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的女郎们在谈着话的时候,另一辆马车中的男子们倒是也并没有闲下来,毕竟此时赶路,大半的时间可都在路上,实在是没什么好玩的,因而自然是得多聊聊天了,而裴永安倒是对自己的大哥哥和昭昭阿姐之事十分关心,他倒是丝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好奇,倒是直接便看着薛屿洲开了口。
“大哥,你怎么了?你如今的身子竟是都这般娇弱了吗?!怎么动不动便生病啊!!”裴永安直接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来,倒是丝毫没有给自己的大哥留什么面子。
而此时,听了裴永安的一番话,薛屿洲倒只是在闭目养神,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不过啊,这时候裴长岁倒是打量了裴永安一眼,心里不由得夸赞道,永安,猛啊!明明知晓大哥最是不喜欢听到这般的话语,竟是还无所畏惧地说了出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永安啊,不愧是你!裴长岁这般想着,又看了大哥一眼。
虽然的确是看不出大哥的神情有任何的变化,可裴长岁却是莫名觉得大哥应该是已经开始生气了,而永安啊,的确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啊!
“大哥,你便这么困吗?!你昨晚是不是没有睡觉啊?!”这时候,裴永安见大哥连一丝的反应都没有,倒是又忍不住开了口,同时,还不忘带上了他昭昭阿姐,“可大哥,之前昭昭阿姐可是说你因受凉之故又睡了许久,真的有这么困吗?!对了,昭昭阿姐……”
突然间,裴永安的话倒是说不出口了,因为他看到方才一直在闭目养神,看着好似根本就不准备搭理他的大哥突然便睁开了自己的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而在裴永安看来,那深邃的眼眸中好似寒意凌冽,怕是要将他生生冻死。
“大哥,我,我……”这时候,裴永安试图救自己一命,他可不愿意独自一人承受大哥的怒火,可眼下,许是方才骤然被惊到了的缘故,因而他此时此刻倒是大脑空空,竟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原本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话来着!
欲哭无泪,裴永安的余光倒是瞥到了二哥的身影,“二哥,二哥,你说,你说呢?!”这时候,已经无法自救的裴永安企图将二哥裴长岁也一起拉下水。
而这时候,反应敏捷的裴长岁倒是摆了摆手,立刻义正言辞道:“永安,别问二哥,二哥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一切可都是你自己说的,方才你也便在一直好似大哥怎么这么久不出来,眼下,大哥就在这里,你可以好好问问了。”
裴长岁这般说完后,倒是十分识趣地闭上了自己的嘴,不再多说什么,生怕被大哥的怒火波及到,不过,他心里的幸灾乐祸可是一点儿都不少啊!
“你,你……”这时候,裴永安狠狠唾弃冷酷无情,见死不救的二哥,几乎是欲哭无泪,而在这个时候,倒是有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薛屿洲,你的病,很严重?!”话是赵容成说的,裴家的两兄弟怕薛屿洲,他可不怕!
此前昭昭失踪,大家都很是心急,再顾不上其他,只齐心协力寻找昭昭,而如今,昭昭可算是找到了,所幸平安无事,而有些话,他便想要认真地对薛屿洲说了,毕竟他也算是昭昭的哥哥,怎么能够看到她被别人欺负呢!
“没有。”闻言,薛屿洲自然是立刻否认,与此同时,他还摇了摇头。
见状,赵容成沉吟片刻,很快便又一次开了口:“薛屿洲,想来你同昭昭之间,定然是发生了很多事的!如今,我不欲深究,也并不是想要知晓一切,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伤了昭昭的心,这件事,公主府的人都知晓,长公主和驸马都知道。”说到此处,赵容成深深地看着薛屿洲,“所以,你该知晓的,做人便要拿得起放得下,尤其是男人,更应该干脆利落些。”
薛屿洲只是静静地听着赵容成的话,一言未发,只表情倒是越发凝重了些,然后,赵容成的声音倒是又传入了他的耳中,“所以公主府的人无一不希望你莫要再来招惹昭昭的,不要再让她伤心难过了!昭昭是公主府众人宠着疼着长大的,自然是由不得你这般肆意伤害的。”说着说着,赵容成倒是不由得加重了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他倒是越发生气了。
而赵容成这一番话,自然是使得马车中的裴家三兄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半响,马车中倒是传出了薛屿洲的声音来,低沉且沙哑,薛屿洲说:“容成,的确是我的不是,是我对不起昭昭,我知错了,真的!”薛屿洲语气十分痛苦。
“既如此,你既然知道错了,那便别再缠着昭昭了。”想了想,赵容成倒是又这般说道,“当初昭昭那便喜欢你,因为你受了多少次伤,又因你受了多少委屈,你当初那般对待昭昭,对她那样不屑一顾,你便该想到会有今日。”赵容成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将薛屿洲打死!
昭昭肩膀上的伤痕可仍是还在,他可是听橙茵说起过的,每每一想到此处,赵容成便怒其不争,可他又怎么舍得真的怪昭昭什么,因而他的一腔怒火自然是只能发泄在始作俑者身上!
“好了,容成,你少说两句。”这时候,听中赵容成说得越发过分,而看到大哥的嘴唇几乎都有些泛白了后,裴长岁实在是不忍心,他也是不愿意听下去了,因而倒是出言阻止了赵容成,“我大哥还生着病。”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
而这时候,久未说话的裴永安倒是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马上开口说道:“是啊,大家都冷静些,莫要吵了!眼下大家同处这一辆马车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莫要伤了和气,冷静些啊!”裴永安赶紧出来调和矛盾,与此同时,他倒是忍不住在自己的心里胡思乱想起来!
他心想,这马车中可太小了,再这般恶语相向,说不定便会打起来,到时候,误伤到他帅气的脸便不好了。
“长岁,永安,无妨。”这时候,薛屿洲倒是突然开了口,其实,错本就是他犯下的,也根本就没有办法不认,如今赵容成只是说两句,他该受着的,的确是他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