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儿,裴长岁等人自然是生擒了白涛和白勇二人,其余白家寨众人倒也是负伤累累,不过看得出来,他们倒是留了手的,倒是并没有杀死多少人,毕竟此行他们只是为了将穆昭昭和薛屿洲救出来,并不准备将事情闹大。
“说吧,昭昭阿姐和我大哥现在究竟在哪里?!”裴永安面色不善地看向了此时被压着跪在地上的白涛白勇兄弟二人,十分着急地开了口,不知怎的,他心下倒是有某种不太好的感受。
毕竟此时他们几乎可以说是全胜,而看样子,白涛和白勇似乎仍是不愿意说出昭昭阿姐和大哥的下落,也许,并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不能!
而为何会如此呢?!大概是一旦他们将真相说出口,怕是会激怒他们,因而难逃一劫!若当真是这般的话,那昭昭阿姐和大哥……
这时候,顾如意和赵容成倒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走了出去,不过两人的神情倒是颇为一致,都带着一丝郁色,看着甚至有些沮丧,而这般,自然是因为他们未能寻到穆昭昭和薛屿洲的下落。
裴长岁倒是深深地看了顾如意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顾如意倒是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动作,然后,她便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下子,裴长岁自然是无法再冷静下来了,看来,大哥和昭昭也许已经不在这白家寨了,可若是他们已经逃出去了的话,白涛白勇二人不可能闭口不言,所以,他们……
想到此处,裴长岁倒是突然拔出了剑,直接指着白勇的喉咙,语带威胁:“这一次,我没有在同你们开玩笑,你们也实在是将我的耐心耗尽了,说不说,不说就死!”这般说着,裴长岁是当真没留情,已经在白勇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见状,白勇仍是沉默不语,一旁的白涛倒是盯着裴长岁手中的剑,见他似乎又有要动手的趋势,白涛倒是终于舍得开口说话了:“等等!放过他!”
眼前这人是动真格的,并且,他称呼裴家那小子为大哥,当然,他身旁的另一个小子也是这般唤的,看起来,他们是当真对那裴家小子十分担忧!而裴家有三位公子,皆为人中龙凤,他早就听说过了,而眼下,虽然怒到了极致,但眼前这两位倒仍是有一种气度,因而他们的身份,不言而喻。
“他们坠落悬崖了。”反正他们怕是也逃不过此劫,何况,能让裴家那小子给他们陪葬,倒也不错!而且啊,那名唤作昭昭的女子,看来也是一位身份不凡的贵人啊!罢了,这般死,倒也值了!
“什么?!”一时之间,好几人倒是同时发出了这般的声音来,与此同时,北漠王沈予安的神情也变了变,显然,他倒是完全没料到会发生这般的事情,眼下,他还当真是没法向大阮陛下交代了。
“那你们该死!”听了这话后,裴永安再也忍不了了,已经是举剑朝他们砍了去!
“屿洲哥哥,你醒了?!”这时候,穆昭昭倒是极为惊喜地出了声。
而后,她便十分欢喜地盯着薛屿洲,却见薛屿洲的眼神先是恍惚,然后便又是蹙起了眉,看了她好一会儿,穆昭昭几乎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不知何故,她倒是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而薛屿洲倒只是一直盯着她看,并不开口说话,这般的情景于穆昭昭而言,实在是一种折磨,因而她倒是再一次开了口:“薛屿洲,你怎么了?!你是傻了吗?!”也许是见薛屿洲终于醒了过来,穆昭昭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因而眼下她的语气倒是也轻松了不少!
“你……”薛屿洲怔怔地看了穆昭昭半响后,倒是终于发出了声音来,他的声音带着些沙哑,不知是因为干涩还是因为疼痛。
穆昭昭一直看着他,一直在等待着他讲:话,因而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的,语气穆昭昭赶紧开口询问道:“屿洲哥哥,你身上还疼吗?!或者是口渴,前方不远处有泉水,你能走吗?!还是我去给你……”
“你是谁?!”穆昭昭的话还没说完,倒是被薛屿洲的声音打断了,而他所说出的话,倒是让穆昭昭彻底慌了神,她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因而本能地开口道,“你说,什么?!”
待问出这句话后,薛屿洲倒是蹙着眉,很快又将方才的那句话又问了一遍:“你是,什么人?!”他这般开了口,语气中还有一丝戒备。
这下子,穆昭昭更是六神无主,她半响都回不过神来,只知道愣愣地看着薛屿洲,半响之后,竟是突然笑了!荒谬!荒唐!可笑!想着想着,穆昭昭竟是又想哭,一瞬之间,她倒是哭笑不得!因而她整个人的面部神情都有些扭曲。
而见她这般,薛屿洲只是看着她,待她稍稍平静了些,他这才又一次开了口:“你没事吧?!”这话说话,他倒是又觉得自己傻,这女子都这般模样了,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薛屿洲十分苦恼,他无意识地挠了挠自己的头,想了想,又开口道:“抱歉,我好像忘记了许多事,对不起,是不是让你难过了。”这般说着,他的眼眸中也出现了一丝歉意,“还有便是,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闻言,穆昭昭倒是愣住了,然后,她突然便觉得自己没那么难过了,心里也忽的便好受了不少,原来,薛屿洲不仅仅是忘记了她,他甚至还忘记了他自己,既如此,那还算作公平啊!
而且,想来是因为他磕到了自己的头才会如此,说起来,还是为了保护她才会如此,这般想着,穆昭昭的眼神倒是温柔了起来。
“你相信我吗?”穆昭昭看着薛屿洲,倒是突然这般问道,见薛屿洲好似并不太理解她的话,穆昭昭又补充道,“我说的话,你会相信吗?!”
听了穆昭昭的话,薛屿洲倒是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动作,想来他自己也是不太知晓答案的。
见他如此,穆昭昭倒是又笑了笑,她可不能太惯着他了,“你若不信的话,我便不说了,横竖你也不信,懒得浪费口舌!”
“我信,你说吧。”闻言,薛屿洲倒是立刻便开了口,好似生怕穆昭昭当真什么都不说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