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琅,你这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了啊?!”裴仙仙突然如此感叹道,“我真那么好?你真那般喜欢我?真的不要快些回去巩固你自己在太医院的地方?!”裴仙仙冲着薛云琅挑了挑眉,如此问道。不知怎的,语气中倒是能够听出一丝欢喜来。
闻言,薛云琅倒是温柔且深情地盯着裴仙仙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他笑着开了口:“仙仙,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都听你的。”薛云琅说话的语气越发温柔,“再说,我这亲亲媳妇儿还没到手,此时离开,若是给了别人可趁之机,那薛某岂不是要追悔莫及!”薛云琅如此回答道,“仙仙,比起这所有的一切,那自然你是最重要的。”薛云琅的语气很是认真。
裴仙仙嘴上虽然固执地要薛云琅回去,说是并不希望薛云琅因为她而放弃什么,可是感受到了薛云琅语气中的坚定,她自然也是十分感动的,可再如何感动,裴仙仙也是不能轻易让人看出端倪来,总之,裴大小姐是极其要面子的。
于是啊,裴仙仙只是颇为高傲地对薛云琅开口说道:“既如此,随你!”实际上,她的心里早就已经乐开了花!
“对了,我……”裴仙仙似乎是还想要说些什么的,不料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俩对话的人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他终于是开了口,直接是打断了裴仙仙的话,并且,成功地让裴仙仙和薛云琅两人同时注意到了他!
“姐,姐夫,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别再这样了!有意思吗?!”这道声音的主人自然是小裴公子裴青,此次他本就是来边境帮他的父兄,所以自然是不能跟着穆清辞回阮都,他只是送了穆清辞和赵煜一程,然后便同他们分开了,下一刻,他便着急忙慌地去寻裴仙仙一行人了!
好在他们并没有走多远,找到他们倒也并不是多难,只是啊,裴青要是早知道他姐和姐夫一直是这般打情骂俏,卿卿我我,这般做作的模样,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来找他们!就算是他一个人赶去边境,路途遥远且危险,就算是他会死在途中,他也绝对不来寻裴仙仙。
想到此处,裴青又抬眸看了看薛云琅,又看向了裴仙仙,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姐,我说你能不能别这样,怎么这么矫情呢?!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病了?!”
话虽是如此说,说的是裴仙仙病了,可裴青的话语中倒是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而是浓浓的妒忌与不满,十分酸涩,宛如一瞬间便喝了一大碗醋似的,突然之间,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大股酸味儿。
裴仙仙倒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裴青,本想出言反驳的,可一看到裴青的表情,她便直觉有什么情况,她稍稍愣了愣,这便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开口说话的时机,因为这时候,裴青倒是又一次开口说话了,这一次,他看着的人倒换成了薛云琅,语气也严肃了不少。
“姐夫,我说你能不能别这般纵着我姐?!你看看她,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这就是恃宠而骄啊。”裴青如此说道,倒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姐夫,你这样不行,你会被我姐压制得死死的,再无翻身之日,从此以后,你的人生中便只有欺压凌辱,一片黑暗,再无光明可言。”
薛云琅看着裴青,听着裴青所说的这番话,也看到了裴仙仙脸上终于是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看了看裴仙仙,脸上颇有些无奈,眼神中倒是清清楚楚地传递出一个信息来,仙仙,我可什么都没说,都是你弟弟干的,这你也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与我无关啊!一时之间,薛云琅的求生欲倒是很强。
而裴青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倒是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来劲儿,丝毫未能察觉到暴风雨的来临,裴青说:“姐夫,你认真听着啊,我姐就不能惯着,她已经够无法无天的了,在这个家中,你得努力一把,你得振作起来,让她听你的吧,姐夫,你在听吗?!你有没有认真听啊?!姐夫!姐夫!!”
裴青接连唤了好几声,薛云琅这才颇有些回神,愣了愣,看着裴青,看清楚了他此时此刻正在等待着他的回答,想了想,薛云琅倒是先摇了摇头,然后顿住,点了点头,就是不开口说话。
裴青自然是看见了薛云琅的动作,怔住了,他这姐夫,又摇头又点头的,这究竟是几个意思啊,到底是听了没有?或者是到底听懂了他的话没有?
“姐夫,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些啊?!”裴青想了想,还是开口这般说道,“姐夫!!”又是提高了声音,唤了薛云琅一声,语气中倒是有些许的不满。
这下子,薛云琅倒是真有些为难了,心道小裴公子实在是厉害,当真是不怕死的,既然他已经对仙仙的认识那般准确,定位也不错,可是啊,还敢这般说裴仙仙,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
不管是哪一个,薛云琅都觉得他属实厉害,不过啊,太鲁莽了些吧!薛云琅在自己的心里这般想到,裴青自己想要送死,可千万别带上他啊!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裴青,你先看看你姐姐。”到底是不希望裴青死得太惨,薛云琅到底还是出口稍稍提醒了下,现在意识到仙仙生气了,约莫是为时已晚,不过啊,裴青留个全尸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要是再晚上一点儿,那可就是死无全尸了。
“阿青啊。”裴仙仙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裴青耳边响了起来,“没想到你对姐姐我有这么多的不满,来,继续说,还有什么,这一次都说出来,免得我们家阿青这般委屈。”裴仙仙这般说道,越说倒是声音越低,不仅如此,裴青还从中听出了些寒意来,将他深深笼罩着。
裴青这下子那可是遍体生寒,惊恐得几乎是说不出话来,只叫了一声姐,然后啊,膝盖颇有些不受控制了,似乎马上便要给姐姐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