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昭阳可是了半天,可看着穆清辞,有些话,她便突然说不出口了,其实,她想说,可是那是清辞,不是别人,若清辞出了事,她该如何是好?!
清辞死了,昭阳也不会独活!
上一世,她为了太多人太多事活着,身上有许多责任,却是没能真正为自己活一次,因为她是阮朝的长公主,自然是得成为天下女子的表率,也得帮着风儿安邦定国,辅佐他成为一代明君,不敢有一丝懈怠!
因而她爱了也不敢说,亦不能为了穆清辞而做些什么,可这一次,她想要多为穆清辞做些什么,至少,她得同他生死与共,正如穆清辞一直所做的那样,他说她死了,他绝不独活,那么同理,若穆清辞死了,那她昭阳绝不偷生!
“清辞,你知道的,我会一直同你在一起。”最终,昭阳只说了这样一句话来,其间自有深意,而她知道她的清辞是听得懂的。
“公主,臣不会有事!绝对不会!”穆清辞这般说道,是在向昭阳保证。昭阳的意思,他听懂了,他穆清辞不惧死,自己身死亦无妨,可是他必须活着,为了昭阳,他一定得活着,好好活着才行!
话说清楚了,心意也表明了,那昭阳自然便得问些很重要的事情了:“所以,你要如何做?清辞?”昭阳看着穆清辞,这般问道,然后她便等待着穆清辞的回答。
闻言,穆清辞便缓缓开了口,显然他不是突然才想到这件事,应该是从王俞安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便在心下认真思考了一番,“公主,我若出征,那势必得想法子算计王俞安,离间他同周帝的关系,而关于这一点,公主不必担心,倒是容易。”说到此处,穆清辞停顿了下,笑了笑。
昭阳听见他说,“毕竟啊,周枉行周王爷可是会帮我们的,于王俞安而言,周枉行实际上是他最大的威胁,无论如何,周帝是不愿意让周枉行再有什么战功的,而周枉行若执意要为了周朝而战,周帝没办法阻,要么便只得御驾亲征,否则难以服众,可是啊,周帝惜命,胆小如鼠,自然是不会愿意这般做,而这时候,要能够在身份地位上同周枉行相当,还不会令周帝不快的人,那自然……”
穆清辞说到此处,昭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然是接过了穆清辞的话来,“那自然是只有王俞安一人,而哪怕是王俞安自己,为了同周枉行一争,为了使自己快速在周朝坐稳自己的地位,他也一定会考虑替周朝出征,与此同时,周帝也才能更好地将王俞安是周朝唯一的皇子这个消息昭告天下。”
昭阳这般说道,连方才一直蹙着的眉也渐渐放松了些,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昭阳突然笑了笑,竟是连眉眼间都染上了些笑意:“对了,王俞安定然是以为我会帮他,届时,我再或多或少地说些真真假假的消息给他,那他势必觉得我与他是里应外合,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诛杀你于边境,当然,若是我再假意同他谈些条件,说是我阮周两朝可以议和,到时候,王俞安肯定便会掉以轻心,毕竟他若杀了你,还使得两国停战,那可当真是了不得,他想要的一切也自然能够有,且会轻而易举地得到手。”
话说到此处,昭阳眸中满是深意,她同穆清辞对视,又继续道:“人啊,在胜利与利益面前,总是会被冲昏了头,那时候,王俞安可就再也发现不了什么不对劲了,毕竟啊,他可是所有事件中获利最多的人啊,怎能不欣喜若狂。”
“是,的确便是如此。”穆清辞赞同地点了点头,“公主聪慧,这便是臣的打算。”穆清辞又这般说道。
“好。”昭阳突然如此说道,“听起来的确是可行。”穆清辞听见昭阳这般对自己说,“不过啊,这也得看你我之间的配合,稍有不慎,那也是会满盘皆输的啊!”话虽是如此说,但昭阳的声音中却再无担忧,反而带着一丝戏谑,还有几分跃跃欲试!
穆清辞见昭阳如此模样,嘴角笑意不自觉加深,无奈地摇了摇头,“公主,你这是不相信臣呢?!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呢?!”穆清辞如此说道,自然是顺着公主的意,既然昭阳高兴,那他便再多说些好话,让她能够更高兴一些!
昭阳高兴了,他也就高兴了,这才是皆大欢喜!而与此同时,穆清辞也相信,他们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皆大欢喜的定会是他们,而王俞安,唯有死无葬身之地,方可解他同昭阳的心中恨意!
“清辞,我相信你,也信我自己,我信我们。”昭阳这般说道,倒也不笑了,很是认真地对穆清辞说了这样一番话。
是啊,她很认真,无论艰难险阻,只要穆清辞和她昭阳还在,只要他们携手,那么便都能闯过来的。昭阳在心里这般想到。
“昭阳,是不是累了?”正事说完,穆清辞终于将自己进门时就想要开口说的话说出了口,公主她看起来真的很累,想来是没有休息好,或者是忧思过甚的缘故,方才他细细打量了昭阳一番,发现昭阳面容颇有些憔悴,眼周也有些黑,穆清辞自然是一阵心疼。
“公主,你得好好休息才是。”穆清辞忍不住这般说道。
闻言,昭阳则是点了点头:“清辞,我知道的,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心里有数。”昭阳说完这话后,又想到了什么,也用颇为严肃地口吻对穆清辞说道,“清辞,你还说我,你看看你自己,老是这般守着我护着我,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你才是,要是清辞你病倒了,那便没有人会再这般尽心尽力地保护我了,除了你,我可不放心别人,尤其是裴青。”昭阳如此说道,语带俏皮。
而这时候,正在同赵煜吹牛胡侃的裴青不知怎的,突然打了两个喷嚏,赵煜见状,顿时挑眉看着裴青,而裴青则是立刻开口说道:“靠!是谁在背后说裴小爷的坏话,可莫要让小爷发现了,否则,别怪小爷不客气!”裴青愤愤道,而赵煜只是十分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来。
“昭阳,我知道的。”穆清辞这般说道,知晓这是昭阳在担忧他,想了想,他又道:“公主这样说阿裴,他听了,指不定要哭成什么样呢?!”穆清辞这般调侃道。
“哦~”昭阳挑眉,见穆清辞正认真地注视着她,她眼眸一亮,笑言道,“那便让裴青到本宫这里来,让他狠狠地哭,本宫乐意看!小裴公子哭的好,那本宫便重重有赏!”
闻言,穆清辞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地笑了!
而这时,赵煜看着已经连打了许多个喷嚏的裴青,倒是颇有些担忧地问道:“小裴公子,你不会是受寒着凉了吧?!”一边儿说着,赵煜一边儿慢慢离裴青远了些,压低了声音,自言自语道,“可千万别传染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