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春晓当然看出了柳叹对自己的反感,可是觉不能像上次花园那样否则她再也没有机会靠近他。
“公子何时回来的,我竟然不知,所以特意少来给公子请安!”苏春晓没有生气,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双手搭于腰侧向他行礼。
柳叹根本没有机会她,连看一眼都不愿施舍给她,没有说话。高大颀长的身体想要侧身从苏春晓的身旁绕过。
有了上次的教训,苏春晓早有防备,看清楚了柳叹的意图。伸开双臂,挡住了他的去路。
路被她伸开的手挡住了,柳叹便想从另一旁绕过,还是被苏春晓给挡了住。从左边没有办法通过,从右边也没有办法绕过,柳叹索性调转头,想出府去。
苏春晓看明白他想走的意图,在他转身之际,开口叫住了柳叹,“公子不必这么躲我,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听听我的苦楚,还想为之前的事,替自己向公子说声对不起,”她大声朝柳叹的背影喊过去,声音中带着不稳的情绪,到最后竟然哭了起来,“难道我就这么让公子嫌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呜呜呜……”说完就瘫软在地。
原本想要离开府的柳叹,被苏春晓略带哭腔的话止住了脚步。听到有些歇斯底里的话,柳叹那颗不坚定的心被动摇了。看到瘫软在地哭的伤心欲绝的她,心里竟然起了一丝怜悯。
那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仿佛找到了共鸣。
苏春晓的哭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点的做作,故而柳叹也被她动融了。只是柳叹没有想到的是,他正在一步步的靠近她准备的陷阱。
瘫软在地的苏春晓真的有些失落,他的离开可能二人再无相见的可能,哭得也就更伤心。她是再哭自己的目的没有达成,而非真的感叹自己的过错。
泪眼模糊,周围的一切和泪水融为一体,分不清哪个是景哪个是泪水。一席白色长衫衣摆,渐渐靠近地上的苏春晓,印入她的眼帘。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猛然抬头,竟然对上了他那双含情的眼眸。
“起来吧,”柳叹弯腰伸手示意她起来,“被府中的下人看到,有失身份,”他淡淡叮嘱,让她起来。
苏春晓倒是有些意外,没成想他竟然被自己的话所感动,又折返回来了。看到柳叹伸出手的手,她想扶着他的手起来,不曾想竟然被他收了回去。
看来自己还是有些操之过急,柳叹对自己还是没有放下戒备心。
“多谢公子,”她起身先谢过看到柳叹平静的面容,又再说道,“公子不要介怀,我没有其他歹意,只是想和你把之前我二人的误会说清楚。”
柳叹虽然没有出府,但并不表示他对苏春晓有情,只是可怜她在地上无助的样子。心里的戒备根本没有放松,生怕她再使出什么花招。
“既然你都说是误会,那五姨太就更不必挂在心上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他说完就想从苏春晓的身边绕过去,可是还是没有如愿。
苏春晓看出柳叹不想和她多说,也没有再做过于明显的动作。
“公子慢走,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我现在已经是你父亲的妾室,也没有其他非分只想。”苏春晓楚楚可怜,言语真诚,“只是惟有一点还请体量,可否一旁说话,免得遭人非议。”她说话时眼睛左右徘徊,生怕被人发现。
柳叹也跟随她环顾四周,觉得这里说话也实在不妥,没有反对算是默许了。他跟随她一路向里,最后在苏春晓居住的小庭院坐下。
虽说答应她一旁说话,跟随她一路走来,也没有多想,可也没有想到她会把自己带到她的院内。柳叹双眉紧锁,犹豫不应该进去,正准备转身返回。
“公子,不必介怀,你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况且我是你的姨娘,难道还怕在我的院子里坐坐吗!”苏春晓声音提高了几分,显然有意让旁人去听显得坦荡。
她的坦荡仿佛是在向柳叹证明,大义凌然的样子倒有些男子的豪爽。柳叹也不好再有意推脱,失了面子。不再拘谨,顺着苏春晓手示意的地方坐下。
这是一处不是很大的院子,和柳夫人的后庭紧紧相邻又独自成院。院子的入口也是独立的,柳府的每一个妾室都独立拥有一处院子。
院子有五间房间,最中间的是主卧,两边各有两间。一间是丫鬟的房间,紧紧和主卧室相连,其他三间是偏室。
整个院子中央的位置放置着四张大理石圆凳个一张圆桌,柳叹就坐在其中一张石凳上。
苏春晓断定柳叹不会离开,所以早早就在桌下准备了一坛子酒。等柳叹在椅子上坐定,她才从下面把酒拿了出来。怕柳叹怀疑,并没有着急拿出酒杯。
“公子,你知道吗,我这坛就是为自己准备的,”她拍着酒坛子看向柳叹,“我心里好苦,我爹为了想要投靠太子,就让我嫁给了你爹。虽然当时并不是自愿,好在你父亲真诚待我,可……”
她越说情绪越激动,结果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情绪,最终还是哭了出来。抖动的身子哭的很痛,有些伤心欲绝。
柳叹从来没有见过,女子在他面前如此的大哭过。顿时感觉无措,又不知道该怎么了劝解,最终只是说了一句,“你……你不要哭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说,可以让她的哭声止住。
“可……可府里的其他几房姨太太,对我是百般的叼难,怎么做都不入她们的眼,视我为绊脚石!”苏春晓痛苦的哭诉,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两个酒碗,自己倒了一杯,端起碗就将酒喝了个精光。
看着她一饮而尽,柳叹还真是有些惊讶,担心她喝的太急有心想要劝阻。“你不要喝那么多,小心喝醉!”
苏春晓一脸轻蔑,淡淡的轻笑道,“你要是看不惯,来,就和我一起来喝!”说着她就把另一只酒碗推到柳叹面前,斟满了酒。
装满酒的碗推到他的面前,看着有些难以下咽。静静的盯着它,并没有想要喝下去的意思。
“怎么?不敢喝,怕我下毒,”一抹轻蔑的笑对着柳叹,眼里透着对他的看不起,“我来喝,你看着,”说着就把给他的那碗酒端起来,全部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