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听臣说,臣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很重要。”穆清辞见眼下公主的情绪还算稳定,想来也是能够做决定的,而他即将要说的这件事,还当真是与昭阳公主有关,只有公主可以,别人都不行。
“清辞要说什么?”昭阳抬眸,看着穆清辞,她自然是看到了穆清辞认真的眼眸,自己也跟着认真起来,“是朝政之事吗?”她轻轻开了口,如此问道。
闻言,穆清辞点了点头,“公主英明。”他这般说道,然后又接着说,“是太子殿下登基之事,想来,太子殿下是极希望他的阿姐能够陪伴在他的身边,见证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的。”说到这里,穆清辞停顿了一下,见昭阳公主不自觉蹙了眉,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然后,他稍微加重了些声音,怕昭阳公主因走神而听不清他所说的话,“所以公主,你可以去吗?你的身子,想来自己最是清楚不过,公主好好想想,自己要不要去?”他这般说道。
虽然极其希望公主能够出现,毕竟那不仅仅是太子殿下登基为帝的日子,也是他成为首辅的日子,而昭阳的话,他始终有认真地记在心里,昭阳说过,等他成了首辅便可以娶她了,她在等,等着穆首辅来迎娶她,所以那一天对于穆清辞而言也有很重大的意义。
“可清辞……”昭阳公主唤了穆清辞一声,心底里的疑惑顿生,也一并表现在了她那张美丽的脸上,她的秀眉深蹙,穆清辞听见昭阳公主几近喃喃的声音,“可是,阿弟不是早就登基了吗?怎么还……”
后面的声音越发低了,穆清辞自然是没有听清楚的,但他根据仅有的内容便已经猜到了昭阳究竟在说什么,又想要说些什么,顿时,他心里咯噔一声。
他就那般看着昭阳公主良久,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想了想,他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他对昭阳说:“公主,你许是不知,你病了,常常会将梦中的场景与现实生活中的场景弄混,根据公主同臣讲述过的那些话,臣大约能猜到公主梦境中的事也许是发生在现实生活之前的,也会有与现实生活中对不上的地方,但是没关系,公主不要怕,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怕,臣始终会在公主的身边,永远守着公主。”
穆清辞这般说道,又是忍不住抚摸了一下昭阳公主光滑的脸蛋,情之所至,难以自控,眼前的人,是他的心上人,是他穆清辞疼到了心坎上,受尽折磨也不愿相忘的心上人啊!
“公主,也许在你的梦境之中,太子殿下已经登基了,可那都不是真的,太子殿下的登基大典约莫在三日之后,公主,你愿意去吗?”穆清辞这般问道,然后又道,“当然,公主不去也可以,公主的身子为重,臣会同太子殿下解释清楚的,小殿下向来懂事,定然是不会怨公主的。”
“清辞,你也希望我去的,对吗?”昭阳突然如此问道,许是从穆清辞的眼中看出了他的未尽之意与心底深处的渴望,她向来敏感,对穆清辞的关注尤甚,如何能看不懂他。
“我会去的,清辞,风儿一定希望我去,更何况还多了一个你,我会去的,去见证你们最重要的时刻!”阮昭风和穆清辞是她阮昭阳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当然,还有她的清禾,他们所有重要的时刻,她都想要亲眼见证!
“清辞,我这个病,严重吗?”昭阳突然如此询问道,略有些迟疑,“听着像是癔症,会影响我的正常生活吗?”
这话刚一出口,昭阳的脸色便是一变,怎么不会呢,不久之前,她还不记得穆清辞已经是她的驸马了,竟是那般伤了他的心,现在昭阳一想起方才的情景,竟仍是觉得心里有些难受,而穆清辞心里的难受怕是比她还要多上千倍万倍。
一时之间,昭阳心中满是愧疚之意,她低敛着自己的眼眸,几乎不敢同穆清辞那双清澈明朗的眼睛对视,怕从其中看出一丝责备或者是难过的情绪来。
察觉到昭阳的心情在一瞬间便沮丧了起来,穆清辞稍微怔了一瞬间,颇有些反应不过来公主这又是怎么了?或者是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不会的,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公主仍然是公主。”穆清辞这般说道,语气温柔,同时也很轻,知道此时的昭阳公主需要安抚,他更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温柔与耐心来安慰着他的小公主,“公主,别担心,你抬眸看着臣,好不好?”
他这般说道,然后便等待着昭阳公主抬眸,就这般坚持着,似乎公主不抬眸看着他,他便不知道接下来的话应该如何说是好。
慢慢地,昭阳最终还是抬起了自己的眸,她看着穆清辞,一双眼睛里情绪复杂,都说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穆清辞透过这扇窗,自然也是瞧见了昭阳公主心里复杂难言的种种情绪。
“公主,这些都没关系的,只要你相信臣,那臣便会帮着公主克服所有困难,公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真的,臣保证!”穆清辞如此说道,语气认真,很难让人不去相信他的话。
“真的吗?”昭阳无意识地出声道。
“真的,臣可以发誓!”穆清辞如此说道,然后,他果真是举起了手,似乎下一秒便要指天为誓,要说出那些若是违背誓言会如何如何的话来。
昭阳立刻便急了,她立刻摇了摇头,阻止了穆清辞想要说出口的誓言,“清辞,不必了,不用发誓,你是我的驸马,我自然是信你的,你也说了不会骗我的,我信!信你的!”昭阳的眼眸里满是认真,看着穆清辞如此道。
谁知闻言,穆清辞却是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意味,反而是无意识蹙起了自己的眉头,“公主是因为臣是驸马才相信臣的吗?若臣不是呢?公主可还会相信臣?或者是,公主相信的只是驸马,而并不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