。”他这般说道,闻言,昭阳终于笑了笑,心里也瞬间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