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裴家大公子,我若是告知了你那丫头的消息,你便会放过我?!”孙将军听了薛屿洲这话后,抬眸看向了薛屿洲,又这般问了一遍,自然是在向他求证。
“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薛屿洲点了点头,这般开了口,与此同时,他倒是突然便看了裴长岁一眼,而裴长岁第一时间便接收到了大哥的这个眼神,轻轻地点了点头。
而这时候,还有些摸不清楚情况的裴永安倒是急了,“不行啊!大哥!这姓孙的实在可恨,杀我伤我裴家军许多人,大哥,我们绝对不能够轻易放过他!”这般说完后,见大哥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似乎已经铁了心,只要这姓孙的说出昭昭姐的下落,他便会放了他!
劝不动大哥,薛屿洲倒是又将自己的目光落到了裴长岁身上,开口对他说道:“二哥,你说话,你劝劝大哥!”这姓孙的不死,实在是难消他心头之恨,裴永安忍不住在自己的心里想,若是昭昭姐如今在此处的话,怕也是会同他一样的想法,她也一定是想要杀了姓孙的。
“二哥!!”久未听见裴长岁开口说话,裴永安心下暗道不好,又这般唤了裴长岁一声。
而这下子,裴长岁总算是有反应了,“永安。”裴长岁语气低沉地唤了裴永安一声,倒是使得裴永安一愣,然后,裴长岁的声音又传入了他的耳中,“听大哥的!眼下一切皆有大哥做主!”裴长岁语气坚定,也带着警告,自然是让裴永安不要胡来。
闻言,裴永安只觉得自己心里越发难受了起来,他又看了看裴长岁,接着倒是又对上了大哥的目光,虽然不甘,可最后,他倒是也无可奈何地开口道:“好了,我知道了,大哥,二哥,放心吧!”说完这话后,裴永安便摊了摊手,走到了一边儿,示意自己不再插手这件事。
而这时候,薛屿洲倒是又对孙将军开了口:“孙将军,眼下可以说了吧,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你,那自然是会做到的。”薛屿洲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倒是一直注视着孙将军的,“当然,想必孙将军你也清楚,除此之外,你似乎也并没有别的选择,要知道,我的耐心也并不多。”话到此处,薛屿洲语气都厉了些。
而闻言,孙将军倒是又定定地看了薛屿洲看一会儿,想了又想,终于又一次开了口:“好,我说。”说不说,其实最大的可能都是死路一条,而说了,好歹还有一丝生机,“我的人一直在跟踪她,可那小丫头实在是聪慧,到了一镇子附近,我的人跟丢了,而那处镇子好似唤作汉原。”
说到此处,孙将军倒是顿了顿,见薛屿洲仍是在盯着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孙将军便又一次开了口:“没了!真的没了!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姓孙的,我还以为你知晓多少呢!不过如此!”这时候,站在一旁的裴永安倒是又一次开了口,冷嘲热讽。
“嗯。”闻言,薛屿洲倒是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这般听起来,似乎孙将军你的消息也并没有多大用处,这消息的价值似乎根本就不值得让我放你一命,孙将军。”薛屿洲的声音倒是越发平静了些。
“薛姓小子,你可是裴家人,怎么能够说话不算数,你如此行为,岂不是辱没了你裴家军的名声,姓薛的,你得说话算数啊!”孙将军整个人都崩溃了,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分明便有绝望!
闻言,薛屿洲倒是突然便笑了,“孙将军,何必如此害怕呢?!这可都不像你了!”薛屿洲笑着开了口,“是,我的确是答应过你,因而说到做到,我不会杀你的!”薛屿洲只是看着孙将军,这般开了口。
而听了薛屿洲这话,孙将军心里的那口气还没有松下来,又听见薛屿洲轻飘飘的一句,“可是……”但究竟是在可是个什么,薛屿洲却是又不再继续说下去了,这不上不下的滋味可当真是让人难受到了极点,孙将军只觉得自己的一口老血都要被气得吐出来了。
孙将军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薛屿洲,不曾想,这时候倒是有另一道声音传入了孙将军的耳中:“可是,我大哥答应了,我可是没答应啊!”是裴长岁的声音,“而且,即便我也答应了,可孙将军你看看,我那弟弟像是会答应的模样吗?!”说着说着,裴长岁倒是也忍不住笑了。
而这时候,裴永安自然也反应过来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因而他马上接口:“是,还有我,姓孙的,我可绝对不会答应,唯有将你的头砍下来,我这心里才会舒坦上一些。”裴永安倒是也笑了,且笑声倒是比薛屿洲和裴长岁更是大声,几乎是显得有些夸张了。
“好了,永安,你跟我出来。”这时候,似乎是看不下去裴永安如此得意忘形的模样了,因而薛屿洲倒是突然对他开了口,“我有事要交代给你。”说完这话后,薛屿洲又看向了裴长岁,对他点了点头,“长岁,此处便交给你了。”
“是,大哥。”是裴长岁和裴永安异口同声的回答,然后,裴永安便乖乖地跟着薛屿洲出去了。
穆昭昭一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分明已经睁开了眼睛,可是眼前却是漆黑一片,那一瞬间,穆昭昭不作他想,她应该是真的瞎了吧,因为心下早有预料,因而穆昭昭倒是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她本以为至少她还能够再看一看薛屿洲的,不曾想,竟是这么快便已经看不见了!
眼下,穆昭昭唯一庆幸的便是自己昨夜已经让人将信传了出去,想来屿洲哥哥很快便能够收到信了,他一定很快便会来接她回家的吧
薛屿洲,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啊!
穆昭昭慢慢坐起了身来,此前她有练习过闭眼穿衣,因而眼下倒也不算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不过她下了床,难免磕磕跘跘,终究还是不小心摔倒在地!
其实也不算很疼,并没有当年习武受过的那些伤疼,可不知怎的,也许是此刻唯有她一个人在此处,薛屿洲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她,因而穆昭昭难免心里脆弱,心下百感交集,委屈渐甚,穆昭昭突然便哭了起来,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似的。
“薛屿洲,我好疼!”穆昭昭带着委屈,轻轻的说出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