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考虑问题都是认为深宫之中,女人心机最多,从不认为太监也会做什么手脚,可这次,敏感的苏百晓看到了太监身上的问题。
“皇后所言极是,陈公公,你过来。”陈太监听到赵贤叫他,低着头,忍着心中巨大的恐惧,走向赵贤。
“皇上。”
赵贤看了他一眼,他的头低下来,帽沿盖住了他的脸。
“陈公公,皇后事发时你在哪里?”赵贤对于他的下属,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这其中存在着赵贤对陈公公绝对的信任。
“臣,臣就站在您身旁。”
陈太监的声音极小,小到赵贤有些听不清楚。
“你怎么了?声音如此小?”赵贤有些气愤,平日里,陈公公和他汇报事情可不是这等音量。躺在床上的苏百晓沉默不语,暗中观察着陈公公的面部表情。
说谎和没说谎还是有很大区别,陈公公眉头紧皱,仔细观察的话,还能看到他的腿在颤抖。
“臣,臣今日身体不太舒服。”
陈公公用沙哑的嗓音,颤颤巍巍的和赵贤对话,眼睛看着地面,再不敢抬头看苏百晓和赵贤。
“陈公公,有什么事情呢,你就直说,不要藏着掖着,你也知道,本宫最不喜欢不清不楚的人了。”
苏百晓通过陈太监的面部表情和说话时的音量,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但看在陈公公是朝廷老臣的分儿上,苏百晓给他留足了面子。
“臣,确实没有什么可隐瞒的。”陈公公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说出点儿什么,这让苏百晓很着急。
“陈公公,之前本宫用鞭子鞭打太医和验毒官时你也在场,如果你再不承认,可别怪本宫对你也不客气。”苏百晓看了看墙角的那把皮鞭,奋力从床上做起来。
“百晓,你躺着,不值得再伤了身子。”赵贤起身去拿起那把皮鞭,走到陈公公跟前。
“陈公公,你我认识多年,朕实在不想用如此残暴的方式逼问你。”赵贤把那把鞭子耷拉在陈公公的眼前。
“皇上,臣没有什么隐瞒。”
陈公公不愧是块儿宫中老臣,嘴硬无比,即使赵贤用挥鞭子威胁他,他也毫不动摇。
“行,你这老头子嘴还真硬。赵贤,这种人本宫看清了,没必要给他挥鞭子浪费力气,直接拿出丹顶红,放在他嘴边便是。”苏百晓经历了前前后后虎形形色色那么多的恶人,已经有了一套处理他们的办法。
比如陈太监这种嘴硬的人,不到最后关头逼着他,他是不会说出实话。
“好,白术,你去准备一杯丹顶红,朕今日就不信了,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的公公,也会玩儿什么猫腻。”
白术很快便端过来一杯丹顶红,放在桌边,赵贤举起那杯丹顶红,直逼陈公公嘴边。
“陈公公,若是你今日还不愿说出实话,it别怪朕不客气了。”赵贤狠狠的推了一下杯子,杯子贴着陈公公的嘴角留下一个印记。
“白术,你先带皇后出去,朕怕一会儿生气起来在使皇后和腹中的胎儿受惊。”
苏百晓摇摇头,眼神坚定的看着赵贤,她不愿出去,要在这里陪着赵贤,保不定陈公公会有什么暗招。
赵贤不再驱赶苏百晓,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太监身上。
“陈公公,都死到临头了,你还不愿意说?”赵贤再次追问陈太监,陈太监的嘴巴紧紧地泯在一起,生怕毒药进入腹中。
赵贤见陈太监还不为所动,心中的怒火燃烧起来,用力把酒杯推到陈公公的嘴里。
“咕咚。”一楼丹顶红不小心倒了进去,赵贤也不是故意倒进去的,他有些束手无策。
“陈公公,你现在说还来的及,丹顶红喝酒去一口,是有解药的,可你若是再不说,这一杯进去,你就没戏了。”
苏百晓威胁着陈太监,陈太监的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叹了一口气。
“皇上,皇后娘娘,臣罪该万死。”
赵贤静止不动,眼睛瞪着他身边的老臣,对他几十年来的信任顿时灰飞烟灭。
“臣也是受人指使,那日在湖边,是臣推的皇后娘娘。”赵贤只觉心里咯噔一声,没想到苏百晓就在身旁,他还保护不了她?
“你受谁指使,给朕说来听听。”赵贤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听陈公公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描述完。
“那日皇后娘娘有喜的消息传的很快,宫中的很多妃嫔都知道了这件事,俏妃也不例外,那日俏妃在路上碰到臣,便交代陈把皇后娘娘推入水中。”陈公公点头哈腰,不敢再抬起头。
“她俏妃让你做什么你就做啊?”苏百晓感到甚是可笑,跟了皇上那么多年的太监能随随便便被一个妃嫔指使去杀人放火。
“臣当时是极力反对这么做吧,俏妃用生死来威胁臣,原本他想让臣做完事情后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卸到白术头上,但臣看到白术和皇后娘娘感情如此深厚,皇后娘娘又是那般袒护白术,臣就觉得把罪推倒白术身上是没用的。”
赵贤听后恍然大悟:“陈公公,你让朕拿你怎么办?”他把手中的杯子打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杯子碎了一地,一杯子的丹顶红也漏的满地皆是。
“皇上,臣知罪,望皇上和皇后娘娘轻饶。”
陈公公跪在地上,不停地给赵贤和苏百晓磕头鞠躬。
“朕先不管你,那俏妃朕是该管管了。”
说罢,赵贤便走出天华宫,来到俏丽宫。
“俏妃,你跟朕出来。”赵贤自从把俏妃招进宫以来,还没有来到过俏丽宫。
“皇上,您来看臣妾了。”俏妃喜出望外,扭动着婀娜的身姿走了出来。
“啪。”
俏妃没想到,皇上第一次来她的寝宫,见她的第一面便是一个巴掌。俏妃捂着脸:“皇上,您怎么了?臣妾哪里不好?”
“你做了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么?”赵贤的声音极大,响彻整个俏丽宫。