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二人在亭中又等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太阳已由正午的高照变为夕阳。后花园的酷热渐渐消散,往来的下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看来柳叹是不会出现的,也没有必要接着等下去,即便是他来了,人多眼杂也不方便碰面。
“萍儿,我们回去吧!”苏春晓缓缓从湖心亭的石凳起身,叫一旁的萍儿和自己一起回去,有些失望。
“五姨太,兴许是有事情耽搁了才没来,”萍儿宽慰她惟有当面提及来人姓名,希望不要气馁,“不然你再写封信,这次我亲自交到他手上。”
苏春晓停下脚步,看了萍儿一眼,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又被扑灭了。“还是算了,我另想法子吧!也累了,回去休息之后再说吧!”
柳叹根本没有将那封信放在心上,苏春晓愿意一直等着,根本与他无关,是她自己的个人臆断。本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又怎么会给她希望,柳叹不是见色起义之人,苏春晓真是高估了自己。
“瞳儿,过几日父亲就要从南方回来,”柳叹拿着笔低头写着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看来我们还得回府一趟。”
柳叹的话里透着许多无奈,看来他对于柳府并不是很情愿的回去,却无法违抗父亲的命令。
“那我们还需要收拾行李回去吗?”瞳儿看着柳叹,不禁问道。
“不用,”他简明意赅只用了两个字,“不过我们一会儿要先回府一趟,把这个消息告诉母亲。”这时候他在抬起头看向瞳儿,把刚才写着的东西同时递给了他。
“公子,这是什么?”接过他手中的纸条,瞳儿盯着纸上的字,小声念了出来,“免客?”又抬起头,有些疑惑不明白公子这是何意。
柳叹看到瞳儿向自己递来的目光,知道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清笑一声,“呵,把它贴在在这外面的大门儿上,外人看了自然懂得什么意思。”
“哦!”瞳儿还是摸不透柳叹是何意,“公子我们宅子,本来就很少有人来拜访,没有必要写这个嘛。”转身向外走,没走几步又折回来。
“是没有人来拜访,既然没有这佛索性挂上,岂不是更好。”听了瞳儿的话,柳叹也有些自嘲,没有和他多解释,“让你挂上就赶紧挂上去,不要有那么多话。”
“公子真是奇怪,脱裤子放屁这不是多此一举吗!”瞳儿小声在嘴里嘟囔,又不敢大声,怕被刘叹发现。
“我这就去贴上,”瞳儿没有回头,大声的吆喝了一声之后就走了。
从而拿着纸条,找了浆糊贴在了门上。门房昨天给他递信的小六子,看见啦凑到他跟前,盯着门上的字,端详了半天,“你贴的这是什么,说说。”
“你自己不会看呀!这么大字,难道还看不见吗?”瞳儿有些不耐烦,没有好气的看着小六儿。
听见他没有好气,小六儿也不生气和他打趣道,“我,我这不是不认字吗,你跟着公子这么多年,识文断字的,哪能和你比呀!快告诉我什么写的是什么?”
“免客!”在小六儿的催促吹捧下,瞳儿也有些得意洋洋,指着门上的字,大声的读着。转身叮嘱他,“看清楚了啊!这几天有客一律不见,有信一律不接。”
“得嘞,记住了,”小六儿准备离开,可转念一想不对呀,“咱们宅子根本就没有人来,也就是昨天有一封信送来。”疑惑这是什么意思,不明白看向瞳儿想和他说道说道。
“别问我,公子让咱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咱们少问,”瞳儿直接回绝了他接下来想要问的话。
“也是,干好自己的,其他的事儿咱们少问,”小六儿也有些自讨没趣儿,便不再多问,回到府中,去做自己的事情。
“你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问了公子,公子也不告诉我呀。”瞳儿看着小六儿离开的背影,也是无奈,“还是干好自己手中的活,其他少问要是拿《千家诗》来罚我,可吃不消。”
门上贴好了字条,瞳儿把大门关上也就离开了。
柳叹昨天接到那封信的时候,心里就有些厌恶。一个女人竟然如此的不知廉耻,写信约男人出去相见,对于苏春晓的纠缠,他真的是避而不及。
昨日有人通知他说父亲将于不日回来,心里有些暗自窃喜。但母亲尚不知道这个消息,若是派人前去通禀又有些怠慢自己的母亲,于是决定晚上的时候回柳府告知于她。
那免客的纸条,说白了就是挂给苏春晓看的。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的接触,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希望他可以有自知之明。
既然她把信送到了这宅子,那么他就一定能看到自己免客的纸条。
傍晚时分,柳府苏春晓的房前,萍儿着急跑动的身影渐渐靠近。
“五姨太,我刚才去公子宅子看过大门上贴了免可的条子,不知道是何意?”萍儿午后就守在柳叹宅子外面,观察着里面的动向。发现了瞳儿张贴的纸条,就赶紧回来报告给苏春晓。
“免客?”苏春晓在嘴里复述着萍儿刚才的话,若有所思的在屋里踱步。“还有什么其他异常吗?”
萍儿想了想,没有想到什么可疑的地方,摇了摇头,“没有,就只是大门贴了个条子。”她据实回答,没有半点遗漏。
苏春晓听完萍儿的话,自己也是摸不透什么意思。心里各种的猜测和怀疑,难道真的是有什么事,所以耽搁了中午的相见,故而现在挂了免客的牌子。
难不成是在躲避自己,苏春晓一闪而过的念头,被自己不相信直接给忽略掉。
“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这样做,绝对不是因为昨天的那封信,”苏春晓坚定的告诉自己。“这样,萍儿你继续观察,有什么异常,就像我回来禀告。记住,一定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她小心的叮嘱萍儿,要她多加小心。
“嗯,我明白,”萍儿回了苏春晓后就离开了。
苏春晓真是高估自己的能力,也不知道她哪来的信心敢确定,柳叹不是因为自己的那封信才挂出‘免客’的牌子。
柳叹挂在大门上的字,真是高估了苏春晓的智商,枉费了他的良苦用心。想通过简单的两个字,就让她放弃,可能柳叹想得也太过简单了。
“五姨太,你猜我刚才在府里看到了谁?”刚刚出去的萍儿又折返跑回来,双眼惊奇的看着苏春晓,等着她对自己的问话。
此时的苏春晓根本没有心情理会,有些不耐烦地看向她,“我不是让你去外面儿盯着吗,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不是,你猜猜我看到了谁,就在府里刚刚,”萍儿高兴的有些语无伦次,脸上眉飞色舞,没有理会苏春晓的话。
被她一直追问着看到了谁,苏春晓的心里有些烦躁,没有心情去猜。“你看到谁,就赶紧快说,我可没工夫和你逗闷子。”
萍儿感觉到五姨太忍耐已经到达了极点,也不再和她扯皮,直接告诉她,“是公子,公子回来了!”
准备上床休息的苏春晓,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走到床边才停下脚步。“你说你看到的谁?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